後世有一種小遊戲,那是讓讀者在一幅畫中找出隱藏起來的狙擊手。
這無疑是極考究眼力的。
畫家們會用他們那隻無所不能的筆以匪夷所思的角度讓那個狙擊手就在讀者的面前,可偏偏讀者看得眼睛發酸也未必就能找到。
可是就在這場戰鬥中,埋伏起來的中國士兵們終究不是狙擊手,他們也沒有與背景能夠融為一色的偽裝衣。
誠如西北軍的常威與丁元樹所認為的那樣,商震的打法那就是一種賭命的打法。
一名日軍端著步槍與同伴上前時他恰恰經過了那戶人家屋前的豬圈。
說實話,從他的內心來講他並不是很在意同伴的生死,他是一個吃貨,他也只是想看看那豬圈中是不是有豬罷了。
他才不會管那豬圈之中的豬是那種長得跟二師兄似的大肥豬,還是那種豬瘦毛長的瘦豬,他想的也只是在完這次任務後順手牽豬。
可就在他端槍走到那豬圈的土牆探頭向裡面看時,恰恰就看到有一個中國「老百姓」端著步槍從那土牆後站了起來。
極為短暫的剎那間的對視,那名日軍只來得及大叫了一聲,他本能的把端著步槍向前指,可終究是晚了,因為那名中國的老百姓比他準備在先。
於是,這場戰鬥就以一名埋伏在豬圈中的中國士兵被發現為開始。
「啪」的一聲槍響,一發本是由日本人製造的6.5mm的步槍彈直接就將那名餘音未歇的日軍的腦袋打了個對穿。
而在接下來的一刻里,正向那座房子警惕著的日軍固然齊刷刷的聞聲或者把身子或者把頭轉了過來,可是就在日軍外圍幾十米的地方,甚至離日軍也只有幾米的地方便冒出了十多個穿著便衣端著長短槍支的中國士兵來。
「啪」「啪」「啪」的槍聲瞬間就響成了一片,而與此同時還有兩顆黑乎乎的手雷從那距離日軍也已經不足四十米的院子中飛了出來。
沒有辦法來形容在這一刻戰鬥的紛雜與混亂。
用語言表述嗎?可是敵我雙方的士兵有很多,射擊也好扔手雷也罷那都是同時發生的,語言若想同時表述,那就會象什麼呢?那就象一場民樂的演奏,二胡,嗩吶,笙簫,大鼓,等等吧,所有樂器攪在了一起,你可以聽到各種聲音,但絕對不可能聽出個什麼旋律來!
用文字表述嗎?文字表述就有先後順序,可問題是所有士兵都沒閒著,那是平行的各單元,而不是有著先後順序的各單元!
不過勿庸置疑的是,在戰鬥打響的這片刻功夫里,日軍吃虧了,吃大虧了!
對於被襲一方來講,來自於前方的交叉射擊都會使他們傷亡倍增,更何況現在日軍已是進入到了中國軍隊所布置的伏擊圈中
就在日軍身前身後身左身右突然就冒出了十幾個中國士兵的火力點來,而這還不包括藏在外圍正用步槍瞄著日軍的那些中國士兵。
敵我雙方不足五十米,甚至有的也只是十幾米,可偏偏中國士兵們在各個地方都有。
他們沒有人當逃兵也沒有人會因為緊張而不能扣動扳機,不管東北軍的還是西北軍的,他們都是老兵!
描寫兄弟間的戰鬥情誼有一句話叫「以背相抵以命相托」,為什麼以背相抵重要?那當然是因為誰後腦勺都沒長眼睛。
可以反證之,當對手總是在你的後面出現用那冰涼的槍口指著你,是為死神的凝視,你說可怕不可怕?
商震利用現有的地形把士兵布置得紛繁雜亂,固然不易形成統一的行動,可是卻也確保了不管臉朝向任何方向的日軍後面都有中國士兵。
如此一來,日軍又怎麼可能不吃虧?
近處的槍聲如突然飛來的成片的黑色的鳥,來的快去的也快,而這時還能站的日軍便已不及一半。
敵我雙方過近,若是步槍也只有那麼打上一槍的機會,
盒子炮倒是能連續射擊,可奈何日軍一見已是太近,一挺手中槍便沖了上去,他們是日軍,他們打白刃戰那是有傳統的。
而接下來敵我雙方就混雜在了一起,白刃拼刺嗎?不,不是,準確的說法是肉搏戰,日本侵略者的刺刀也不是時刻都裝在步槍上的。
而這時別處的槍聲卻依舊在繼續。
哪裡來的槍聲?就在那房子的側翼楚天、陳翰文、郭寶友正用三八式步槍向公路上射擊著。
日軍可沒有都過來,人家在後面也就是還有兩具日軍屍體的地方那也是放了掩護火力的,有三名步槍手有一挺輕機槍一正一副兩個射手。
只是他們放了掩護火力,商震卻又如何不會想到這點,你有在後面掩護的,我們也同樣也有。
只是後面日軍的機槍手聽到前方槍響剛開始尋找目標前方的槍聲便停了,敵我雙方便攪在了一起。
那三名步槍手倒是打了兩槍,可是接著他們便也把槍停了下來,其中一個原因自然是怕誤傷了他們自己人。
而另外一個原因嘛,那是因為那名趴在地上的日軍機槍手被不知何處飛來的子彈給擊中了,他的頭往下一垂便趴了下去,那血便流在了他們日式機槍的歪把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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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這時這裡還剩下的四名日軍便覺出不妙來了。
他們雖然負責在後面火力掩護,可是他們離前面那戶人家也並沒有多遠,那還不到一百米呢,那遠嗎?他們放眼看去眼見著就是灰黑色的身影多土黃色的人影少,到了這時他們何嘗不明白自己大日本皇軍被中國軍隊給算計了!
本來他們聽到槍聲趕出來又驗了公路上己方玉碎夥伴的傷口認定只是中國老百姓乾的,可現在看對方又那裡是老百姓?
既然對方處心積慮的算計他們,那麼他們可絕不會主動去求什麼玉碎了,還是先把情報回去吧!
剩下的四名日軍從地上爬了起來掉頭便往回跑,而這時遠處的槍聲便再次響起,那依舊是楚天、陳翰文和郭寶友的射擊,子彈又追上了兩名日軍,剩下的那兩名日軍眼見情況不妙,便打著斜往路邊那已經沒水的水田處跑。
他們相中了那水田的田梗,周圍一片平坦,也就那田梗可以遮擋一下子彈了。
只是兩名日軍哈著腰往前急奔就看到那田梗處突然也冒出兩個穿著灰衣服的身影來。
身影並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他們離那裡太近了,他們甚至看到對方端著那步槍的黑洞洞的槍口!
兩名日軍就覺得腦袋「嗡」的一下,無論如何他們也沒有想到對方竟然在這裡還有伏兵!
他們曾經是那麼的瞧不起中國士兵們所用的那破舊的步槍,可事實證明,步槍再破再舊只要能射出去子彈那也是同樣能打死人的!
槍聲響起,這兩名日軍中槍撲倒了下去。
而此時在那道田梗處現身的正是常威和丁元樹。
戰場啊,就象是人生,有的時候誰又能搞清是怎麼一回事呢。
常威和丁元樹在先前同樣沒有得到射擊的機會,可是誰曾想日軍里竟然也有傻狍子,竟然直接就撞到了他們的槍口上了!
「快上,這兩支槍是咱們倆的了!」常威興奮的說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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