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陸遠才剛剛睜開眼睛,就發現舒赫曼和霍格站在自己床邊,而且兩人正大眼瞪小眼的看著自己,那副樣子活脫脫就像是大灰狼遇到小白兔。www.biyange.com「我說,你們兩個是抽風了吧?這一大早的進我房間裡做多少?而且還用這樣一副樣子看著我?」不明就裡的陸遠隨即有些擔心的用被子把自己整個裹起來,就只露出腦袋看著舒赫曼兩人。
霍格兩人到是沒有因為陸遠現在的樣子發笑,而是拖來椅子坐在了陸遠的床邊,「老闆,你跟我們說實話,你這幾天早出晚歸的,是不是在外面找到新的幫手了?」兩人中,霍格最先開口,而且這個問題也是他最為關心的。
「霍格,你這問的什麼亂七八糟的啊?」霍格的發問令陸遠一頭霧水,可他仔細看過霍格此刻的表情,好像又不像是在跟自己開玩笑的樣子,陸遠也隨即正了面色。「我說,你們兩個一大早就闖進我的房間,不是就為了問剛才那個問題吧?你們兩人真的覺得自己不用去看醫生嗎?」陸遠此刻反問似的回答同樣令霍格兩人有些暈菜。
和陸遠暗自觀察他們兩人一樣,霍格兩人也一直在留意陸遠的表情變化,只是霍格兩人一直沒能從陸遠的表情中看出什麼來。「老闆,你昨晚有沒有出去?我是說,在我們都睡著之後。」舒赫曼和霍格對視一眼,然後由舒赫曼問出了這個問題。
「你傻啊,憑什麼你們都睡著了,我還要摸黑出去。」舒赫曼的問題令陸遠沒好氣的瞪了對方一眼,可是一轉眼,陸遠卻忽然停下話語,他從舒赫曼剛才的問題中似乎聽出來了其他的意思。「是不是昨晚又發生了襲擊日本人的事件?然後你們兩個就以為又是我乾的,或者像霍格認為我在租界裡還有其他幫手,快給我說說,昨晚發生什麼事情了。」
陸遠此刻的反應再次令舒赫曼和霍格傻眼了,就憑他們對陸遠的了解,看陸遠現在這副樣子,昨晚租界裡發生的事情指定不可能跟陸遠有所關聯。「漢森先生一早就打來電話,昨晚在租界,又有兩個特高課的人遇襲。襲擊者不但拿走了他們的武器,還掏空了他們身上所有的口袋,漢森先生懷疑這件事情跟你有關係,所以我們才會跑來問你。」已經打消疑慮的霍格如實回答陸遠的詢問,只是內容令陸遠有些氣惱。
「這個該死的漢森,他怎麼可以把我沒有幹過的事情亂扣到我頭上來呢,不行,我要馬上打電話給漢森老頭,讓他給我好好解釋解釋。」陸遠叫囂著從床上跳了下來,胡亂套了件睡袍便光著腳下樓去給漢森打電話。霍格兩人自然是跟了出去,並準備試圖勸說陸遠,只是兩人聽清楚陸遠都在嘟囔什麼的時候,霍格和舒赫曼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
已經走到樓梯口的陸遠回身看著兩人,「你們兩個蹲在那裡笑什麼?難道我說的有錯嗎?說我殺特高課的人,這個我可以認,可他為什麼在告訴你們襲擊者掏空所有口袋之後,還認定是我乾的?難道我像個叫花子?襲擊特高課的人就只是為了掏空他們的口袋?太過分了,他把我都想成什麼人了。」陸遠跳著腳的抱怨了一大通,只是他越是這樣抱怨,霍格兩人就笑的越發厲害。
陸遠永遠也想不到霍格兩人為什麼會笑的如此暢快,而霍格兩人也決計想不到陸遠會因為這樣的事情著急上火的要打電話給漢森,等著發泄一番的陸遠漸漸冷靜下來之後,三人這才重新坐在了一起談及昨晚發生的事情。「不管你們相不相信,我昨晚沒有離開家,所以,漢森老頭說的事情,跟我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你們可以直接這樣回答他。」手裡把玩著一支雪茄的陸遠木然言道。
「上海很大,痛恨日本人的中國人可不止我一個,軍統、地下黨都有可能做下昨晚的事情,更何況八一三之後,有很多**老兵也流落在上海,所以能幹下這件事的人有很多。」陸遠根本就不用仔細分析,就說了一打通,只是在一剎那間,陸遠卻突然想起了自己昨天救下的那個朝鮮人。
「對了,我昨天在租界裡救了一個朝鮮人,這貨那天晚上看到過我殺日軍憲兵,結果被黑幫抓起來在租界裡為他們認人。我記得他可不是一個人,而且這伙的住所就離著咱們這裡不遠,舒赫曼,你要是有時間了,最好能查一查這些朝鮮人的底細,我總覺著昨晚的事情可能會跟他們有關係。」
舒赫曼隨即點頭答應下來,只是霍格卻對此不以為然,上海的朝鮮人不算多但也不算少,霍格所見過的朝鮮人多是些膽小之人,他覺著昨晚的事情不會是朝鮮人幹的,雖然朝鮮人也非常的痛恨日本人。霍格並沒有見過金正熏,他只是憑著自己平日裡對朝鮮人的印象來做出判斷,但他並不知道,此刻就在距離他們不遠的一棟房子裡,金正熏一夥正在擦拭昨晚搶奪來的手槍。
「怎麼樣?我說的沒錯吧?這些特高課的特務上街的時候都會隨身帶著武器。雖然咱們昨晚只弄到兩支手槍,而且子彈也不算多,但只要我們堅持下去,就能弄到更多的武器跟子彈。」金正熏把兩支手槍遞給了昨晚全力配合自己的兩個同伴,令其他的同伴們無不羨慕起來。「大家不要著急,我想,很快,咱們大家就都會擁有一支屬於自己的手槍。」
金正熏的話音剛落,外出打探消息的兩個同伴便一前一後走進屋子,「正熏哥,我們都打聽清楚了,日租界裡有一家叫高島的居酒屋生意很好,經常有日本軍官去他們那裡喝酒,而且那些日本軍官大多會隨身帶著手槍和佩刀。咱們幾個都會說日語,而且還有進出日租界的通行證,不如今天晚上去偷襲那家居酒屋,說不定到時能弄到很多的武器。」年輕人的話馬上引來眾人的熱議,只是金正熏的臉上卻看不到任何的喜色。
「諸位,請先安靜。」金正熏伸手磕擊著桌面,待其他人安靜下來之後,金正熏這才開口言道,「襲擊日軍軍官經常會光顧的居酒屋的確是個好辦法,只是我們目前還做不到,因為咱們現在就只有三支手槍,而且所有的子彈加一塊都不到20發。那家居酒屋又是在日租界裡,一旦出現意外或是突發狀況,咱們非但弄不到武器,可能還會落入日軍的圍捕之中。」
金正熏的話聽著有些令人沮喪,但仔細琢磨之後,眾人卻發現金正熏說的還是有些道理的。「那正熏哥,你說咱們應該怎麼辦?」眾人已經隱隱以金正熏為首,咽下遇到了難題,眾人自然是向金正熏要辦法和答案。金正熏不過是個初出茅廬者,他哪裡會有什麼好辦法,暗自琢磨一陣之後,只能是說按照目前的計劃行事。
「咱們現在的力量有限,最好還是以襲擊落單的日本特務為主,弄到武器和經費是咱們目前最為重要的事情。只要咱們能夠在上海站住了腳,我想,應該會有更多的同胞們願意來支持咱們,已經搬去武漢的高層們也絕對不會無視咱們的存在。」金正熏的話令在場眾人精神大振,同時,眾人也明白金正熏所說的高層便是隨同國民政府南遷的韓國臨時國民委員會。
第一次出手便已經獲得好處的金正熏等人經過一番仔細的商議,決定還是把行動的重點放在租界裡那些落單的日本特務身上,於是乎,日本特高課的日偽特務們很是有點風聲鶴唳的感覺,因為最近幾天裡,已經有好幾起專門針對他們的襲擊事件發生。「八嘎,你們這些飯桶,為什麼還是找不出他們的蹤跡來?」接替佐藤也一的特高課繼任者被氣的火冒三丈,因為已經有人大白天的當街襲擊特高課日偽特務了。
因為金正熏一夥的出現,上海再度亂了起來,他們不但襲擊落單的日偽特務,有時還會為了轉移目標而襲擊日軍士兵,在一直養傷的許還山決定要親自與陸遠會面的時候,金正熏他們已經在上海襲擊日偽特務和日軍士兵不下十次。「你別看我,那些事情可不是我乾的,而且我保證,這些事情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根本不用許還山說什麼,才剛剛和他見面的陸遠便主動做出保證。
「實際上,我也派了人在調查這件事情,不過根本我掌握來的情報,這些不停襲擊日本人的傢伙應該是一夥朝鮮人。」陸遠接著給出的答案令許還山心頭一跳,這怎麼還冒出一夥朝鮮人來了?「我估計,那些朝鮮人是打算一直這麼鬧下去的,你們地下黨先觀望就好,日本人亂了,對你們也是有好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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