駐守在陽城北門的日軍中隊長南谷,是島治重雄的朋友,兩人在國內的時候就是舊識。
由島治重雄親自在北門城頂設下的陷阱,非但沒有消滅那支突擊隊,反而導致城頂的守軍覆滅。
這讓南谷和島治重深感這支八路軍突擊隊恐怖的同時,也無不意識到一個問題:
看來八路軍隊伍已經滲入中條山區域了。
緊接著他們就收到情報,從濟源、邵源、古城的方向也分別發生過幾場戰鬥。
幾支土八路突破了哨卡,已經進入中條山區。
這中條山全長160多公里,南北縱橫,雖然素有「狹長」之名,縱橫不過20公里,中條山戰役的時候,果軍更是因為這山勢狹長有,又靠黃河,屬於背水之地,兵家大忌,導致縱深配置不夠,成為了中條山戰役一觸即潰的緣由之一。
但那只是相對於果軍20多萬大軍來說。
此次南下中條山,韓烽將兩個營分成了四路兵馬,每路兵馬三個連的兵力,分別從濟源、邵源、古城、陽城進發,每一路兵馬不過幾百人。
將這幾百人的隊伍丟進中條山區域,無異於將一根兒針丟進了大海,外加上韓烽早就下令,四路人馬一旦遭遇日軍,便可以立刻轉移進山區打游擊戰,小鬼子想要在這偌大的山裡找到並覆滅董成海他們,與那大海撈針估計也沒什麼太大差別。
所以從始至終,韓烽都沒有為其他幾路人馬擔憂過。
島治重雄和南谷將情報上報給陽城駐軍總部,並將自己對韓烽一行的判斷加在其中。
只是請求陽城總部派兵支援,他們還沒有臉開這個口。
兩人也一致認為,在城頂偷襲戰結束之後,這支八路軍突擊隊也該收手了。
島治重雄則是有些鬱悶,他的心底已經對剿滅這支突擊隊不報什麼太大的幻想了。
他現在才有些明白,筱冢義男將軍當時告訴他們滅韓突擊隊的目標時,為何神情是那般的猶豫和不自信。
成為這支突擊隊的對手,簡直就是一場噩夢。
嚇到退縮,甚至逃出陽城去,這倒不至於。
島治重雄還就不信這個邪了,這光天化日之下,難不成這支突擊隊還能明目張胆地殺進陽城,娶了自己的性命不成?
日子就在這樣悄然之間接連滑過了兩日。
兩日的時間,忘卻的救世主大概已經降臨在島治重雄的頭上了,那夜城頂日軍在悄無聲息之間被突襲隊屠殺的噩夢似乎也隨之遠去。
陽城似乎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只是城頂日軍一夜之間被人屠盡的消息還是包不住,在整個陽城百姓之間悄然傳開。
島治重雄和南谷加強了對北門的防禦,特別是嚴格搜查進出人員。
可惜他們永遠想不到的是,突擊隊隊員們進城向來不是走正門兒的,而是直接攀岩城牆,翻越過去。
第三日夜晚,這一隊黑影像是鬼魅一般翻過城牆進了城內。
悄無聲息地落了地,一行人在一處破舊隱蔽的廢棄土屋裡商量著行動計劃。
這兩三日的時間,許敬友已經進了城內,將情報探查的差不多了,他說道:「三哥,偷襲咱們的那支鬼子一直在日軍北門軍營里,咱們不好動手。
不過這個駐守北門的日軍中隊長南谷似乎將自己的家眷帶到了陽城,雖然有不少哨兵把守,又離了日軍的軍營也不遠,咱們出手利索些,完全可以把這個老鬼子幹掉。」
韓烽道:「好,那就先殺了這個南谷。」
計劃決定之後,眾人立馬開始行動,那日軍中隊長南谷住在一處鄉紳的宅院裡。
這宅院不算小,有正門和後門之分,這南谷倒也會因公徇私,在陽城北門這片兒小天地里過著滋潤的日子,就連正門和後門也讓他的士兵們負責把守,以保護他和他全家人的安全。
正門有五個鬼子看守,後門有三個,院子裡應該也有鬼子,這南谷倒是會享受,這是把自己家打造成了軍營了。
幾個鬼子自然好解決,依舊是那屢試不爽的辦法。
韓烽負責正門,段鵬負責後門,大家穿上日軍軍服,偽裝成小鬼子,在夜晚十時的時候動手了。
「走。」
韓烽的低聲招呼了聲,便帶著李海幾人大搖大擺的朝著南谷居住的小院門口走去。
這南谷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日軍大尉中隊長,能夠動用來替自己看守家宅的私兵,軍銜自然高不到哪兒去,多是一些最底層的普通士兵。
日軍陣營軍紀嚴明,等級森嚴,上級對下級有著絕對的掌控力。
當借著皎潔的月色,那看守的幾個鬼子望見韓烽的肩章時,甚至連警惕的心思都不敢有,連忙敬禮道:「長官!」
這士兵並沒有敢多問什麼,儘管他未必就對韓烽的面孔熟悉。
韓烽開口,一口流利到讓士兵們倍感親切的日語,道:「私は中隊長に用事がある。(我有事找中隊長。)」
「嗨!」
韓烽揮手,李海幾人上前,似乎是在有意無意之中每人接近一個,幾乎是臉貼到臉之後,在日軍士兵的愕然之中驟然出手。
五個鬼子無聲無息的倒下,屍體被李海等人拖走,接著,留下兩人裝作鬼子在看守在正門之後,其他人推開門走了進去。
差不多是同一時間,段鵬一行從後門進入。
小院裡如同韓烽料想的那樣,也有幾個鬼子哨兵。
月色雖然皎潔,不抬頭也看不清面孔,這幾個鬼子被韓烽等人輕而易舉的料理掉,從始至終都沒有發出什麼動靜,這會兒子,南谷一家人應該早就已經在美滋滋中進入夢鄉了。
「三哥。」
「三哥。」
「周圍都搜查過了,南谷那老鬼子應該就和他媳婦兒在那兒主屋裡睡著呢!」
韓烽道:「動手吧!」
「嘿嘿,俺早就等不及了。」
「等等,和尚,你小子往後靠一靠,萬一人家南谷的媳婦兒要是沒穿衣服,你這和尚豈不是犯了色戒了?」
眾人低聲輕笑起來。
和尚瞪眼,「俺早就還俗了,再說了,和小鬼子講這些幹什麼?」
說著,和尚竟是第一個悄悄的撬開門闖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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