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月色可並不算好,在篝火旁有火焰的照耀還算清晰,可是看向遠處卻是一片模糊。
那撒完尿的偽軍往回走的時候,篝火堆處的哨兵並沒有任何懷疑,他們也是人,也早已經疲憊,只想趕緊值完屬於自己的班,然後把放哨的任務替換給別人,哪裡能想到,就是這麼一跤摔下去,原本屬於他們一方的偽軍,就已經被樁子給替換掉了呢?
當時那名偽軍被史小全拽下了坡之後,早就換好了偽軍軍服的樁子偽裝成那名偽軍重新爬了上去,然後放完了水,稍微低著點兒頭,一路返回篝火營地。
營地的篝火旁,一圈兒的偽軍仍舊沉沉的睡著,沒有人注意到熟悉的夥伴已經換上了陌生的面孔。
樁子找到了屬於自己偽裝的那名偽軍的空地,然後把頭埋在了腿上,裝作重新熟睡。
全過程的安排之巧妙,令敵人沒有半分察覺。
至於那名被史小全拽到坡下的偽軍,第一時間就被他打暈了過去,這個地方畢竟離得不算太遠,萬一這小子掙扎或者發出點兒聲音,把自己一行暴露,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史小全將偽軍打暈之後,把這偽軍拖到了韓烽一行所在位置較遠的地方。
他下手並不算重,隨便找一把雪往這昏迷的偽軍臉上一抹,冰冷的刺激便讓這偽軍立馬清醒了過來。
猛然驚醒的偽軍,眼見周邊儘是陌生的面孔,還有一把頂在自己腦袋上的黑幽幽的槍口,當即嚇得魂不附體,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落在了敵人的手中。
他想呼救,只是被眼前那一道道兇殘的目光一瞪,立馬又把到了嘴邊的呼救聲咽了回去。
還是小命要緊。
這偽軍倒是不傻,隨便的在周圍撇了一眼,沒有看見篝火,也沒有看見自己的夥伴,很明顯自己被帶到了一處偏遠的位置,現在就是呼救,只怕也未必就能被同伴聽到,說不定敵人惱羞成怒就把自己給殺了。
「不要想著有人來救你了,想活命的就好好配合,我問你,你叫什麼名字?」韓烽沉聲道。
「長,長官,俺俺叫劉三兒。」這偽軍連忙道,老實了下來。
「很好,帶隊的是你們什麼人?叫什麼名字?」
「是俺們營長,叫叫許長富。」
「沒有其他人了?我明明看到又有其他的隊伍進入藥泉山。」韓烽詐道,如此質問的時候,他注意這偽軍的目光之中有些躲閃。
難不成真有大魚?韓烽暗自想道。
眼見著似乎被韓烽看出了破綻,劉三兒不敢隱瞞,老實道:「是俺們施……施旅長。」
「施文揮?」朱國壽驚喜。
「是是的。」
「嘿嘿,團長,這還真是送上門兒來的,這個老漢奸可是可惡透了,我們抗聯的人對這小子簡直恨之入骨,這次要是能把這老小子的腦袋給砍下來,不知道能替多少弟兄報了大仇了。」朱國壽說這些話的時候目光堅決,看這樣子,此刻就是拿他的腦袋去換施文揮的腦袋,他也絕無二話。
劉三兒則是嚇了一跳,一臉見了鬼的神情,「你,你們要殺俺們旅長……嗚嗚嗚……」
劉三兒被史小全捂住了嘴巴。
韓烽冷笑道:「施文揮這小子可是鬼子的鐵桿兒漢奸,在他手底下不知道害死了多少抗聯好漢,像這樣的賣國賊,大漢奸,難道不是人人得而誅之嗎?老子要殺他,簡直都不用找理由的。
劉三兒啊劉三兒,你要是好好配合,老子饒你一命不說,你幫著我們殺了施文揮這個狗漢奸,也算是大功一件,替你小子這些年乾的壞事兒贖罪了。
你要是還想護著這個漢奸跟老子玩兒心眼兒,史小全,先把他的兩條腿給我卸了再說。」
「嗚嗚嗚嗚——」
劉三兒拼命搖頭,眼見著嚇的鼻涕眼淚一起往外流。
「讓他開口。」韓烽道。
史小全鬆開手,順便狠狠地照著劉三兒的後腦勺拍了一巴掌,「媽的,真特麼噁心。」
劉三兒流著鼻涕眼淚道:「長官,俺要活,俺要活,你們想知道什麼,俺一定配合,俺都說。」
韓烽道:「我問你,你們在藥泉山上一共來了多少人?下山的隘口是不是都有人守著?過了藥泉山之後,是不是還有人馬埋伏,在等著老子呢?」
劉三兒道:「俺們在山上有一個營,還有旅長帶來的一個警衛連,得有三四百人。
下山的路口的確都被旅長他們派人給封死了,再往後面是不是還有陷阱俺也不清楚,不過俺當時剛好離旅長不遠,聽到旅長和團長他們講的在不遠處還有關東軍91旅團等著你們嘞!」
「施文揮那小子現在在什麼地方?」
「就在靠近那片很大的礦泉的岸邊兒,俺們旅長在正中間的位置,篝火點的最大最旺的就是俺們旅長在的地方。」
徐梓琳道:「這漢奸頭子倒是狡猾,背靠著礦泉,周圍全是他的人,咱們想要摸過去怕是不不容易。」
韓烽思索了一陣,忽然輕笑起來,道:「這世上什麼不容易的事情,只要能想出好法子來也就變得容易了,當施文揮這個老小子出現的時候,老子就已經想好要來一次斬首行動了,礦泉邊,呵呵,看來就連老天爺都註定了給老小子要命喪今晚了。」
「團長,你想到什麼好法子了?」朱國壽望見韓烽目光中的自信,情不自禁地問道。
韓烽看了劉三兒一眼,「咱向來不食言,把這小子打暈,塞上嘴巴綁了,是死是活,看他的造化。」
「是。」
「長官,長官饒命饒命啊……」
求饒的聲音戛然而止,韓烽笑了笑說道:「看來今晚的行動比我預料中的更加順利,意外得知施文揮這個老小子也在這片兒山上,偏偏這老小子還不知死活的選擇駐紮在礦泉的岸邊兒處,咱們今晚的目標就是他了。」
徐梓琳道:「老韓,你就別賣關子了,到底是什麼法子?那礦泉可不小,岸邊兒不可能沒有偽軍哨兵,周圍除了那礦泉之外又是一片空蕩蕩,咱們想要避開哨兵的視線摸過去可不容易。
一旦暴露,別說是幹掉施文揮了,恐怕咱們自己都得搭進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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