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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大海被孫大眼哭的心煩,心生戚戚,他按住孫大眼的肩膀:「大眼,咱可是打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咱兩能玩到一起去說明咱是一路人,可如今鬼子殺了這麼多人,不殺他們我自己都會跟自己過不去,難道非要穿這身衣服才能殺鬼子?脫了吧,跟著我,殺他個人仰馬翻,殺他個功名千秋。」
後兩句是孫大海哼著戲曲的調調說出來的,完全一個四不像,孫大眼被逗得嘴角裂了裂:「大海,現在晚了!」
「哪裡晚了?」
孫大眼從地上站了起來,他揉了揉肚子說:「我現在已經是皇協軍的大隊長了。」
孫大海又有些不高興了:「難道你稀罕這個位置嗎?」
孫大眼知道孫大海又誤會了:「不是,大海,你知道我在這個位置上能做多少事情嗎?」
冬子在旁邊嘲諷:「是啊,有人拿錢孝敬著,還不用自己動手,到哪兒都得有人伺候著。」
「海哥,還跟他廢什麼話,這樣的人已經鬼迷心竅了,讓俺一刀宰了狗日的。」
眼鏡也在旁附和:「就是,殺了他,正好為孫家莊的父老鄉親祭拜。」
「難道你們就不想在裡邊有個人,咱們可以裡應外合嗎?」
孫大海跟眼鏡對視了一眼,眼鏡不吭聲了,孫大海倒是笑了:「哈哈,沒想到大眼也會用腦子了,你這叫啥啊,臥薪嘗膽啊!」
孫大眼知道孫大海有點鬆氣了,謙虛的說:「不敢,不敢。」
「你是披著羊皮的狼,還是披著狼皮的羊啊。」
孫大眼立馬對天發誓:「我孫大眼對天發誓,要是我剛才說的有半點假話就天打五雷轟,生個兒子沒屁眼。」
冬子笑了:「就你還做夢娶媳婦呢!」
李二愣子在旁惡狠狠的說道:「不用天打五雷轟,到時候老子親手宰了你。」
孫大海說:「大眼,做人對的起自己的良心,要是讓我發現你做過一點對不起自己的人事兒,欺負老百姓,幫著鬼子殺自己的人,那我一定饒不了你。」
孫大眼將手伸到孫大海的跟前:「一定不會。」
孫大海猶豫了一下,還是將手伸了出去。
「合作愉快。」
孫大海突然想起來這孫大眼經常各個村的轉悠,對各個村的情況肯定是了如指掌,他笑了:「大眼,現在就有個事兒需要你幫忙一下。」
孫大眼說:「啥?」
「哥幾個現在有點吃不飽穿不暖的問題,所以想找個混蛋點的地主搞一搞,不知道你有什麼好推薦?」
孫大眼笑了:「你這當是上菜呢。」
「少廢話,快說。」
孫大眼說:「離這裡十五里地的地方有個姓曹的地主,那人你們倒是可以下手。」
孫大海一招呼:「走,咱們邊走邊說。」
曹家村的地在周邊的村莊算是多的了,不過有三分之一的地被這個姓曹的地主給收了去,以各種手段欺騙老百姓,外加威逼恐嚇,老百姓哪裡扛的住這個啊,不少人都將自家一半的地兒給了他,還得在種地豐收的時候免費給他忙活。
這姓曹的地主早年間是個走街串巷販皮子的小販,能說會道的本事被曹家村的一家地主相中了,不過這原先的地主可是個善良的主兒,他有一個女兒生的不是很好看,但是這姓曹的還是同意了她父親的撮合,剛開始的時候這姓曹的也是規規矩矩的,後來他用他的本事跟看家護院的保鏢搞到了一起,月黑風高,一刀結束了老丈人的性命,接管了他的全部財產。
「那原來的媳婦也被他一紙休書給休了,讓那女的帶著剛出生沒多久的兒子滾出了家門,而這姓曹的地主又娶了一房,這一房媳婦是他鍾意了很久的,直接明搶了過去。」
冬子在旁邊聽的咬牙切齒的:「媽的,這真是個畜生。」
李二愣子啐了一口:「畜生都不如。」
孫大海笑了:「這人現在家產有多少?」
「夠你們四人吃一輩子。」
這時間過的很快,一邊聊著天一邊走,不一會就到了曹家村,孫大海又問了點孫大眼其他的事情,對於孫大眼的回答孫大海聽著心裡比較舒服。孫大眼還將聶三霸的事情說了一下。
「他現在在哪兒?」
孫大海眉頭一皺:「我告訴你,這聶三霸雖然混了點還陰了我一把,不過你別碰他,那人是條帶種的漢子,他敢跟日本鬼子過不去,他敢去戳日本鬼子的屁眼。」
「大海,這可不是你的性格,你是個有仇不報的人?我不信。」
「呵呵,我敬他是條漢子,我現在還真不知道他跑哪兒去了,要是以後遇到我還得跟他切磋切磋。」
臨近傍晚,村子裡的人在外的不是很多,大都回家燒火做飯了,孫大眼推開一個房子的院門直接走了進去,這屋子裡沒有別人,就有一個燒火做飯的老漢。
老漢一看見孫大眼的裝扮,後邊還跟了那麼多凶神惡煞的人就有一個看起來斯斯文文,不過在被其他人一襯托,老漢就覺得那戴眼鏡的肯定是個狗頭軍師,他在心裡一個勁兒的嘟囔,今早上給老天爺上了香了啊,怎麼又碰上了這麼檔子事?
老漢一下子跪在的地上:「爺爺饒命,爺爺饒命啊。」
孫大海上前一把將老漢扶了起來笑著說道:「您這歲數都能當我爺爺了。大爺,我們來可不是難為你的,只是在你這稍微的落一下腳,然後問點東西。」
老漢看穿著黃衣服的孫大眼心裡還是有點害怕的說:「可是後邊這位?」
冬子說:「瞧見沒,你們黃皮子沒少欺負老百姓,你看把大爺給嚇得。」
孫大海說:「以後遇見這樣的就叫兒子,叫他姥姥的爺爺。」
老漢連忙擺手:「可不敢,可不敢。」
「大爺,您這村里可有一位姓曹的地主?」
老漢一聽這個,火氣就上來了:「那狗日的曹沒心。」
老漢將曹沒心的事兒一說,跟孫大眼說的差不多一個樣,孫大海說:「大爺,可有吃的,我們幾個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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