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如桃花、櫻桃小口,好一個標誌的女子。瓜子臉配上一雙大眼睛,眾人看痴了。譚松笑道:「陸小姐可是我們風雲鎮的大美人。她是長沙人畢業長沙師專,一年前來到風雲鎮。我與他的父親是校友,臨終前把她託付給我。」陸文婷見歐陽劍毫不避諱望著自己,臉色一紅急忙退到一邊。歐陽劍腦海里頓時出現鮮活的影像,對照兩個時代的女性,心裡發出一聲嘆息。
「譚松同志,這裡不是久留之地,敵人很快就會殺回來,我們必須離開這裡。眼下營長身負重傷,必須找一個地方養傷。」李光達直言不諱。「現在到處都是敵人,地下組織又遭到破壞,我們已經與上級失去聯繫,看樣子只能去鄉下躲避一時再作打算!」譚松躊躇沒有主意。「同志,我的舅舅在北部的山區是獵戶,哪裡人煙稀少也許安全。」陸文婷有些靦腆怯生生道。
「陸小姐說得對,我們就去山區。你們幾個也一起去,現在安全最重要。另外你們買些糧食,為我們每個人置辦一套衣服,這身軍服暫時不能穿了。目前起義部隊向南部開拔,不知到怎麼樣了,我們先躲避一時再作打算。最好能與上級取得聯繫,我們必須了解外部的情況。」「就是我們的上級叛變出賣了我們,否則······。」年輕教師於方憤憤不平,依然心有餘悸,見譚松拿眼睛瞪自己便不作聲了。
歐陽劍道:「不要迷信上級,上級叛變革命屢見不鮮。我答應你們一定會懲辦叛徒,絕不姑息。好了,時間非常緊迫,先為大家弄點吃的。我估計敵人不了解情況,今天晚上他們不會反撲。我們在風雲鎮住一宿,明天早晨動身。各位把該準備的糧食等物品購置齊全,,不要有遺漏。」陸文婷偷偷打量歐陽劍,這個男人似乎相識仿佛在哪裡見過。她懷裡像揣著小兔子似得飛快走了出去。時間如此短暫,莫非這是一見鍾情,姑娘在這一刻心有所屬。
次日天放亮,眾人打點行裝出發。經過艱難跋涉兩日後一行人到達幕埠山南部邊緣。整個羅霄山脈是連綿起伏的群山環繞,可以說江西境內絕大部分河支流都是從羅霄山脈發源,並形成規模浩大的水系。一路上他們越過了數不清的小溪和河流,這天早晨到達一處叫做無名谷的地方。3年前陸文婷曾跟隨母親來過這裡,母親回到長沙後突然染病撒手人寰,舅舅聞訊趕來送葬曾來過長沙。
年初父親過世把自己託付給摯友譚松,因此陸文婷一直沒有與舅舅見過面。她的舅舅叫郝雷,年輕時曾失手打死了一名惡霸,為了躲避官府抓捕,便跑到森山老林躲藏。一位老獵戶收留了他,此後便在深山老林里定居下來。後來老獵戶去世,郝雷繼承老獵戶的衣缽繼續以打獵為生。他一直沒有娶妻,隨著年齡的增長,郝雷便收養了一名流浪兒做養子,取名郝一意為唯一的意思。養子今年比陸文婷小兩歲,虛歲滿18了。
眾人停下休息,陸文婷滿面春風道:「進入前面的山谷就到了,我舅舅以打獵為生,這功夫恐怕不在家。」一路上她與大家熟悉,似乎變得活潑起來。尤其是對於身負重傷的歐陽劍格外關照,女性的細心體現的淋漓盡致。陸文婷是一位文靜的女孩,即便興奮也不是太張揚。其實歐陽劍隱隱約約感覺到陸文婷的親近,但是眼下他沒有心思想這方面的問題。
「文婷累了吧,你渴不渴?」於方有些獻殷勤巴結。自從見到陸文婷後,於方被其美貌傾倒,一直刻意追求。他屬於奶油小生的類型,白面書生的氣質濃厚。可是陸文婷對他沒有感覺,一直敬而遠之。後來於方發現陸文婷心有所屬,繼而產生嫉妒,由此埋下了禍根。陸文婷禮貌的推開於方遞過來的水壺表示不渴。「有情況?」歐陽劍警覺的低沉喊道,眾人聞聽立即拿起武器散開。
東側樹林,出現了一位中年人和年輕人。二人身上披掛山雞和野兔,正在向林子外面的谷口張望。二人不是別人,正是郝雷、郝一父子倆。郝雷今年42歲,正是壯年最佳時期。「義父,這群人拿著武器,看他們的打扮不像土匪,可是來這裡幹什麼?」郝一發出疑問,年輕稚嫩的臉上出現迷惑。「裡面有一位女人,我們靠近看看,不管是什麼來路,不要招惹他們。」
「爹!那個女子好面熟,對了是文婷姐姐,莫非文婷姐姐被土匪綁架了。」郝一眼睛好使大急,由於躁動弄出響聲,大概心急露出馬腳。看到對方如此警覺,郝雷知道自己的行蹤暴露了。仔細觀察一番,感覺對方不像土匪,周邊土匪的路數他熟悉。可是外甥女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郝雷大感迷惑。見外甥女無恙,沒有遭受被凌辱的情景,郝雷果斷招呼郝一走出林子。毋庸置疑,爺倆見面自然熱乎一番。
「閨女,聽說外面很亂,你怎麼跑到深山老林來了?」郝雷目光警惕的打量眾人道。「舅舅,一言難盡,容我慢慢與你細說。我先給你介紹一下·······。」陸文婷沒有說實情,大概意思是來這裡躲避戰亂。郝雷是經驗豐富的獵手,自然不會相信外甥女的話,可是外甥女讓這群拿著武器的人來這裡避難,分明有隱情。「各位好漢,既然是來這裡避難,鄙人不問出身。我相信外甥女的話,請隨我來。」郝雷的直爽,讓大家心頭懸著的一塊石頭落地,頓時歐陽劍對郝雷生出好感。
路上陸文婷簡單述說了父親去世自己來到風雲鎮的經過,當然有些情況不便告知,郝雷聞聽唏噓不知,並自責怪自己沒有及時關心外甥女。歐陽劍仔細觀察郝雷和郝一,感覺二人反應非常敏銳,是一對好獵手。二人背著沙槍,無法判斷二人槍法如何。前往幕埠山的路上,歐陽劍初步設想在幕埠山建立秘密根據地,當然這個想法暫時不能告訴大家,他要讓所有人心甘情願接受,換句話說叫做溫水煮青蛙。
郝雷的居所是一處建在半山腰的石頭房子,看起來十分堅固。就一間房子這麼多人如何居住?郝雷已經知道歐陽劍是頭便道:「掌柜的,不用擔心住的地方,石頭房子後面有一個山洞,冬暖夏涼而且很乾燥,這些人完全可以住下。」「郝大哥乃豪爽之人,鄙人感激不盡,給你添麻煩了。」「歐陽老弟,四海之內皆兄弟也,說這話豈不把我當外人了,大家放心吧這裡很安全。」隨後李光達跟隨郝一去查看山洞,一行人順利住下來。山洞非常寬敞,歐陽劍拒絕住在房子裡,便和弟兄們住進山洞。
陸文婷是唯一的女性,自然與舅舅住在一起。旅途勞累,眾人早早歇息一夜無話。次日早晨吃完早飯,李光達走到歐陽劍面前,示意警衛員小馬走開,顯然他要談論機密的問題。「營長,這次阻擊作戰,很多黨員都犧牲了,支部書記也陣亡,我建議你擔任支部書記。」支部書記是誰歐陽劍壓根不知道,但也不能詢問。歐陽劍沒有謙讓道:「現在我們必須儘快與上級取得聯繫,另外也要打聽部隊的情況!」
李光達提供的名單,沒有標明誰是組織成員,畢竟組織成員是不公開的屬於機密。歐陽劍內心有些焦急現在需要自己拿主意,而自己對組織成員一無知,這根本說不過去。情急之下歐陽劍靈機一動道:「你去把組織成員召集來,我們開一個秘密會議。另外把譚松找來,我們從新整合成立一個支部,日後與上級取得聯繫後,再申請批准。。」|不一會兒連長張世英、排長郝天柱及負傷的副連長肖峰被抬來。
歐陽劍望著三位兄弟,心裡清楚整個營就剩下這幾位在黨之人。歐陽劍點點頭打招呼,這功夫李光達隨譚松與高國英來到面前,不用問高國英也是組織內部的人。譚松年齡大約四十五六歲,但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年輕,也許是文人不從事體力勞動的緣故。高國英明顯比譚松顯老,其實他的年齡只有35歲。李光達直言不諱道:「大家都是黨員,現在是非常時期臨時組建一個支部,建議歐陽劍同志擔任支部書記,請舉手通過!」
「沒有異議!全體通過,現在請歐陽劍同志布置工作。」李光達表情嚴肅道。歐陽劍沉吟了一下道:「我提議譚松同志擔任組織委員,負責發展組織,吸納新鮮血液,大家有意見嗎?」所有人都舉手通過。歐陽劍接道:「現在起義部隊的情況到底怎麼樣,我們一無所知,首先我們要尋找部隊,另外要與上級取得聯繫,眼下這是當務之急。現在我宣布張世英同志前往南部尋找部隊打探消息,譚松同志負責與上級取得聯繫,事不遲疑今天就出發。」歐陽劍心裡非常清楚,起義部隊已經被打散,可是他不想讓大家猜疑自己的先見之明,必須讓事實說話。若想讓他們團結在自己周圍,必須慢慢的樹立威信。
歐陽劍沒有豪言壯語,目的就是為大家尋找出路,讓大家樹立起信心。其實歐陽劍心裡已經有清晰的脈搏,首先在羅霄山區建立根據地,日後融入主力紅軍部隊後,輔佐一代偉人不僅要粉碎敵人的圍剿,而且要避免錯誤,繼而攻占江西、福建兩省,並於國民政府形成鼎立之勢,繼而促成國共第2次合作,迎接抗日戰爭爆發。當然這只是歐陽劍的一廂情願,但他相信以他的先知卓見,只要堅定信心、百折不撓,新的歷史定會從新書寫。
張世英和譚松走後。歐陽劍進入養傷階段,與大家溝通就是拉拉家常,有些匪夷所思的超前見解少說為佳,畢竟自己與他們是兩個時代的人。尤其是自己如何融入這個時代,必須採納他們的思維方式才能事半功倍,對了還是溫水煮青蛙。陸文婷以照顧傷員為名,每天都協助衛生員給傷員換藥,當然她的心思多半在歐陽劍身上。
陸文婷經過側面打聽,知道歐陽劍依然是光棍一個,歡喜之下自然流露感情。對於陸文婷的暗示,歐陽劍心裡明鏡,可是只能裝傻。且不說現在是非常時期,自己若談情說愛會失去同志們的信任。另外,於方在陸文婷面前賣力的獻殷勤,歐陽劍不想在這個時候出現情敵。很快半個月時間過去了,前往南部打探消息的張世英風塵僕僕趕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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