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滿樓賓客如雲、高朋滿座。雅間內李士林對宮南道:「宮處長果然料事如神,經過三天密查,我們找到了這個人。此人叫陳伯庸,是軍統局總部後勤處副處長,這是一條大魚,是否秘密逮捕他?」「先不動他,你的任務完成了交給我吧,這件事情不能讓軍統插手。」宮南在福滿樓與李士林分手,然後去公共電話亭打了一個電話。
不久,在一間茶館宮南與重慶暗箭地下行動隊隊長碰頭。暗箭地下行動隊隊長叫王挺,年齡大約40多歲。王挺原是特戰隊一名分隊長,由於年歲大了不適合特戰隊作戰,因此被歐陽劍抽調出來,擔任重慶暗箭地下行動隊隊長,專門負責反諜報任務。暗箭地下行動隊人員為20人,人員組成一半來自高國英麾下別動隊,一半來自特戰分隊退役的士兵們,都是經驗豐富的好手。
這支暗箭地下行動隊,歸宮南親自指揮。自去年組建行動隊以來,宮南親自培訓他們,要求每一名行動隊成員都要具備特工的基本素質,說白了他們既是看不見戰線的偵查員,也是行動隊員。茶館內人聲鼎沸,選擇這樣的場面見面,不會引起懷疑。由於宮南是八路軍方面的有頭有臉的人物,而且身份公開,因此他的一舉一動都在軍統、甚至中統的嚴密監視之中。
兩個人坐在桌子前裝作不認識,宮南把一張摺疊的報紙放在桌子上,一邊喝茶水一邊輕聲道:「報紙里有一張相片,此人叫陳伯庸,是軍統局後勤處副處長。你派人嚴密監視他,我要掌握他的一舉一動,不要打草驚蛇被他察覺!」「明白!」宮南聽了一會兒說書,然後起身離去。任務布置完了,他要向恩來詳細匯報,同時要徵得梅芳同意,加強安保措施。
黃昏,宮南從八路軍辦事處驅車回到歐陽劍在重慶的居所。於宮南同時下車的還有一位女人,背影看女人的身材極像梅芳。屋內梅芳簡單梳洗一番換上一身便服。她也是剛剛下班回到家中,於宮南幾乎腳前腳後。最近沒有大的戰事,情報二處的工作主要集中敵方經濟領域電碼的破譯。這方面雖然數量龐大,但是保密性質不高,因此密碼破譯工作相對輕鬆。
輕鬆的破譯工作,難度不大屬下完全可以勝任,因此這段時間梅芳相對清閒起來。寒來暑往又是一年,夫妻勞燕分飛又分別了一年。清閒下來後梅芳難免思念兒子更思念丈夫。「你呀也不來封信,是不是把我忘了!」梅芳對著鏡框裡歐陽劍的相片不滿的嘀咕。這時外面傳來敲門聲,得到允許後宮南走進來。「宮處長是無事不蹬三寶殿,張耀既然是敵特而且證據確鑿,為什麼不抓起來?」
「夫人,我正要向你匯報,情況是這樣······。」「什麼,敵人要刺殺我,我的命有那嘛貴重嗎?」梅芳不屑一顧。「夫人,敵人已經掌握了你得情況,目標對準你意料之中。這次刺殺行動是南京方面的計劃,不是日本人的行動。由於在重慶日本人根本不敢立足,因此我們判斷是日本人要求南京方面除掉你。」「宮處長,你要我做什麼,難倒讓我老鼠不出洞躲起來?」
「夫人,為了加強你的安全,準備給你安排一名替身!」「胡鬧,我要什麼替身,安保工作是你們的事情,我不要替身。」「夫人,這是周副主席親自安排的。」梅芳瞪了宮南一眼無奈道:「既然是周副主席安排,我只好恭敬重命。我能見一見替身嗎?」「夫人,替身已經來了!王小姐請進!」宮南的話音剛落,只見一名長相酷似梅芳的女子走進來······。
日軍的密碼接連二三泄密,應而引起日軍大本營高度重視。日軍分析在重慶一定有國民政府的秘密破譯機構,很快日軍情部門便鎖定了中情局情報二處。特別是情報二處的頭子是歐陽劍的夫人,因此除掉梅芳具有雙重意義。由於重慶方面羈押了所有日本人,日軍情報機構想在重慶實施暗殺行動,難度太大,因此把刺殺任務交給南京方面實施。
一輛轎車停在一間商鋪前,軍統局後勤處副處長陳伯庸,身著筆挺的軍服下車。綢緞莊的燙金招牌十分醒目,陳伯庸再次確認後走進去。不久,陳伯庸走進綢緞莊後面一間屋子,屋子裡坐著一名戴眼鏡、面向斯文,年齡大約50歲左右的人。「是程先生,沒有想到你親自出馬了!」「陳兄,事關重大,總部不僅啟用你,要求我來親自指揮這次行動!」
這位程先生來自上海「76」號,76號是南京偽政府設在上海的情報總部。程先生是76號情報處長,顯然他和陳伯庸認識。「行動人員我帶來了,你這裡情況怎麼樣。」「目前為止軍統方面不知道刺殺計劃,我已經向情報二處的臥底交待清楚,但是要耐心等待機會。」「此人可靠嗎?」「是一個膽小鬼,不過他已經陷進來問題不大。此外,即便這傢伙暴露,也不會找到我們。」
「這次刺殺行動,日方高度重視,要求我們一擊斃得,千萬不能大意。」「根據我的偵查,梅芳上下班的路線固定,警衛十分嚴密。他不僅有自己的侍衛,軍統方面也派大批人員保護,沒有機會動手。現在我們只能期望她外出公幹,屆時軍統的警衛不會跟隨,我們才有機會下手。」「對!不能打草驚蛇,如果這次刺殺行動失敗,若再刺殺幾乎不可能。既然如此,我們耐心等待。尋找機會!」
敵特在蟄伏,可是宮南不能閒著。「報告!」「進來,一名屬下走進來。「情況怎麼樣?」宮南詢問。「王挺報告,這幾天陳伯庸上班下班很有規律,也沒有見什麼人。今天早晨他突然前往瑞祥綢緞莊,在裡面呆了20分鐘。為了防止他察覺我們的人沒有跟進去,是否與誰接頭不得而知。他出來時手裡拿著一塊布料,直接回家了!」「去綢緞莊買布料?」「大概是給老婆買的,他的老婆很時髦,喜歡穿衣打扮!」
「嚴密監視瑞祥綢緞莊,此外,暗查綢緞莊老闆的情況!」當天對瑞祥綢緞莊的調查情況很快反饋回來,瑞祥綢緞莊是38年中旬開業,老闆是南京人,是逃難來重慶的。經過排查沒有發現可疑的跡象。連續幾天對陳伯庸監視,這傢伙十分安靜,再沒有去過瑞祥綢緞莊。而對瑞祥綢緞莊的監視也沒有起色。看來敵人很有耐心,這不免讓宮南焦急起來。
為自己安排一個替身,梅芳感覺好玩很有意思。梳妝檯前,梅芳為王小姐整理頭髮。「王萍,你比我小几歲,我把你的頭髮好好整理一下,然後穿上我的軍服,先讓宮隊長檢驗一下。宮隊長的眼睛很毒,如果能過了他這一關,你就可以代替我了。」「梅姐姐,雖然我們之間長得像,但是你高貴的氣質、神態我是無法模仿的。」
「妹妹,一個人的氣質是長時間形成的,你的任務就是替我走走過場,起到掩人耳目即可,不過當替身很危險,你要有思想準備。」「梅姐姐,為了保護你的安全,我隨時準備犧牲自己!」「不許胡說!我們不僅要好好活著,而且要看到衛國戰爭的勝利。好了頭髮整理完了你站起來。」梅芳上前摟住王萍的肩膀一同照鏡子。
「妹妹,簡直太像了,完全可以以假亂真。就按照我們事先說好的,一會兒你代替我去二處,記住不要多說話,在處里轉一圈就回來,宮隊長要檢驗一下效果。」這時外面傳來敲門聲。「我先躲起來,看看宮南的反應。」梅芳說完躲進寢室。宮南走進來左右看了一眼道:「夫人,時間到了該走了,王小姐那?」王萍微笑不語。
「你是王萍,簡直太象了,居然能蒙蔽我的法眼,這回總算放心了!」宮南苦笑的聳聳肩膀。「宮處長,若是歐陽回來,能第一眼分辨出來嗎?」梅芳從離間出來笑侃。宮南仔細打量雙方道:「如果王小姐不吭聲,總參謀長第一眼肯定看不出來!」「到時候我要檢驗一下,演一場好戲!」梅芳詭秘的笑了。
「夫人,時間不早了,我們該走了。」梅芳上前拉住王萍的手道:「妹妹,不要緊張自然一些。」王萍點點頭道:「梅姐,我還是緊張。」「夫人,我會照應的,你放心吧!」宮南帶著王萍前往情報二處轉了一圈,沒有引起任何人懷疑。尤其是張耀出於自身的污點,根本不敢仔細打量王萍,宮南長出一口氣。
當天下午,八路軍辦事處來電話,恩來要見他。正好宮南要向周副主席匯報,便帶上王萍前往八路軍辦事處。「梅芳同志,沒有想到你也來了!宮南同志,我是如何要求的,梅芳同志外出為什麼不報告?」恩來表情嚴肅。「周副主席,你仔細瞧瞧她是誰?」恩來圍著王萍轉了一圈,「周副主席是我呀!」「你是王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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