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尖刀 第329章血戰中條山5

    槍炮如雷、硝煙瀰漫，絳縣縣城北側城牆似乎在顫抖。連日來在日軍猛烈的炮火轟擊下，城牆呈現出滿目蒼胰、破爛不堪的景象。日軍司令官多田駿下達5日拿下絳縣縣城的命令後，日軍轟炸機也加入對城牆的轟擊。日軍第9旅團主攻縣城左側，36師團主力主攻縣城右側，偽軍3、4師負責左右兩翼攻擊，偽軍和日軍分工明確。防守縣城的第80軍，其165師防守左側，34師防守右側。

    且不說縣城攻防戰打得難解難分，但出乎預料，縣城西側的公主嶺突然成為更炫目的焦點。原因是80軍第27師退至絳縣西側的公主嶺防守，日軍在公主嶺方向看到希望。

    日軍對於絳縣縣城的進攻，一直沒有什麼起色，相反日軍36師團其71旅團，自開戰第1天便於27師交手，並對27師的攻擊卓有成效。一開戰36師團第71團，便逼迫27師放棄念慈退守第2道防線、第3道防線，接著日軍71旅團又尾隨27師，追擊到公主嶺防線。公主嶺陣地作為絳縣的側翼是核心防線，27師不能再後退，毫無疑問攻防作戰進入白熱化。

    自日軍司令官多田駿下令5日拿下絳縣後，日軍第71旅團便在公主嶺發起輪番進攻。日軍認為只要攻占公主嶺，絳縣左翼門戶大開，絳縣也就唾手可得。；連續兩天日軍71旅團，在20餘架轟炸機的掩護下，發動了15次衝鋒。公主嶺表面陣地幾度易手又被奪回，戰鬥十分慘烈。

    戰況突然險惡，恆曲前線指揮部內，氣氛十分緊張。日軍分別在東、北兩線加大攻擊力度，前線指揮部的壓力驟然增加。此時歐陽劍也很焦慮，僅僅兩天時間27師就傷亡慘重，日軍明顯變招。

    「歐陽將軍，80軍軍長孔令恂打來電話，防守公主嶺的第27師，經過兩天血戰傷亡過半，孔令恂要求增援。」孫蔚茹接道：「歐陽將軍，情況十分危急，不然的話孔令恂不能親自打電話要求增援。」歐陽劍躊躇了一下道：「日軍突然加大攻擊力度，一定是日軍司令部下達了死命令，敵變我們也要改變。命令27師今天晚上退入絳縣縣城，把47軍308師拉上去，命令308師師長黃炳忠速來見我。」

    不到一個小時，308師長黃炳忠來到指揮部。沒有多餘的寒暄，歐陽劍把黃炳忠帶到沙盤前道：「黃師長，這是公主嶺陣地模型。公主嶺左側的383高地，是公主嶺陣地的要點，只要守住383高地，公主嶺陣地就不會丟失。」308師原來擔任東部防禦，戰區司令部讓第4集團軍擔任總預備兵團後，308師編入以川軍為主的47軍。目前情況危急，歐陽劍決定把308師拉上去堅守公主嶺。

    「請歐陽將軍放心，卑職即便血灑公主嶺也在所不惜！」「胡扯，你都陣亡了，公主嶺能守住嗎？記住要用腦子打仗。383高地無險可守，你只能充分利用坑道工事，關鍵時刻要向高地不斷的補充兵力。只要你能堅守3日，日軍的攻勢就會衰竭。」「卑職明白了！」歐陽劍握著黃炳忠的手道：「你是指揮官，不要總想著去拼命，你要給我活著回來。」

    當天午夜，308師進入公主嶺主陣地，替換27師。308師進入公主嶺陣地不到3小時，日軍便發動了猛烈地攻勢。日軍司令官多田駿也看到了公主嶺的重要，便在37師團抽調一個聯隊，加強公主嶺一線的攻擊力度。308師作為毫無作戰經驗的部隊，第一天參戰便經受著嚴酷的考驗。日軍組成輪番攻勢，一波未平一波又投入攻擊。正像歐陽劍判斷的那樣，383高地成為雙方爭奪的焦點。

    383高地由於地域狹窄，一次只能部署一個連的士兵。日軍的炮火、轟炸機重點關注383高地，日軍士兵蜂擁向高地發起衝鋒。高地上機槍掃射聲，手榴彈的爆炸聲、吶喊聲響成一片，日軍士兵冒著密集的彈雨，奮不顧身向上衝擊。左側一挺重機槍遭到一枚九二步兵炮炮彈打擊，重機槍啞火。日軍士兵趁機蜂擁跳進了戰壕，防守士兵與日軍士兵展開肉搏戰。

    日軍士兵不斷的湧入戰壕，情況萬分危急之時，一個連士兵支援上來。伴隨密密麻麻的手榴彈，後續日軍被壓制，進入戰壕的日軍士兵被消滅。可是日軍並沒有停止進攻，支援上去的士兵即可投入作戰，肉搏廝殺又上演，不久又一個連士兵上去了······。

    後方師指揮部，所有將官都能清楚地看到383高地廝殺的情況。「你們團要組織數批敢死隊，輪番支援383高地，現在是比拼意志的時候，川軍好漢絕不當孬種，能不能在精神上戰勝日軍，就是一命搏一命。」師長黃炳忠大聲吶喊，

    戰至黃昏，日軍被迫撤兵，陣地前沿日軍丟下大批死屍。308師上去第一天，就傷亡了3個營的兵力，而僅在383高地就傷亡了兩個營。頓時383高地，其小小彈丸之地，成為死亡集中營。

    第一天血戰這些初出茅廬的川兵，沒有被日軍的氣焰嚇倒，相反把他們的血性打出來了。次日再戰，戰況更加激烈，雙方似乎殺紅了眼，已經沒有什麼戰術而言，完全是意志和死亡的較量。戰至天黑，308師付出了1500人的傷亡代價，而公主嶺陣地、尤其是383依然握在自己手裡。

    夜晚來臨，士兵們得以喘息。後勤部隊抓緊搶運傷員，兩天戰鬥308師居然付出了3000人的傷亡代價，可見戰鬥是多麼慘烈。

    夜色朦朧中，士兵們靠在戰壕內，香噴噴的大米飯端過來，士兵們似乎沒有任何胃口，依然沉積在廝殺中，沒有一個人過來吃飯。「弟兄們。不吃飯不行，明天哪有力氣於日軍拼殺。」在軍官的大聲吆喝下，士兵才開始狼吞虎咽吃飯，但是他們的神情依然麻木。

    師部內師長黃炳忠瞪著血紅的眼睛聲音嘶啞道：「明天投入全部預備隊參戰，告訴弟兄們只要堅守到天黑，我們就完成任務，兄弟部隊就會來替換我們。」第3天日軍的攻勢明顯減弱，要知道日軍第71旅團已經強攻了5天，日軍支援上來的一支聯隊也強攻了3天，日軍同樣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即便這樣第3日，308師依然付出了500多人的傷亡代價。

    當天晚上，第4集團軍第96軍第177師，拉到公主嶺替換308師。堅守絳縣的第80軍被川軍104師、178師替換。前線部隊下來後，歐陽劍首先去探望308師，並對他們雨浴血奮戰給予高度評價。幾個小時後歐陽劍回到指揮部，並與80軍軍長孔令恂和幾位師長見面。歐陽劍和每一位將官握手道：「你部經過一個月的鏖戰，為中條山防線穩固付出了重大犧牲，你們是好樣的。」

    「歐陽將軍，是你親臨前線指揮，並於前線官兵同生死共患難，將士們才齊心協力用命。可以說在歷次作戰中，我們這次是打的最酣暢淋漓，最舒心。雖然我部付出了重大損失，但是我們沒有一絲怨言。」幾位師長也紛紛表態。歐陽劍擺擺手道：「功勞是你們的，沒有將士浴血拼殺，就沒有中條山防線的穩固。殘酷的戰鬥還在繼續，你部抓緊休整，暫時做戰區預備隊待命！」

    歐陽劍接道：「孔軍長，對於你部的卓越表現，我已經上報國防部。請孔軍長放心，中條山戰役結束後，我答應你們會把最好的武器給你們，而且補充兵員達到滿編！」「感謝歐陽將軍厚愛！」孔令恂大喜。各位將官迴轉部隊後，歐陽劍按照慣例於衛立煌通電，就下一步防守情況提出輪戰的建議，要讓全戰區的防守部隊輪休一次以利再戰。

    多田駿的死命令沒有奏效，東線、北線連續狂攻5日無果，打成焦著狀態，多田駿只好下令停止進攻。這天板橫征四郎頂著寒風，飛到鹽城日軍前線司令部。板橫征四郎見多田駿神情鬱悶道：「多田君，戰前我們太樂觀了，沒有想到我們的對手是多麼可怕。他讓一群綿羊變成兇惡的狼，此人是軍事奇才。目前戰局進入焦著狀態，我們必須從新部署。」

    「板橫君，沒有想到一群烏合之眾如此用命，敵軍的指揮發揮到極致。關鍵是我們的兵力不夠，而預備師團又被八路軍拖在太行山區，看來這是敵軍的統一部署。」「多田君，不要灰心，你的部署沒有任何問題。敵軍收縮兵力這步棋很高，我們事先沒有預料到。絳縣和東部的封口依然是要點。命令16混成旅團撤到聞喜，37師團結束對夏縣攻擊，調到絳縣加大攻擊力度，只要北線拿下絳縣，東線拿下封口，敵軍的防線就會支離破碎。」

    「板橫君，大本營對中原會戰有變動？」「大本營認為，目前情況下吃掉中條山守軍已經不可能，但是務必攻占中條山戰略要點，把中**隊趕往黃河南岸。因此大本營修訂了戰略計劃，就是發動重點攻擊突破一點，而且不要著急要緩攻。」「我明白了，重點放在北線，只要拿下絳縣縣城，整體向南推進逼迫敵軍退到黃河南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