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路軍總部根據黃山防線出現的新情況,為了掌握戰場主動權大膽變招。總部決定:1兵團粟裕部按照既定方針,繼續向南京方向發動攻擊,表面上是按照日軍想法緩慢推進。同時命令2兵團由佯攻變為進攻,形成雙管齊下攻擊態勢,打亂岡村寧次的軍事部署。攻打杭州有一個最大的弊端就是考慮到杭州城古建築眾多,如果強攻杭州城,勢必要摧毀大量古建築。
潤之認為,古建築是中華民族的瑰寶,一旦被摧毀是無法修復的。時下日軍已經成為吳下阿蒙,戰敗只是時間問題,因此不能圖一時痛快,在攻堅作戰中,把一個千年古城打爛,是極不負責任的行為。根據杭州城的情況,總部制定了讓開大道占領一邊的進攻戰術。
由於杭州城東部是杭州灣,地域狹窄不利於大兵團作戰,因此總部決定在杭州城西北部天目山一線發動強攻,繼而由北部包圍杭州城。其目的是於南部正面對杭州城日軍防守部隊保持有限攻勢,逼迫日軍放棄杭州城。
桐廬第2兵團司令部內,司令官賀龍接到總部的作戰命令大喜,立即命令佯攻杭州城的部隊暫時停止進攻,從新進行軍事部署。命令下達後,部隊開始大規模換防。此時,參謀長譚震林情緒格外昂奮道:「賀司令,根據兵團司令部的作戰命令,副參謀長肖鋒(兼任第6軍軍長),率領所部由杭州城南部,調往天目山西側,南部攻擊由羅炳輝的第8軍換防。」
&任窮的第7軍,由杭州城以西調出擔任天目山東側攻擊,原進攻陣地由彭雪嵐第9軍擔任。第3炮兵師負責第6軍、第7軍的炮火支援。第10軍即第4炮兵師擔任司令部預備隊。」肖鋒的第6軍、宋任窮的第7軍,是2兵團攻堅能力最強的部隊。兩把鋒利的尖刀,分別在東西走向的天目山兩側向北攻擊。日軍在杭州城布防了3個師團,其中一個師團擔任杭州西北方向天目山一線防禦作戰,此外,這個方向還有偽軍4個師。
部隊完成換防3天後,第8軍、第9軍率先對杭州城外圍陣地發起強大攻勢,意在迷惑日軍。連續高強度進攻三天,進攻屢屢受阻。這天早晨天氣放晴,陽光十分飽滿。第7軍前沿陣攻擊陣地上,宋任窮親臨前線視察。這幾年日軍為了加強杭州西北一線的防禦,在天目山南麓,布置了將近一公里寬的雷區,目的就是防備敵軍由這個方向包抄杭州。
由於雷區做屏障,日軍在此布防了一個師團和4個師偽軍部隊,總兵力將近10萬人。此外,日軍還修建了上百公里的鋼筋水泥工事,並把大炮放置在地下掩體內。雷區後方挖掘了深達3米、寛4米的壕溝。壕溝內有2米深的水溝。日軍曾吹噓杭州防線固若金湯。進攻前必須打開一條雷區通道,如何通過雷區,手段和預案早已經周密準備。
此時,宋任窮手裡拿著望遠鏡,站在前沿指揮部內向前查看。一名旅長手裡拿著表在焦急等待。突然西側天空傳來轟鳴聲,只見幾十架轟炸機呼嘯而來。「軍長,空軍兄弟非常準時,聽說用特殊炸彈清除地雷,哈哈!可以大飽眼福了!」宋任窮道:「一會兒你還能見到新鮮玩意兒,可別驚掉下巴!」「軍長,透露一下吧,什麼新鮮玩意兒!」這名旅長試圖刨根問底,這時轟炸機開始俯衝。
第1架轟炸機俯衝、第2架跟隨並排成一列縱隊。轟炸機沖天而降,距離地面百十米開始投彈。轟炸機投擲的炸彈是一種子母散彈,第一聲爆炸沉悶,接著形成眾多炸點。這種子母散彈是九江兵工廠專門為了對付雷區而研製的。子母散彈爆炸繼而引爆地雷,伴隨轟炸機不斷地投擲炸彈,雷區形成了炸彈和地雷的合唱,並產生接連不斷轟鳴和共爆。
&哈!現代戰爭真是無所不及,這種排雷方式雖然奢侈,但是效率太高了。」宋任窮欣喜若長有些失態,旅部很多軍官都張大嘴巴,難以置信,炸彈能炸出這樣的效果。」雷區對面防守的日軍和偽軍,也被此番震撼的場面看傻了。對面日軍沒有布置防空武器,只能眼睜睜看著轟炸機在天上表演。半個小時後第一波轟炸機飛走,第2波轟炸接踵而來。
&長,如此排雷方式想都不敢想。原以為越過雷區用工兵排雷,甚至都考慮用戰馬趟雷,我們可是做了很多無用功。」「所以說現代戰爭的作戰手段,達到難以想像的程度,我們根本無法預料。地雷陣是咱們的武器,日軍學了去,既然咱們是祖師爺,自然有應對的辦法。轟炸機不能清除通道內所有地雷,一會兒出現的新鮮玩意兒,才能徹底打掃乾淨。」
第3波次轟炸機飛走後,不久,後面又傳來了轟鳴聲,只見幾十輛怪異的鐵傢伙出現在陣地上。「軍長,這是什麼東西,樣子像坦克但是沒有炮管。」旅長迷惑。「這是從美國運來的裝甲掃雷車。瞧前面的鏟子可以推土,鏈條寬大可以躺雷」這時一名頭戴坦克帽的軍官走進指揮部,「報告軍長,裝甲掃雷分隊到達,請指示!」。「一路上辛苦了,一會兒進入雷區掃雷,日軍會炮擊你們要有思想準備。」
&雷車皮糙肉厚,不怕日軍炮擊!」「一會兒炮兵團對日軍前沿陣地展開無差別炮擊,掩護掃雷車排雷,你們去準備吧!。」10分鐘後炮擊開始,雷區對面日偽軍工事籠罩在煙霧中。伴隨猛烈的炮擊,掃雷車轟轟隆隆駛進雷區。日軍防守部隊見掃雷車進入雷區,預感大事不妙立即開炮。宋任窮命令重炮開火壓制。雙方炮擊打得歡實,掃雷車似乎悠然自得,在被炸彈耕梨過的鬆軟土地上碾壓。
大約午夜時分,掃雷車完成任務,開通了百十米寬的通道。掃雷車這個大鐵傢伙確實好使,宋任窮命令掃雷車開到壕溝邊充當堡壘,掩護進攻部隊發起攻擊。大約天亮日軍的前沿陣地被突破,一支舟橋營在壕溝上架設了兩座橋樑。突破了雷區並不意為著高枕無憂、所向披靡。由於進攻地域狹窄形成瓶頸,兵力無法展開,天目山又是一道天然屏障,接下來殘酷的攻堅作戰上演。
日軍南京指揮中樞,岡村寧次接到杭州防禦司令官香川的報告,敵軍突破了天目山南部雷區,表明八路軍對杭州城依然是佯攻,從雷區方向突破,意在從北部包抄杭州城。「將軍閣下,可以肯定八路軍攻城是假,從北部包圍杭州城是真。」岡村寧次表情平靜,似乎並不擔心。其實對於杭州城他並不看重,而杭州身後的太湖至杭州灣防線才是真正要固守的。
太湖至秦山乃至淞滬已經形成縱深防守體系,他希望敵軍在這一方向攻擊,為加強吳福防線贏取時間。「天目山是第一道天然屏障,杭州北部地區是河網地帶,對於大兵團作戰十分不利。命令香川司令官抽調城區防守兵力加強阻擊。」岡村寧次決定引誘敵軍在這一方向不斷投入兵力,加強防守力量,決定打一場消耗戰,不能輕易放棄杭州城。其實崗村寧次沒有想到敵軍是為了顧及杭州城的古建築不被摧毀,才選擇了一條艱難攻擊路線。否則岡村寧次會越加利用杭州城作為籌碼。
又一個夜晚降臨,前方是炮聲隆隆,爆炸的火光時隱時現。第6軍採用同樣的方式突破了雷區。雷區雖然突破了,可是接下來面臨殘酷的攻堅作戰。突破雷區就是天目山,作為攻擊一方難度極大。
進攻變得十分艱難,而且日軍防守十分頑強。軍指揮部內,軍長肖峰的臉色很難看,說明進攻不順利。「報告,18師師長劉震報告,八里嶺日軍防守工事堅固,進攻受阻。」肖峰聞聽刷的站起來道:「告訴劉震,明天早晨拿不下八里嶺,讓他提著腦袋來見我。」政委見肖峰虎著臉聲音儘量平和道:「告訴劉震,大部隊兵力無法展開,讓他明天早晨不惜任何代價一定要拿下八里嶺。」
凌晨,消息傳來,師長劉震親自指揮,所部一名團長身先士卒不幸陣亡,八里嶺被攻克。肖峰接到消息長出了一口氣,身體放鬆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前線指揮官壓力大,後方指揮官也不輕鬆。此時,兵團司令部內,賀龍雙眼通紅。兩支擔任尖刀的進攻部隊,雖然順利的突破了日軍的雷區,但是進攻非常緩慢,尤其是在日軍頑強阻擊下,大兵團展開速度不盡人意。
賀龍已經連續發報,催促肖峰和宋任窮加快攻擊力度,可是前線的情況很糟糕。「報告,總部來電!」一名作戰參謀稟報。參謀長譚震林接過電報查看道:「賀司令,彭總來電,電報上僅寫到,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皇上不急太監急,這是什麼意思?」「我判斷總部對於我們進攻遇到的困難有思想準備,顯然崗村是企圖與我們拼消耗。」
&來我們著急了,既然如此我們就和日軍來一個硬碰硬,大量消耗他的有生力量。」「好,我立即給肖峰、宋任窮髮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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