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尖刀 第250章岡村寧次

    5月初，岡村寧次中將接到軍部調令，代理華東派遣軍司令官。軍部命令他整合華東派遣軍所有部隊並組建第十一軍，這樣華東派遣軍形成4個軍序列，總兵力達到45萬人。軍部命令他全權考察江西會戰的詳細戰況，並向軍部提交報告。虹橋機場，一架運輸機降落在跑道上。機艙門打開，岡村寧次中將面色平和的走下旋梯。

    崗村寧次生於1884年，今年53歲。若不是爆發中日全面戰爭，也許他會默默無聞。眼下這位戰術大師開始粉墨登場，一展他卓越的軍事及政治才華。岡村寧次的履歷很複雜，他的成績主要是在關東軍部隊時得以發揮，時下他是從第2師團師團長位置上，被任命第十一軍司令官，並代理華東派遣軍司令官。確切說他屬於破格提拔，顯然軍部對松井石根不滿意。

    此時在停機坪上，卸任的松井石根一臉晦氣。雙方互敬軍禮，松井石根冷冷道：「崗村君，江西是一塊難啃的骨頭，祝你好運！」岡村寧次點點頭表示尊敬，松井石根上了運輸機，不久運輸機升空消失在天際。岡村寧次微露笑容不動聲色，轉身環顧迎接的眾將官，眼光停留在第8軍司令官高倉有介的臉上，高倉有介會意。

    崗村寧次不善於言談，只是微笑的向眾將官點頭，然後上了轎車。一溜小轎車向城區駛去，岡村寧次望著外邊田陌上的稻穀，似乎有些漫不經心。岡村寧次以心思縝密見長，行事向來思謀而後動，沒有把握從來不出手。他的性格內斂、不粗暴、沉穩、不愛出風頭、講究效率。岡村寧次用今天的話來形容屬於複合型人才，他不僅精通戰略戰術，對於諜報、政治手段都運用自如。

    當天晚上，岡村寧次在官邸迎侯高倉有介來訪。岡村寧次擔任關東軍副參謀長時，高倉有介曾擔任過北部邊防部隊司令官，二人不僅相識而且私交不錯。見面後二人續了一番舊，岡村寧次開門見山道：「高倉君，在江西面對共黨八路軍鏖戰了倆個月，我想聽聽你的想法？」高倉有介苦笑了一下道：「於共黨八路軍作戰，目前狀態下繼續進攻很難達到戰略目的。」

    崗村寧次不動聲色，只是點點頭表示讚許。「岡村君，對江西八路軍作戰，不是戰略戰術問題，而是戰場以外的東西，導致今天作戰不利。其一，以往我們把精力放在國民黨身上，放鬆了對共黨的了解。致使共黨悄悄的發展壯大，而我們一無所知，在戰略上產生重大誤判。其二，共黨出現了一位傑出的軍政人才，此人是八路軍總參謀長歐陽劍。」

    「根據特高課提供的情報，此人是共黨傑出的戰略大師。共黨立足江西後，此人便開始秘密發展兵工企業及重要工廠。此人會兩門外語，對歐美世界包括我們都十分了解。由於共黨在幾年前就精心準備，因此出現今天局面不意外。」岡村寧次道：「這次在大本營，我專門研究了歐陽劍，此人不能用正常思維來解釋。江西共黨八路軍無論是軍隊構成、武器裝備，還是戰略戰術、防禦措施都是有目的針對我們。」

    岡村寧次目光犀利繼續平靜道：「歐陽劍用最實用、最簡單、最巧妙、花錢最少的辦法，提前精心準備。我可以斷定他是支那最傑出的戰略天才，你看這個!」岡村寧次拿出幾張紙，紙上畫的是坑道工事草圖接道：「我們根據空中拍照，畫出了坑道工事簡易圖。根據圖紙判斷，此坑道工事深達5米，原木做立柱上面是三層原木交錯鋪蓋，最上面是兩米厚的土層。大本營的專家經過爆破試驗得出結論！」

    高倉有介吃驚的瞪大眼珠，「專家分析認為：這種坑道工事看似簡單，但是目前為止我們的步兵炮火，航空炸彈，根本無法摧毀坑道工事。而口徑超過200毫米的艦炮，才能炸毀坑道工事。可見共黨對於構建坑道工事進行了精心的研究，並把土木工事發揮到極致。坑道工事的弱點是一旦突破便失去作用，優點是對於炮火和空中抗打擊能力強。」

    「因此共黨構築的坑道工事必須依託大縱深防線，大縱深防線是歐美軍事家提出來的，沒有想到共黨卻捷足先登，看來八路軍總參謀長歐陽劍的確不凡，此人有超前的戰略眼光。」高倉有介似乎看出端倪問道：「岡村君，大本營什麼意思？」岡村寧次道：「大本營需要我提供一份詳細的報告，明天你陪我前往江西戰區，在空中觀察一番。」

    岡村寧次務實的態度，讓高倉有介非常讚賞。最高司令官敢冒風險前往前線視察，僅這一點就讓人佩服。次日，岡村寧次在高倉有介陪同下，在虹橋機場搭乘一架運輸機，並在4架戰鬥機掩護下前往江西。空中觀察首先在九江德安防線開始，運輸機在防線上盤旋了兩圈。岡村寧次舉著望遠鏡，向下面查看沉默不語。

    「岡村君，連續作戰兩個月，八路軍一直沒有換防，他們始終保持強大的反擊兵力，這是我不敢大規模突破的原因。」高倉有介實話實說。「高倉君！你做的很對，如果投入重兵發動攻擊，恐怕你的第8軍已經不存在了。你的頭腦很清醒，歐陽劍在東西兩線構築大縱深防線，目的是戰局不利時可以隨時放棄前沿陣地，然後再實施反擊作戰，這就是主動防禦戰術。」

    「岡村君眼光很犀利，不錯我部在進攻時，很快就能突破前沿陣地，可是很快就被反擊下來，對方組織了強大的反擊力量。近戰對方火力兇猛，為此我們吃了苦頭。」「根據我掌握的情況，兩個月作戰，我們傷亡了3萬多人。可以預見八路軍的傷亡超過我們。我判斷歐陽劍肯定組建了強大的預備兵團，目的就是與我們拼消耗。如果戰局曠日持久結局會是什麼樣？」

    「你的意思是說，八路軍的目的不僅是守住江西，此外還要消耗我精銳部隊的士兵？」「這就是歐陽劍的可怕之處，也許這也是共黨的整體戰略。支那有4萬萬人口，戰略縱深難以想像。支那若堅決抵抗到底，他可以組建上千萬軍隊，知道這是什麼概念嗎？我們的目的是逼迫國民政府投降，儘快結束戰爭。如果戰爭曠日持久，大日本的財力難以支持，人口難以支持，這是最可怕的。」

    高倉有介的戰略眼光照比岡村寧次差遠了，其戰略方面的洞察能力，岡村寧次明顯高出一塊。「我們對共黨缺乏了解，尤其是對於共黨傳奇人物歐陽劍缺乏了解。然而最可怕之處是此人的精明，他不僅了解我們，而且有針對性措施。共黨八路軍不僅武器裝備精良，通過興塔阻擊作戰，兩個月的江西會戰可以得出結論。」

    「共黨八路軍與國民黨軍隊有著本質的區別，這是一群不為名，不為利，並狂熱崇拜信仰的團體。確切說是支那境內崛起的一股蘇俄式的強大團體，日後會成為我們最可怕的對手。因此我認為帝國的戰略必須改變，儘快在軍事上，政治上打垮國民黨，最後集中全力對付共產黨。偌大的中國僅靠我們的力量是不行的，我們要利用支那人自身的矛盾，採用以夷制夷的戰略達到我們的目的·····。」

    岡村寧次乘坐運輸機在德安防線轉了幾圈，返程經過南昌，景德鎮和上饒防線查看了一番。回到上海岡村寧次立即下令，德安防線，景德鎮、上饒一線日軍進攻部隊後撤，就地防禦，防止八路反擊。同時命令上海、南京機場的陸航部隊繼續實施轟炸，並對重要軍事、經濟目標進行重點打擊。經過幾天的考察，岡村寧次向大本營提交了一份詳細的報告。

    岡村寧次在提交的報告中寫道：「······，綜上所述，江西會戰已經失去意義。江西共黨長期準備目的是防禦作戰，時下共黨八路軍並不具備進攻能力。江西會戰失利並不影響整體戰略，我們仍然掌握戰略主動權。我認為儘快發動武漢會戰，北線的進攻態勢已經明朗。東線我們控制長江九江沿線後，同樣具備了由東向西進攻的有力條件。」

    「只要我們在武漢消滅國民黨軍主力，由湖南方向形成東西夾擊江西之勢，方可消滅江西共黨。如果我們攻戰武漢，會繼續動搖國民黨政府的根基，配合政治手段在國民政府內部尋找代理人，達到軍事手段無法達到的目的······。」岡村寧次以他犀利的戰略眼光和務實的作風，促使日軍大本營迅速改變戰略，江西會戰壽終正寢。

    雲水縣城第3兵團司令部內，伴隨日軍進攻部隊後撤，粟裕、羅榮桓從前線指揮部回到運輸縣城。針對出現的新情況，歐陽劍和眾將官正在商議，一名作戰參謀稟報：「報告，暗箭傳來消息，日軍華東派遣軍司令官變更。原司令官松井石根卸職，新任司令官為第11軍軍長岡村寧次中將。」「命令彭德懷，讓預備兵團替換一線部隊，德安防線的一線部隊也撤下來休整！」

    粟裕問道：「總參謀長，你認為日軍不會再發動進攻了？」「日軍拿下鄭州後，已經具備進攻武漢的條件。江西這塊骨頭日軍是肯不動了。避其鋒芒，新上任的司令官岡村寧次非常務實，日後此人將是我們強有力的對手！」歐陽劍猜測，日軍發生的變故完全是岡村寧次的傑作。「粟副司令，部隊善後工作你來處理，我要立即去瑞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