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川軍血歌 第八章未來的樣子

    「老子打仗的時候,你姓焦的還在吃奶呢,你還來教老子怎麼打仗?」

    胡理軍兩眼一翻冷笑道:「反正我們三連的陣地就這麼著了,要是你不服氣,自己找團長去,團長讓我改那我改,要不然,你就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

    「連長,多少年了,終於看到你雄起了一回啊!」

    「完了,明天的太陽要從西邊出來了,哈哈哈……」

    渣子們哈哈大笑,看起來是擠兌胡理軍,事實上是在擠兌焦大鵬,自己的長官再爛,那肯定也是要維護的,更別說現在胡理軍是在替大家爭取利益,他們不可能不說話。

    「好啊好哇,等小鬼子打過來你們擋不住的時候,可別想我們二連給你們擦屁股!」

    焦大鵬氣急敗壞的怒吼,拂袖而去,渣子們在身後叫的起勁:「焦連長,要是你們頂不住了,我們主動給你幫忙,一人一張餅就可以了……」

    這些話聽在耳朵里,直將焦大鵬氣的直跺腳,要不是大戰在即,他真想集合全連,衝過去將那幫渣子們一個個全揍趴下,即便因此可能要被關禁閉,他都願意認。

    「連長,三連的那幫龜兒太不是東西了——要不要去找團長告他一狀?」兩名警衛和幾個知道了情況的老兵同仇敵愾義憤填膺,怒不可遏,喝罵聲聲。

    「不怕挨黑打的你就去找!」

    焦大鵬氣的鼻子都歪了,現在團長解固基正忙著四處布防巡視陣地忙的團團轉,這個時候敢為這些事去煩他,不被楊全林那心黑手毒的傢伙往死里揍才怪。

    幾名老兵想到這層頓時氣的鼻子都歪了,罵道:「難不成就這麼眼瞅著三連那幫生兒子沒屁眼的傢伙在咱們頭上拉屎撒尿不管?」

    「等打完了這仗再說——都給我盯緊點,要是三連那幫廢物膽敢無令後撤,直接給我開槍幹了,出了事我擔著!」

    一想著三連的那幫傢伙,打起仗來便縮手縮腳,搞這種生兒子沒屁眼的事情一次比一次陰損,焦大鵬便噁心的直反胃,看了看陣地又吩咐幾名老兵將馬克沁向靠近三連防線的方向挪了挪,總不能看看著鬼子從結合部溜過去抄大家的後路不是?

    「連長,下面全是水,怎麼辦?」

    三連的陣地上熱火朝天,不過挖下去不到半人深,水就全涌了上來,這邊靠海,海平面極低,加上又下雨,出水再正常不過了。

    「繼續挖,能挖多深就多深,別給停下!」

    胡理軍想起了路遠的話,狠狠的說道,自己也跳進了坑裡,沒有鐵鍬,就直接用手在泥水裡刨,眾多渣子們見他都開始帶頭,紛紛乾的更加起勁了。

    「都跟著我的腳步走,別踩的到處都是腳印!」

    密密層層的蘆葦盪中,路遠帶著大狗熊和王麻杆在艱難的向著戰線的前方移動,腳下全是厚厚的淤泥,一腳踩下去全灌進草鞋裡,沒幾下就將草鞋的鞋幫給扯斷了,於是幾人只能將草鞋掛在肩膀上,光著腳摸索著前進,由於爬扎傷了腳,速度慢的可憐。

    足足向前突進了七八百米左右,路遠才讓二人停了下來,在蘆葦盪中用刀砍出一大片隔離帶,自己則又鑽回到了蘆葦深處,四下打量之後,在一處射界稍稍開闊一點的灘涂中揮鍬挖了一個大坑,並在周邊做好了掩飾。

    沒過多久,王麻杆和大狗熊便在蘆葦盪中開出了十幾二十米的開闊地,遠遠的看去,像是蘆葦盪中一塊難看的瘡疤一般。

    「難道你想在這裡伏擊鬼子?」

    大狗熊神情鬱郁的看著趴在泥水裡的路遠道:「你不是說老鬼子專干機槍手?要是你不在,我可不拿機槍!」

    「放心,到時候在鬼子跟咱們團正式交火的時候,我會趕回去的!」

    路遠說著,從泥水裡爬了起來,然後帶著二人又沿著腳印走了回去,順道將周圍的地形觀察了一遍,那些地方藏身不容易被發現,那些地方擁有最大的射界,一切都做到瞭然於心。

    他是特種部隊出身的,遠距離狙擊本就是他的強項,他不想參加這些戰爭,但既然來到了這戰場上,他就必須做到一個軍人的義務——保家衛國,從來都是軍人的天職!

    「逃兵,還以為你龜兒又跑了呢!」

    見三人回來,渣子們怪笑著罵道,神情間卻滿是親昵——對於一幫大字不識的傢伙來說,粗俗的罵娘,就是他們表達情感的方式。

    路遠跳進滿是泥水的戰壕里,差不多能夠達到胸口的位置,再估摸了一下天色,估計離天亮還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於是道:「團長,我覺著差不多了,讓弟兄們先歇歇吧,天一亮,鬼子應該就來了!」

    「這附近的蘆葦不砍掉?要是日軍從裡頭衝出來……」有渣子興沖沖的建議,為自己的機智狠狠的點讚。

    路遠瞥了他一眼道:「省點力氣吧,日本人會幫我們砍的!」

    「小鬼子有那麼好心?」


    渣子們不信,堅決不信,準備將聽說過的小鬼子祖宗十八代幹過的缺德事都拉出來數落一通,擺出了一副不服來辨。

    「小鬼子有這麼好心,老子把球吃了!」猴精信誓旦旦的保證。

    只是路遠懶得搭理他們了。

    「好了,大家都歇著!」

    現在胡理軍對路遠已經是言聽計從了,早就在這泥水裡呆煩了的渣子們便哇哇叫著要向後跑,雖然四處都是泥濘一片,但他們終究覺得,後面要更安全一些,躺也躺的安逸一些。

    「去蘆葦盪里,戰壕拉成一線,那邊絕對是鬼子集中轟炸的區域!」

    路遠道:「並且我們的戰壕延伸進了蘆葦盪,進陣地也快一些!」

    渣子們沒有絲毫反對意見,他們是一群從一出生便被推著趕著走的人,一開始是被食物和命運,進了部隊則是長官,現在是路遠。

    他們總是這樣,被推著,被趕著向前,很少去思考是為什麼,他們有著簡單而粗糙的心靈,或許他們也模糊的意識到,他們從未曾主宰過自己的命運,哪怕是死亡。

    可即便是意識到了,他們也懶得去改變,或者說無力去改變。

    在這天下大亂民不聊生的時代,跟著部隊飢一頓飽一頓,雖然可能會死在戰場上,但至少不會被餓死,但離開了部隊就難說了,所以,他們選擇了接受自己的命運。

    路遠抱著一包枯枝草葉之類,給剛挖出的戰壕做著掩飾,甚至連那些突前二十來米的假戰壕都不放過。

    雖然這不可能瞞過日軍的指揮官,他這麼做唯一的期望,就是別讓這弟兄們辛辛苦苦挖出來的戰壕,給日軍的飛機和炮彈炸塌了,到時候連個躲子彈的地方都沒有。

    胡理軍也沒有休息,他跟在路遠的屁股後面做著同樣的事情,他經歷過很多場戰爭,大多是川軍內戰,還從未和小鬼子交過手。

    所以他不明白路遠做這些有什麼意義,畢竟每個部隊的指揮官都不是傻瓜,望遠鏡遠遠一看,就能發現這樣簡單的偽裝,但他依舊跟著在做,他看不透路遠,所以他便願意相信,他這麼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更因為這樣做至少不會有壞處。

    焦大鵬透過望遠鏡也在看著這邊,他身邊有幾名老兵在鬼叫:「那兩龜兒當小日本是傻的,沾上幾片草葉子就認不出那是田埂還是戰壕了……」

    「都給我閉嘴!」

    焦大鵬恨恨的瞪了幾人一眼道:「跟姓胡的身邊那大個兒誰啊?以前沒見過——姓胡的雖然損,但今天這種損到家的主意他還想不出來,估計就是他身邊那王八蛋給出的主意!」

    「一個逃兵!」

    稍稍知道內情的幾個老兵笑罵道:「胡理軍個鐵公雞,為了救這娃居然出了五塊大洋,也不曉得是不是他在外頭的野種,哈哈哈……」

    「原來是個無膽匪類——倒是跟他手底下的那幫渣子挺配!」

    一聽是個逃兵,焦大鵬就連多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了,原本打算過去問問他們到底為什麼這麼幹的心也就散了,跟一個逃兵請教怎麼打仗?他丟不起這個人!

    「路遠,你說我們這場仗,能贏嗎?」

    胡理軍直起腰,一臉悲傷的道:「我是從民國一十二年參軍的,打了十幾年的仗,今天打這個,明天打那個,好好的一個中國給打了個稀巴爛,都不知道那天是個頭……」

    那是一種說不出的傷感,一個軍人,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國家支離破碎的那種感覺,簡直讓人心碎。

    路遠一直以為,三連的人都是沒有靈魂的,直到現在他才發現,或許胡理軍有,雖然他也沒什麼文化,能寫出自己的名字那也是為了方便領軍餉而給逼出來的。

    但此刻,他身上那種眼看著山河破碎而無能為力的悲痛,卻是如此真實。

    他想起了胡理軍對自己的怒吼,填坑咋啦,我們是去打鬼子呀!

    他的眼睛濕潤了,他這才知道,那句話,包含著胡理軍作為一個軍人,對國家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有多麼深的愧疚。

    「能贏的,正義肯定會戰勝邪惡,我肯定!」路遠道。

    「不曉得我看不看的到那一天……」胡理軍長長的嘆氣。

    「能的,一定能的!」

    路遠道,他想告訴眼前這個傷心的軍人,我們不但能打跑小日本,我們還能打跑美國佬,我們能建立一個強大的中國,沒有人再敢小瞧我們,我們能欺負人,但誰特麼的也別想欺負我們!

    可他終究沒說,沒有哪個軍人不想自己的國家變成那個樣子,可眼前的一切,卻讓那些看起來是那麼的遙遠,就像是一個虛假的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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