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楊震這些警告,杜開山笑嘻嘻的道:「一零一,去仔細查看地形就不用您親自去了.這一點我事先已經想到了。【.com文字】我在三旅的時候,不是有一個團政治處主任是原來總指揮的副官嗎?我這次調任四分區的時候,專門找政委將他調到四分區。」
「寶清西部山區是原二路軍後方基地,二路軍總部與原吉東省委曾經常年駐紮在這裡。常年活動在寶清、密山、勃利、饒河一帶的他對這裡極為熟悉。我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特地把他要來任團政委的。就是想利用他的這些長處,讓部隊早點熟悉作戰區域」
「我上任後,做的第一件事,就讓他暫時什麼都別干,給了他一個月的時間,讓他帶著我的作訓科長和一個測繪參謀,將總部下發的那些繳獲日本人的地圖重新測繪、修正一下。自己的作戰區域不熟悉,僅僅依賴地圖怎麼能行?更別提還是繳獲的日軍地圖。」
「為了保證測繪的地圖詳細、準確,我讓他找寶清縣委的老關係,找了幾個常年在這一帶山里轉悠的上了年紀的老獵手配合他,將這裡的山區仔細走了一遍。現在他們還在蘭棒山北麓的大尖子山一線勘測。」
「等這一帶我們控制區的地圖重新核定完了。如果有機會,我準備讓他們滲透到倭肯河南岸,將那裡的老黑背、大砬子、七里嘎山一線的地形也重新勘定一下。小鬼子現在是對我軍進行嚴密封鎖,但這裡與密山、勃利的山地交錯縱橫,豈是他們想封鎖住就能封鎖住的?可鑽的空子很多的。」
「一零一,您放心最多再有半個月的時間我保證向您交上一張寶清西部山區、勃利我軍控制區域的詳細地圖。兩個月後,我會將整個東起饒河西到勃利,所有四分區轄區內的的詳細地圖送回總部。」
匯報完自己到四分區之後的準備工作,杜開山很是為自己的先見之明有些小小的得意。自己把司令員要做的工作都想到前邊去了,說明自己的思維和觀念又上升了一個層次。雖然不敢和司令員、參謀長相提並論,但和別人比,自己還是有些過人之處的。
看著杜開山有些洋洋自得的神色,楊震微微一笑並未搭理他。既然自己想要做的已經有人替自己做了,那麼難得有了幾天空閒時間的自己,也該去四分區駐訓地看一看杜開山這個傢伙兵練得怎麼樣了。
他之前之所以對自己的到來保密,就是不想看到有人弄虛作假,知道自己來了,就搞些花架子糊弄自己。杜開山不會糊弄自己,這點楊震相信,但下邊的人為了追求成績,或是想要在自己面前表現、表現,會不會糊弄自己,楊震就不相信了。
見司令員沒有搭理自己,默不作聲轉身下山,碰了一鼻子軟灰的杜開山倒也沒有在意。對於楊震的到來,杜開山並未感覺到意外,也早就有了心裡準備。
四分區雖然是剛成立,但位置前卻相當的重要,與軍區對峙的日軍有四分之三都在四分區的對面。這要是四分區遲遲無法形成戰鬥力,整個軍區的側翼都相當的危險。既然位置這麼重要,那麼司令員要是不來,那就真的是意外了。
而且對於自己練兵手段,杜開山還是很自信的。雖然兩個團大部分都是新編成的,新兵的數量也多了些,但這二十多天苦練下來,戰鬥力雖然因為時間的關係,跟老部隊還沒有辦法相比,不過已經是有模有樣了。
如果說來四分區上任之前,杜開山因為脫離野戰軍被調到軍分區任職,以及家變而心裡多少有些牴觸的話。但上任之後,等調撥四分區的部隊和裝備陸續抵達後,卻發現這個四分區還真像自己那個前搭檔說的那樣不簡單。
首先調撥給分區用來組建的三個獨立團的部隊,足足有七個連的原野戰軍出來的老兵,外加的原來一分區基幹團的半個團,這參過戰的老兵數量都將近一個團了。這在眼下老兵那裡都缺的情況之下,是相當難得的。
不僅老兵調過來的數量超過他的想像,就連調撥過來的連排長全部都是群策山之戰前參軍的,清一色都是軍區教導隊受過訓的。
這些調撥過來的連排長中,尤其調撥過來的一分區基幹團的連排幹部,甚至還有不少是抗聯五軍出來的老骨幹。九個營長中,有五個是老黑頂子秘營培養出來的也算久經考驗的。除了這七個連之外,在新兵抵達半個月後,總部還給撥過四百多傷愈出院的老兵。
不僅骨幹都是精挑細選的,就是撥過來的三千新兵中,有一半是在日軍嚴格訓練下,已經完成基礎軍事訓練,只要經過短期適應性訓練,便可以拉上戰場的偽滿國兵。這批日偽精挑細選的第一批偽滿國兵軍事技術非常紮實,底子極好。
而調撥過來的裝備中,都是清一色的法國造八毫米步槍、總部兵工廠生產的衝鋒鎗、法國造輕重機槍。而迫擊炮的數量實打實的都是按照主力建制配發的,沒有一門日式的,全部都是法國造八十一毫米迫擊炮。
跟下發給自己的這些二十年代後期生產的法式裝備相比,配給一二兩個分區的那些一戰後期生產的美國造俄式步槍性能雖然都差不多,但生產年代要比自己早很多。
而與配發給自己的大部分沒有拆箱,都是嶄新的法式輕重機槍相比,下發三分區使用的那些江北淘汰過來的雖然是德國原廠的馬克沁重機槍,但都是翻新貨。輕機槍也是清一色的歪把子,那有自己這些原廠的法國造輕重機槍性能好?
至於一、二兩個分區配發的重機槍也和三分區差不多,那些勃朗寧、維克斯重機槍都是翻新的二手貨不說,數量跟自己相比也差了一截。自己三個團和野戰軍一樣,每個團都按照一個營六挺配置的。他們一個分區才裝備四十挺。至於輕機槍,一個排才兩挺歪把子。
而且除了三分區迫擊炮的數量略多一些之外,其他兩個分區,一個分區才有一個十六門制的迫擊炮營。跟自己每個營都增編了一個四門制的炮兵連壓根就沒有辦法相比。
自己一個團的輕重迫擊炮數量加在一起足有十六門不說。分區還編制了一個裝備了日式三七速射炮、遼十四式三七戰防炮各六門的直屬戰防炮營、一個六挺制的高射機槍連。這可都是其他分區沒有的。
看到調過來這些的幹部與新兵,還有實打實按照一個主力旅配置的裝備。杜開山馬上就意識到,在興山總部那天夜裡,陶淨非的設想恐怕是對的。
無論是從人員上,還是裝備上。杜開山都看明白了,四分區的這三個獨立團,總部壓根就是打算按照主力部隊組建。只不過現在掛著一個軍分區的招牌而已。也就是說自己一旦在需要的時候,還是野戰軍。認識到這一點後,杜開山便沉下了心,安心的當起了他的軍分區司令。
雖說現在自己的編制不過是一個旅級的軍分區,而且三個團訓練完成後,其中一個團還要調回總部直屬,並不在軍分區花名冊上,而是以為總部代訓骨幹訓練團的名義出現的。但杜開山相信,一旦臨戰,總部絕對會把這個團給他補上的。
杜開山不知道,這個所謂的要調回總部的團,不僅不在他四分區的花名冊上,就是總部編制表上也沒有。它的編制,只存在秘密檔案之中。相對於一分區來說,他這個團還能以公開的名義訓練已經是很不錯了。
一分區的三個團中,有兩個或是編制在唯一一個在分區花名冊上的那個團中訓練,或是以倉庫守備部隊、工程部隊,甚至是縣大隊的名義訓練。在總部的編制表上,他們也是沒有編制的。就是唯一一個公開在其建制內的團,花名冊上的人數也比實際人數少了一半。
這些都是杜開山不知道的,他知道的是自己不會像兼任了生產建設兵團司令的劉長順那樣,以後很難再撈上仗打了。對於這一點,杜開山很知足。至於今後是當旅長,還是真的像陶淨非估計的戰時自己的這個分區會直接升級為縱隊編制,他倒是不在意。
不過對自己練兵手段很有自信的杜開山在陪著改變了原定計劃,去檢查自己駐訓基地的楊震返回營區時候。面對營區內一片混戰,打的是熱火朝天的景象卻是傻了眼。
看到自己離開總共也沒有多長時間,手下的兩個團中新兵不僅打起了群架,看架勢還打的熱火朝天,拉都拉不開。甚至連排幹部幾次強行彈壓,都沒有能壓得住。杜開山這臉上當即就掛不住了。
對於眼前的景象,楊震笑了笑沒有說話,卻制止了杜開山要朝天鳴槍警告的動作。只是對邊上幾個本來為了制止群毆,嗓子都快喊啞了也沒有起到多少作用。拎著武裝帶,正準備親自下場鎮壓卻沒有想到這個節骨眼上司令員居然來了,嚇得有些傻了眼的團營長道:「把連排幹部都叫回來,讓他們接著打。」
「你們就在邊上看著,只要不動槍,你們誰也不許管。不過有一條,不許出人命,不許有殘廢的。要是有想用槍的,你們去直接給我抓了。」
楊震的這道命令不僅讓幾個營長傻了眼,就連兩個團長、政委,還有他身邊的杜開山都有些不知所措,搞不懂他葫蘆裡面賣的究竟是什麼藥。這部隊中戰士打架,自己這些身為各級軍政主官的不去制止,反倒在旁邊觀戰這像話嗎?
下達完這道讓所有人都摸不到頭腦的命令後,楊震沒有再看一片混亂的現場,轉過頭對身邊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的杜開山道:「你領我我去你的司令部休息一會,這一路急行,倒是有些累了。等他們打夠了,再去叫我。」
等回到杜開山這座臨時充當司令部的木愣子中,杜開山有些慚愧的道:「一零一,讓您看笑話了。我部隊沒有帶好,放鬆了對部隊的管教,居然會這種事情,您處分我吧。」
對於杜開山的檢討,楊震擺了擺手道:「不就是打一個群架嗎?又沒有擾民,有什麼好處分的?都是年輕人,身上一股子血性。這麼多年輕人湊到一起,不打幾場架倒是有些不正常。再說,不能打架的部隊還能打仗嗎?我剛當兵那會,也和地方上的小青年打過不少的架。」
「有一次外出執勤的時候,和人家打架下手過重,還把人家鼻樑骨給打折了。要不是當時是事出有因,恐怕我早就被開除軍籍了。你小子以前在川軍的時候,恐怕也沒有少打架吧。你小子可不是老實人。」
楊震說的自然是後世自己當兵時候幹的事情。在這個時代,他是放在十八集團軍中任何一個部隊都是寶貝疙瘩的大學生幹部,是絕對的斯文人那裡會去打架。在後世從部隊考上軍校的他,在老部隊的時候,這架可沒有少打。
在陸軍學院當學員的時候因為和地方委培生打架,差點沒有被開除軍籍。要不是因為和他打架的那幾個小子屬於酒後滋事,也是他們仗著人多勢眾,先動的手,估計楊震當時肯定是保不住軍籍。
不過也正是他在這場以一敵三的一架中,表現出來的冷靜的頭腦,敏捷的身手,被前去進修的軍區特種大隊大隊長一眼就給相中了。畢業後經過嚴格的選拔,進入了軍區特種大隊。直到因為揍了日本人,被強制轉業。
今兒看到杜開山的部隊再打群架,讓楊震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後世在部隊時,與一幫戰友合夥和地方小青年打群架。還有在演習的時候,兩支部隊因為點雞毛蒜皮的小事,打群架的的場景。沒有仔細考慮,這話不由自主的順嘴就說了出來。
只是這些事情是被他的這些話弄愣了的杜開山不知道的。聽到楊震提起自己在川軍中的事情,杜開山嘿嘿一笑道:「一零一,我在川軍中從不打架。當兵的時候受了老兵欺負,我會趁著他沒有防備的時候再想法子報復他。至於動手,我才不干那蠢事那。你新兵再打還能打過那些打仗都打油了的老兵?」
話音落下,杜開山又有些疑惑不解,甚至有些好奇的道:「一零一,您在參軍前不是大學生嗎?您這大學生出身的人也打架?還是和地方上的老百姓打架?還有,你們在大學裡面也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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