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光宇陷入苦戰,劉長順那邊打的也並不順利.對於劉長順所部遲遲無法取得較大的進展,楊震的不滿雖然沒有明說。【.com文字】但楊震卻將王光宇這邊已經取得突破性進展的戰況,轉告給了劉長順。
接到楊震轉過來的王光宇那邊的戰況,劉長順與王效明對視一眼,知道這是司令員對自己遲遲無法取得較大進展而表示的不悅。明白楊震發來這封電報意思的兩人只能相對無言的苦笑。
要說二人不賣力,這不可能。但由於形勢變化,反擊的提前進行。剛剛進入指定位置沒有幾個小時,還沒有來得及熟悉戰場情況,便投入進攻的二旅攻擊發起的實際上有些過於倉促。
除了偵察營提供的部分重點部位的戰役情報,比如二十四師團部的位置之外。只來得及進行部分戰術偵察的二旅,對自己當面日軍的情況了解的並不是很多。
而且除了馬春生指揮的南線包抄日軍後路的一個加強團外,對日軍側翼發起攻擊的二旅部隊實際兵力不過是配屬了兩個營的一個團。但其作戰正面寬度卻是王光宇的兩倍還多。雖然寬度大,分散了日軍的防守兵力,但無疑也同樣分散了一旅的攻擊部署。尤其是兵力幾乎相等,攻擊部隊兵力並不占據絕對優勢的情況之下。
當面的日軍野戰部隊在第三大隊被臨時調整抽調到正面後,雖然只有野地支隊的一個多大隊兵力,但配屬的部隊卻是雜七雜八加在一起卻是不少。工兵聯隊主力,輜重聯隊大部分兵力,搜索聯隊兩個中隊。形形色色的部隊加在一起足有兩三千日軍。
這部分日軍雖然野戰部隊並不多,只有一個大隊。但此時的日軍工兵聯隊、輜重聯隊戰鬥力雖然不能與正規野戰步兵相比,但在一貫講究精兵的日軍中,這些非戰鬥部隊實際上的戰鬥力卻並不弱。
要知道此時正處於鼎盛時期的日軍部隊中,尤其是這些正規的野戰師團,即便是非戰鬥部隊其實際的戰鬥力也相當強悍的。其實際的戰鬥力與後來太平洋戰爭爆發後,日軍東拼西湊組建的那些百字號師團整兒八經的步兵聯隊相比也毫不遜色。
很多時候,這些幾乎戰力極為強悍的非戰鬥部隊在兵力不足的情況之下被投入戰鬥,往往成為日軍壓垮對手的最後一根稻草。日軍曾經多次在戰鬥失利的情況之下,將這些非戰鬥部隊臨時當做野戰步兵聯隊投入戰鬥。
加上搜索聯隊與野地支隊殘部,劉長順雖然在火力上占據絕對優勢,但與日軍的兵力對比只是略占優勢而已。以日軍一貫的頑強作風,在加上對戰場形勢還不算熟悉,戰鬥打的極為艱苦也就不足為奇了。
實際上無論是劉長順還是王效明都沒有料到,四十聯隊戰鬥力強悍,二十四師團的這些工兵、輜重兵也同樣打的極為頑強。甚至很多時候,這些一般情況之下的非戰鬥部隊都敢端著刺刀與攻擊部隊進行白刃戰。這就造成了一旅北線集團攻擊極為不順。
但接到楊震電報後,劉長順與王效明確並未為自己辯解。實際上戰事的進展讓他們很是臉紅。之前數日苦戰之後,傷亡慘重,可用兵力已經不多的王光宇在承擔了四十聯隊主力的情況之下,進展反倒是大於面對日軍一幫雜兵的自己,這讓兩個人根本就無可辯解。
琢磨了一下,王效明道:「老劉,我們不能在這樣打下去了。天眼看就要亮了,在這麼打下去,我們在天亮之前就是連總部交待的第一階段作戰任務都完不成。我看不如這樣,改變目前這種與日軍針鋒相對的戰術,集中優勢兵力先打這個野地支隊。」
「無論日軍參戰的兵力有多少,他的輜重兵、工兵戰鬥力有多強,但主力還是野地支隊的這個步兵大隊。那些日軍雜兵雖然戰鬥意志與兵員素質與正規日軍野戰聯隊相差無幾,但其戰術素養卻還是有一定差距的。」
「常言道術有專攻。這些日軍雜兵雖然也進行了日軍基本的戰鬥訓練,但不可能連戰術訓練也同樣精通。我剛剛看了一下,我們面前的這些日軍工兵、輜重兵雖然戰術動作都不差,槍法也很不錯。但在基本的戰術協同還是與野地支隊的無法相比,其裝備尤其是輕重機槍、擲彈筒的數量並不多。」
「我看我們先集中兵力打垮這個野地支隊的步兵大隊之後,然後以一部兵力對那些輜重兵、工兵轉攻為守。集中精銳向他們縱深進行穿插,爭取與已經突破日軍防禦的縱深的一旅匯合,完成對日軍分割。」
「窮則思變。我們是軍區三個旅之中,目前唯一三個團全部滿編的部隊。仗打成這個樣子,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是時候改變一下我們的戰術時候了。」
對於王效明的建議,劉長順抬起頭看了看東方已經微微有些發亮的天色,咬咬牙將正在前沿指揮的二旅四團團長王開祥找了過來後,顧不得寒暄,劈頭蓋臉的第一句話就是我給你一個加強營,在配屬一個迫擊炮連,你用多少時候能將你正面的那個野地支隊的大隊給我打垮?」
劉長順的問話,讓王開祥微微一愣旋即明白這是旅長要做戰術上的調整了。王開祥琢磨了一下後道:「旅長,你給我兩個小時,打不下來這個野地支隊現在已經殘缺不全的大隊,我提頭來見。不過,我得將我們團的高射機槍連帶上。」
劉長順聽到王開祥嘴裡面說出自己想要的保證,也沒有含糊的道:「可以。你就帶你的老部隊,四團一營,我在將我的警衛連加強給你。兩個小時,記住你只有兩個小時的時間,也就是說天亮之前,你就算不能將這個野地支隊徹底的消滅掉,也至少要把他給我擊潰。為主力後續作戰創造條件。」
王開祥聽完劉長順的交待,神色凝重的點了點頭道:「旅長、政委,你們放心,兩個小時之內解決不了戰鬥,我就不回來見你們。我們四團是咱們二旅第一團,絕對不會給你們丟臉的。」
對於王開祥這些頗有些不成功便成仁的話,王效明卻是相當不滿意的道:「你說什麼?我告訴你王開祥,不僅要完成任務,你也必須得給我活著回來。作為一名指揮員,不要總想著什麼去死。」
「你是指揮員,你的責任不是去壯懷激烈的去死。是要琢磨怎麼樣以最小的傷亡取得最大的戰果。是帶你的部下怎麼樣去取得勝利,而不是帶著你的部下去死。我們是軍人,不怕死,這是必須的。但是絕對不能做無謂的犧牲。」
「部隊培養一個幹部不容易,培養一個高級指揮員更不容易。所以你不輕去死,必須要給我活著。如果你調整不好這個心態,不用旅長說話,我這個政委就可以撤了你。如果你擺不正自己的位置,讓黃耀去。你在教導隊時候司令員就是這麼給你上的課?你的那些知識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
挨了一頓的王開祥卻笑嘻嘻的道:「政委,您可千萬別生氣,我這麼說不是要表示的,對,用司令員的話,叫做煽情一些嗎?您放心,我一定會以最小的傷亡,取得最大的戰果。」
說到這裡,王開祥臉色又變得凝重道:「旅長、政委,時間不等人,我要出戰了。你們二位首長還有什麼交待的沒有。還是那句話,請你們二位放心。他們一旅現在打的不錯,咱們二旅也不是賣白菜的。」
劉長順搖了搖頭沒有說什麼,但王效明卻覺得自己身為政委還是要多少說兩句鼓勵的話。王效明琢磨了一下道:「好,響鼓不用重錘敲。我知道你們四團一直與一旅一團在暗中較著勁。」
「但平時在訓練場上較勁沒有意思,在戰場上與對手較量,看誰能表現的更好,更多的消滅敵人這才是一個軍人的真正本色。司令員經常說一句話,叫做狹路相逢勇者勝。現在就看你們四團能不能擔當起這個勇者的稱謂了。」
聽罷王效明的這幾句話,王開祥微微的點了點頭,凝重的向自己的旅長、政委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後,轉身下去集結部隊去了。
望著王開祥的背影,劉長順轉身喊過一個作戰參謀道:「你去通知炮兵,不要心疼炮彈。就是用炮彈硬堆,也要在野地支隊的正面給老子炸開一條路來。還有將總部下發的照明彈全給老子打出去。」
作戰參謀快速的記錄完劉長順的命令後,正要轉身的時候,卻被王效明給叫住了。王效明猶豫了一下後,對劉長順道:「是不是讓五團二營從他們的側翼配合一下,至少分散一下這個野地支隊的火力。並且保護一下他們的側翼。」
「我看了一下,之前我們的進展不大,不單單是日軍抵抗過於頑強,超出了我們的預期。而且四團與五團二營之間的配合也不算很默契,甚至有些生疏的感覺。我建議五團團長黃耀就不要過去了,留在這邊指揮四團與五團其餘部隊。五團二營交由王開祥統一指揮。」
劉長順琢磨了一下,對那個參謀道:「就按照政委的意思辦,命令五團二營從王團長的右翼投入戰鬥。同時讓黃耀過來,接替王開祥原有的指揮位置。」
等那個參謀離開後,劉長順感嘆了一句後才道:「老王,不行我必須得向司令員、政委把你給要回來。自從你去一分區後,我就像是斷了一條胳膊一樣。老馬太小心、謹慎。除了軍事上的事情,什麼都不管。就連日常的部隊管理,都極少插言。
「司令員又不知道怎麼想的,你走之後一直沒有給我配備政委。我這軍政一把抓,實在是有些忙不開不說,政工方面的事情也不擅長。再說,要是來一個新政委的話,性格合得來還行。要是尿不到一個壺裡去,整天除了吵架還能幹什麼?」
「咱們團現在也升級成為旅了,你這個軍分區政委調回來也算是平級了。那個軍分區有什麼意思,整天淨是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還是回來吧,我當旅長,你當旅政委。咱們繼續搭檔下去。」
「你不知道,我現在一看杜開山那得意樣我就來氣,他不就是有一個好政委嗎?老子也不是沒有過,就是被調走了而已。」
對於劉長順的抱怨,王效明搖了搖頭嘆息一聲道:「老劉你現在已經是統帥萬人之眾的旅長了,也該成熟一些了。這要是按照過去老東北軍的編制,不算實際兵力,你現在至少也是一個少將了。你不能總這麼由著性子來,也該成熟起來了,更要學會適應形勢的變化。」
「不管我願不願意調回來繼續和你搭檔,但這不是我們一廂情願就可以的。我們要服從全局。總部對幹部的調整、使用,是要從全局著眼的,司令員、政委不可能只關照你一家。三個主力旅,三個軍分區,幾萬人的部隊,諸事繁雜,他們那裡有那麼多的心思都放在你一個人身上?只顧著你一個人的感受?」
「不管我回不回來,你現在必須要學會統管全局,而不是只看著自己碗裡的那點東西。一個旅長必須要有旅長的眼光,團長與旅長的差別可不單單就在那一個字上。二者之間的職責相差可不是一點點。」
「無論按照那個國家的編制,你現在都算是高級指揮員了。而團長卻只能算是一名中級指揮員。你必須要適應自己的新身份,胸襟和眼光要隨著職務的上升而開闊。其實這一點上,我們都該和司令員好好的學一學。」
「你既然知道老馬心思重,為什麼不去做做他的工作。你不行,嘴皮子笨,可以去找司令員幫你溝通嗎?為什麼不去?你既然敢放手使用老馬,為什麼不想著去解開他的心結?」
「司令員在將我從一分區暫時調來協助你的時候,曾經找我談過話。原本按照總部的意思,不想這麼快就將三個主力團升級的。因為除了王旅長履歷特殊之外,你和老杜擔任團長不過才大半年的時間。還很不成熟。」
「但是考慮的戰場指揮,也考慮到隨著部隊的擴編與發展,編制擴大是早晚的事情。所以總部才下了很大的決心將你們三個主力團擴編為旅。他希望我們這些旅級幹部不要辜負總部的期望,能儘快成熟起來,履行自己的職責。這些話不是對當過副軍長的王旅長說的,是對你我說的。」
王效明的話,讓劉長順沉默了下來。對於王效明今天的這些話,他聽進去了。話中的意思,他也聽懂了。
望著不遠處炮兵掩護髮起攻擊的王開祥打出的炮彈,在黎明前的黑暗中交織成的耀眼彈道,沉默了好大一會,劉長順才道:「老王,你說的話,我懂了。你放心,我會儘快達成你們的期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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