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餐廳,食客不多,所以,服務員對衣著普通的杜詞和臘梅也不敢怠慢,十多塊大洋,一大把法幣鈔票,足夠他們在這裡好好消費一頓了。
看了菜單,了解了價錢,除了主食,杜詞點了八樣菜,葷素搭配,還點了糕點:「要西?」
「這麼多好吃的呀,」臘梅吃驚地看著,捂著嘴,難以置信,怕怕的樣子。
「開工吃了。」杜詞不客氣,吃了起來,還要了一瓶白酒,給臘梅多少倒了一點兒:「來,乾杯。」
杜詞之所以來上海,除了要破壞敵人的後方基地以外,就是享受生活,這裡雖然遭受淞滬會戰三個月的破壞,可是,畢竟有十里洋場,遠東國際大都會,還是最繁華的,將來,也要長期安定,相反,武漢等地區,將要遭受日軍的瘋狂踐踏。
杜詞要在上海伺機而動,一面享受一些生活。
他聽徐來說過,上海的電影和唱片公司什麼的都很多,百樂門等娛樂場所也很繁華,洋人的別墅和租界更是眾多,他想親眼見識一下,什麼樣子的上海灘,才是那個時代冒險家的樂園。
對,正是因為冒險家樂園的稱謂,深深吸引了杜詞。
杜詞大口大口地飲酒,也大口大口吃菜,豪爽無比,讓臘梅目瞪口呆:「喂,大哥,您真能吃呀。」
杜詞用筷子在她眼前晃了一下:「快點兒,否則,哥給你吃完了!」
臘梅噗嗤一笑,趕緊吃。
吃的時候,杜詞忽然感到了異樣,在大餐廳前面的侍應,一直對他這邊窺探,還跟誰竊竊私語著什麼。
杜詞注意了一下,也沒有繼續深究,因為他不怕!
杜詞跟臘梅碰杯:「來一點兒。」
臘梅很爽快地碰杯,竟然將酒杯里的白酒一口氣喝光了,然後,咳咳咳咳嗽,甩著手。
這妹子太實在了。杜詞不過是想讓她喝一點兒,自己酒杯里也沒有一口氣喝完呢。
「趕緊吃菜壓一壓!」杜詞說著,將青菜往她跟前推。
臘梅吃了菜,皺著眉頭,眼淚都出來了:「嚇,真難喝,辣死人了,剛才見大哥喝那麼痛快,還以為是糖水呢。」
杜詞撲哧一下,想起來了:「那個你說要找姐姐,姐姐們都到哪裡去了?不會是來上海了吧?」
臘梅噓了一聲:「一個姐姐來這裡做工,一個姐姐去太湖了!」
「太湖?當漁民?」杜詞不解。
臘梅又噓了一聲,低聲說:「哪裡,我大姐跟著一個綹子趟呢,要不是去年回家送錢,我們都不知道。」
杜詞大吃一驚。
「喂,小江哥,你怕了吧?別怕,她是好人呀,我將來還要去找她呢。」臘梅說。
杜詞難以置信:「她是不是跟著柳寒梅那個綹子?」
「柳寒梅?」這回,輪到臘梅吃驚了:「你怎麼知道?」
杜詞難以回答,只能敷衍:「偶爾知道的。」
想到雪梅的音容笑貌,杜詞就想到了柳寒梅,想到了那一次和太湖土匪們戰鬥又合作,最終喜結伉儷,最終陰陽兩隔的事情,往事歷歷,不禁悲從中來,熱淚盈眶。
「小江大哥,你哭了?你,你一定認識她們對不?」臘梅相當敏感。
杜詞擺擺手:「好了,我的確認識她們,可惜,猶如白駒過隙,一閃而過,人生邂逅,都成回憶,不過,你放心,我會好好地照顧你的。」
臘梅也沒有想多:「呀,小江哥,你真認識我姐姐和柳寒梅大當家那一股綹子啊,太好了,我對你更放心了,那個,小江哥哥,你明天還帶我出來吃這麼好的飯嗎?」
杜詞點點頭:「你想要什麼就是有什麼。」
臘梅說:「小江哥哥對我這樣好,剛才還灌我酒,嘻嘻,會不會是想灌醉我,然後幹壞事兒吧?」
杜詞不由得用手指關節敲了她的腦袋一下:「花痴呀你!」
「不是,小江哥哥,人家是說,你不用花心思了,人家願意跟著你。」臘梅說著,低下了頭。
切,這妹子呀,太單純了。
杜詞思前想後,要斷絕她的念想,這樣單純的妹子,如果直接拒絕了,她會受不了的。
「臘梅,你以後叫我姐夫。」
「啊?姐夫?你胡說什麼呀?有這樣占人家便宜的嗎?你真壞。」臘梅嗔怪道。
杜詞壓低聲音,「我和那個太湖綹子柳寒梅是夫妻,你姐姐雪梅雖然沒有和我成親,可是,也被大當家指定作通房丫頭,所以,你必須叫我姐夫!」
臘梅傻了,「你騙我的吧?」
杜詞搖頭:「你看哥哥是騙好人的人嗎?」
臘梅盯著杜詞看了半天,一把抓住他的手,哭了:「我就知道雪梅姐姐不會忘記我的,所以,派了姐夫來接我,保護我,嗚嗚嗚。」
臘梅追問雪梅的下落,杜詞推說因為遭遇鬼子,戰鬥中分散,但是,絕對沒有問題。
臘梅這才放心了,不過,看著杜詞的眼神已經親切了太多。
杜詞也發誓,要照顧好她,彌補雪梅的那一段情愫。
這是大餐廳,可是,有低矮的中間遮掩,相對獨立,兩人又說話輕微,被周圍食客的說話聲音遮掩,估計沒有其他問題。
杜詞還不擔心的是,柳寒梅等綹子雖然在太湖很厲害,可是,在上海灘就顯得太遙遠了。
吃完主食以後,杜詞又要了熱湯,全部算下來,只花了8元法幣,說明當時的法幣的購買力相當堅挺,銀元,按說是不能流通的,此前三年,中國實行法幣改制,已經收回了,可是國民政府暗弱昏聵,大量銀元依然流通,所以,杜詞捏捏兜里的銀元和鈔票,覺得挺土豪的。
「走。」杜詞說。
「嗯。」臘梅溫順地起來:「姐夫。」
杜詞結算了賬單,臘梅挽住他的手臂,杜詞有些尷尬,她執拗地嗯了一聲,讓杜詞看餐廳里的情景,這裡,好多女人都貼身男人,小鳥依然。
杜詞無奈,只能任由她,兩人出來餐廳,突然之間,黑暗中,有人包圍了他們,好幾支手槍頂住杜詞:「別動!」
杜詞的確感到很意外,剛來上海,人生地不熟的,外面吃一頓飯,居然被人家逮捕了?
他畢竟是死人堆里爬出來的人,對生死都看淡了:「你們是地痞流氓集團的吧?要給那三個傢伙報仇嗎?」
杜詞的確大意了,還以為,那三個地痞的幫凶,也不過是斧頭幫一類的傢伙。
「哼,王曉福,你現在還看不出我們是皇軍便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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