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詞大笑起來。
「噓。」小紅用手指戳戳蘇璇的方向,示意杜詞不要亂笑,人家親人剛剛遭受不幸。
杜詞醒悟,對小紅點點頭,對蘇璇道歉:「對不起,我剛才過分了,不過,蘇璇,你是電影明星,見多識廣,想必心胸開闊,你看,陶淵明多豁達的人都感慨呢,親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體同山阿。節哀順變吧。」
蘇璇點點頭,眼淚珠子流下來又忍住了:「看你也是個君子,那你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人?」
杜詞略微沉吟:「實不相瞞,姑娘已經猜出來了,本人也曾經說過,你以前不相信而已。」
「你真是杜詞將軍?」蘇璇轉身凝視著杜詞。
杜詞想笑,想到小紅的提示,心疼蘇璇臉頰上的淚珠,只是點點頭。「如假包換。」
「我其實早就懷疑了!你竟然騙我這麼久!」蘇璇開始激動,後來丟掉槍,雙拳在杜詞身上亂捶著。
花蕊張大嘴巴,打量著杜詞:「不會吧?我不是做夢吧?南京保衛戰的少年司令官,百戰名將,國家干城,怎麼到了我身邊?」
小紅,仰望中。欽佩模式開啟。
既然到了這種份上,杜詞也不客氣,講述了突圍以後被小徐來欺詐來上海的過程。
「啊?小徐來真是鬼子的間諜啊?太可怕了,我好幾次和她住在一起呢!」蘇璇後怕得瑟瑟發抖。
杜詞講述了他和臘梅被捕後的情景,只是沒有提趙信和姚麗涵的真名。
「不可能吧?杜詞將軍,你忽悠誰呢,鬼子的監獄你能跑出來還殺了那麼多人?」花蕊有點兒花痴地盯著杜詞的臉,一手捂住嘴,忍不住地害羞。
「走,繼續走,帶著槍,快點兒,嗯,我繼續講……」杜詞也很寂寞,跟幾個美女一起行軍也挺愉快的。
蘇璇和花蕊,被鬼子通緝,上海混不下去了。只能跟著杜詞混了,杜詞就不必藏著掖著。
「太厲害了。鬼子軍火船也是你炸毀的?」
「呀,碼頭上的鬼子也是你打死的?」
「你,你不要太吹牛好不好?如果你不吹牛,該是多好的一個男人啊。」
蘇璇都忘記了自己的心靈痛苦,花蕊帶著頑皮戲謔,小紅都唧唧咋咋起來。
還好,三個女孩子都是天足,行軍走路沒有問題,現在,去上海灘隱藏似乎不恰當,蘇璇已經是當紅明星,花蕊也嶄露頭角,曝光率太高,隨便拋頭露面都可能被認出,只有落荒而逃,到鄉野僻靜地方躲避。
花蕊在拍攝一個影片的時候,知道有一個地方,在東南方向,海灘外一個荒蕪的離島,平時無人,只有漁獵旺季才有漁民船偶爾停泊,是和隱身的好去處。
「大哥,杜詞大哥,我走不動了。」率先嚷嚷的是花蕊。說著說著就坐到路邊小木樁上了。
小紅和蘇璇也軟綿綿的,走路都搖晃,一聽也蹲下了,滿臉大汗,臉色紅紫,顯然體力消耗過大。
女孩子們的體力太差了。
杜詞無奈,只有焦躁地在周圍警戒。
「杜詞將軍,我們這樣走是不是很危險啊。萬一魏二寶那個壞蛋和鬼子騎兵卡車追上來呢?」花蕊思考著。
杜詞趕緊誇獎:「有道理,花蕊同學是個好學生。」
花蕊說:「要不,杜詞將軍,您體力特好,你背背我吧。」
杜詞凝視著她的眼睛,她趕緊用手捂住臉,又突然撤掉手,大義凜然地挺胸:「怎麼了?讓你背背戰友都不能啊?我也是怕掉隊。」
「行!」杜詞答應了。這長臉美女,古靈精怪的,有陰謀吧?
杜詞蹲下來,花蕊興奮地竄上去,抱住杜詞的脖子,然後……杜詞背著她走了。
感覺當然舒服,問題是人家還主動地什麼呢。
「豬八戒背媳婦了!」小紅趁機說。
噗嗤,蘇璇都破涕為笑了。「該,誰讓你以前說我呢。」
四個人走走停停,三個女孩子的體力都不行,急得杜詞唉聲嘆氣,結果,三個女孩子一起嗆杜詞:「你拽啥?你男人家兵哥哥的,怎麼沒有一點兒耐心?還當將軍呢。」
走出十多里,就遇到一夥兒打劫的,蒙著臉從草叢河溝里跳出來:「站住。」
杜詞拔出雙槍就打,嘭嘭嘭,當即打死三個,其餘的十來個土匪一鬨而散。
杜詞扒掉這些土匪的衣裳給三個女孩子穿,屍體扔進附近農家漚肥的敞口坑裡,繼續前進。
蘇璇花蕊小紅三個嚇得臉色慘白,「大哥,你怎麼比土匪還土匪啊,一言不合就殺人。簡直是殺人狂魔。」
杜詞說:「怎麼,難道要等這些土匪扒光了你們的衣裳把你們按地上姦污了我在出手嗎?」
「你?你無恥。」三個姑娘一擁而上,「痛打」杜詞,小拳頭那個舒服。
還別說,土匪主動送上的衣服,讓三個姑娘偽裝成男子,多少遮掩了行跡。
在傍晚時分,杜詞主動停下來,在一片村莊廢墟休息,這裡只有幾隻野狗在流浪,二十幾戶人家的房屋全部被燒毀了。
「先在這裡休息。」杜詞命令。
「為什麼呀?天黑了,趕緊去小孤島吧,到了那裡才安全。」蘇璇說。
杜詞說:「不,我們不僅不能去哪裡,還得在周圍遊蕩幾天,避免被人跟蹤,如果跟蹤了,我們去那裡,被鬼子調集大部隊圍攻,死路一條。」
蘇璇連連點頭:「對,還是兵哥哥有經驗。」
花蕊說:「杜詞將軍,你怎麼這麼窩囊啊,你要是往西面去九江漢口,怎麼也還是將軍,卻跑來大上海,這麼多鬼子不說,沒人認識你,你一個人傻乎乎的多憋屈?」
杜詞笑笑:「不是被鬼子的女間諜栗園小鑫子欺騙來了嘛。」
「沒骨氣,色鬼,見了漂亮丫頭就骨頭酥,活該!」花蕊譏諷起來。
杜詞哈哈大笑:「花蕊,我看見了你,骨頭也酥的,不信,你來摸摸。」
「你壞,你調戲人家!」花蕊說著,衝過來揪著杜詞,又是掐又是撓,當然,都是玩笑,非常輕。
道路上響起了馬蹄聲,杜詞虛了一聲,抱著花蕊蹲下來。
蘇璇和小紅也趕緊蹲到廢墟牆壁的後面。
杜詞領著她們繼續後撤,鑽進廢墟的深處,四個人,蘇璇和花蕊每人一支手槍,一支步槍,小紅一支步槍,杜詞的是陳舊的德造98K步槍,隱蔽起來。
一彪騎兵在廢墟邊緣停下來:「進村休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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