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詞觀察著周圍的風景,這是淪陷前的南京,畢竟民國帝都,六朝江南繁華金粉之地,還是有一番繁複氣象的,他認真看著,「這是真正的南京城,比影視劇里的南京城逼真了一百倍。」
這樣的南京城,毀滅於日寇的戰火,鳳凰涅槃前的容貌才是最珍貴的。
就在杜詞心潮澎湃的時候,憲兵副團長出來了,一面疾馳跑步聲音都啞了:「快來,快來,杜詞兄弟,司令馬上接見你了。」
在副團長身後,跟著兩個軍官,體格健碩,目光銳利,一看都是練家子,本來,興沖沖地出來,看到了杜詞,大吃一驚,看著副團長:「高副團長,你說的就是他?」
副團長趕緊賠笑:「就是他,敵後趕來的少年英雄,親自炸死了日軍司令官朝香宮鳩彥王!」
「咳咳咳,就他?一個乳臭未乾的小毛孩子?」
「是啊,高副團長,您是開玩笑吧?」
兩個憲兵軍官用不可理喻的語氣說,一面用挑釁和鄙視的眼神打量著杜詞。
高副團長臉色羞紅:「對不起兩位,我不是開玩笑,這是真的。」
憲兵軍官是司令部的中校參謀,雖然在軍銜上略微低於高副團長,可是,司令部參謀的特殊地位,還是很高傲的上級姿態。
「不開玩笑?那麼,他炸死朝香宮是你親眼看見了?」
高副團長窘迫起來:「不是,當然沒有。」
兩憲兵司令部參謀笑起來:「你這麼容易相信一個小騙子的話?喂,高副團長,你的智商呢!」
高副團長被激怒了:「我雖然沒有看見他怎樣炸死日軍司令官,可是,我的部下營長連長,用性命擔保,這個小英雄,進入我們憲兵總隊的陣地以後,使用一支德造98步槍,指揮幾門迫擊炮,不大會兒打死幾十個日軍士兵,炸毀日軍好幾門火炮,還指揮大家躲避了日軍的密集炮擊方向,玩挽救了咱好多憲兵官兵的生命,他身邊還有八十三軍一五六師參謀長作證。」
倆參謀軍官這才正眼瞧杜詞。
杜詞隨便他們爭執,自己悠閒地觀察著周圍的形勢,這是習慣,好像三個軍官的爭吵和自己無關。
「既然這麼厲害,一定有兩把刷子,喂,小子,你姓名?年齡?求見谷司令官有什麼用意?」一個參謀問。
杜詞這才對他點頭:「在下杜詞,大約十五歲,求見谷正倫司令官,希望接洽城防總司令唐生智,商量些防守南京的戰略問題,」
「你?」倆參謀軍官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高副團長有些尷尬,瞪眼示意杜詞,意思是他太吹牛了,你懂得什麼戰略問題?你這樣作死,不是自找不痛快嗎?麻痹還連累老子傻缺似的,你癟犢子低調一點兒能死啊?
杜詞當然明白兩個參謀軍官的嘲弄意味,卻視而不見,「莫非谷正倫司令官離開南京了?這也能理解,憲兵部隊抓幾個還行,抓日軍間諜有時候也能派上用場,要是真正在戰場上發揮精銳作用,就勉為其難了。谷司令萬金之軀,投諸現在南京戰火恐怖之地,的確不合適。」
杜詞故意刺激這兩個憲兵軍官。
果然,倆軍官勃然大怒,其中一個上前抓住杜詞的衣領:「小癟犢子,你說什麼?你有種再說一遍?」
杜詞沒有動作,只是淡淡地說:「請你撒手,給你三秒鐘時間!」
那軍官被激怒了,哪裡還能聽這個?不僅沒有撒手,還進一步揪緊了,想將杜詞從地上直接提起來懸吊在空中。
杜詞突然一拳,重擊在這軍官的下巴上,速度極快,那軍官沒有看到,也根本沒有想到,就覺得一股重大的力量撞擊了他的身體,朝著後面摔飛出去。
杜詞已經順手牽羊,將他腰間的手槍抓在手裡,咔咔咔調適著扳機,當另一個軍官拔出手槍警戒的時候,杜詞的槍也瞄準了他。
「你,你放下槍!」軍官顫抖著手大喝。
杜詞輕蔑地朝他走過去,從他的眼神和顫抖的手腕,就能看出他的尿性,在這裡,他是不敢隨便開槍的,更何況,他們已經通報了谷正倫,萬一開槍出現什麼事端,這倆軍官吃不了兜著走,所以,杜詞沒有絲毫擔心,徑直走到他跟前,握住他的手腕將他的槍繳獲了。
杜詞的槍也對準他,他也對準杜詞,杜詞奪槍的時候,他遲疑了一下,手槍就沒了。
隨即,杜詞將兩把手槍分別抓住一隻手裡,用手指嫻熟地解剖,還閉上眼睛,幾秒鐘以後,兩支手槍被拆成一堆零件稀里嘩啦掉到地上。
「高副團長,你看他,他他他。」站立的參謀軍官被杜詞驚呆了,傻乎乎地指著,不知所措。
杜詞淡淡地說:「快點兒帶我去見谷正倫司令,否則,貽誤戰機之罪你們誰也擔待不了。」
「成成成,馬上就通報谷司令。」參謀軍官湊近杜詞跟前,小聲央求:「小哥兒,快將手槍都弄好,拜託了,哥兒這就去告訴谷司令。」
旁邊就有憲兵的崗哨,馬上將那個參謀軍官攙扶起來,架進去了,也有幾名士兵,用槍口對準杜詞,做出警戒姿態。旁邊,高副團長一面抹著額頭上的冷汗,一面跟憲兵崗哨解釋。
不到一分鐘時間,參謀軍官出來了:「谷司令有請。」
杜詞跟著參謀軍官往司令部大樓里走,一邊納悶,歷史上,這個民國政府的憲兵之父。好像還兼任著南京城警備司令的職務,不知道後來把職權交給唐生智了沒有,反正他這個人沒聽說在南京抗戰,也沒有被殺害,谷家三兄弟都是委員長的親信,都是高官,被無數黨國要人羨煞。
杜詞也沒有對這個南京憲兵司令有多大的好感,非要先投他門下,只是自己撞進他憲兵部隊的陣地,從這裡直接開始更方便些,他的終極目標還是唐生智,先接觸南京城防最高司令部,才能影響這幫酒囊飯袋的戰略戰術思想,逆轉南京城慘敗被屠的下場。
「到底是誰呀?」一個中年憲兵頭目站在二樓台階上,這是一座四層小樓,在南京城林立的西洋風格樓群里,顯得微不足道,不過,也因此顯得比較隱秘。
中年,中等身材,中將軍銜,沒有特徵的臉龐,倒挺符合委員長中的哲學風格的。
這人,在幾個憲兵軍官的簇擁下打量著杜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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