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凱湖中國一側不遠,日軍第28師團前線臨時指揮部。第28師團長納見敏郎與參謀長井上春之正站在地圖前,指指點點正在討論。
井上春之就說:「將軍,永野大佐已傳來情報,我軍在對岸登陸的灘頭陣地遇到蘇軍頑強抵抗,傷亡慘重,第一批登陸的第89大隊與隊傷亡大半,算上傷員也只剩下不到三百人,河邊少佐陣亡,加藤少佐重傷。永野大佐正在組織力量向前突擊,但前景並不樂觀,急需炮火支援。」
納見敏郎說:「興凱湖南北有一百多公里長,遠超我軍炮火射程,炮火支援他們是不可能的,這樣,讓飛機助戰,轟炸蘇軍工事。」
井上春之說:「我軍飛機從機場到戰場之間往返需要一定的時間,而且蘇軍的工事很隱蔽,外面都有偽裝,我們的飛機很難捕捉到工事的蹤影。」
納見敏郎就說:「難道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井上春之就說:「也許火箭筒進攻工事有用些。」
納見敏郎說:「那就把庫存的火箭筒統統提出來,用來攻擊蘇軍的工事。」
井上春之接著說:「將軍,這種搶灘登陸作戰沒有任何可以取巧的地方,現在我們只能用生命開闢前進的通道。」
納見敏郎就說:「井上君,下一批次陸登,我親自去指揮。」
井上春之一咬牙說道:「將軍,你需要總攬全局,下一批次,還是我去吧。」
納見敏郎很是滿意的看了井上春之一眼,不到萬不得已,師團長級別的軍官是不可能親臨前線的,而井上春之這種參謀長在前線指揮卻有先例,剛才自己不過是將井上春之一軍,井上春之倒是個明白事理的人,有他在前線坐陣指揮,自己也可以安下心來……
興凱湖南岸一處高地,切列夫的前敵指揮部就坐落在這裡,冷鐵鋒對切列夫說:「現在戰局的發展完全在我控制之中,我軍已基本全殲了第一波次進攻的兩千鬼子,不過第二波次的日軍明顯加強了指揮,開始向我軍相對較薄弱的偏東方攻擊。」
切列夫看了一眼地圖後問:「能頂得住嗎?」
冷鐵鋒就說:「鬼子對我軍工事的堅固度準備不足,現在看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不過我估計,下一波次的鬼子應該會帶上一些攻堅的武器,比如火箭筒,所以,我軍真正的考驗應該是在鬼子下個波次的進攻。」
切列夫說:「很好,現在看,一切盡在我們的預想之中,就看接下來納見敏郎該如可應對。」
「傳我的命令,前線工事內的守軍一定要寸土必爭,不能放一個日本鬼子進來!」
「是!」
交戰雙方的指揮官在鬥智鬥勇,而交戰雙方的戰鬥也已進入了白熱化階段。
永野大佐糾集了一千多人,開始向著偏東方向的蘇軍陣地進攻,準備撕開一個口子,然而在這裡,永野大佐卻遇到了頑強的抵抗,特別是前面蘇軍工事中那挺dshk重機槍,給了己方步兵巨大的殺傷。
永野大佐就大叫道:「擲彈筒!」
兩個鬼子兵將擲彈筒支在地上,瞄了瞄方位,瞬間擊發。
下一刻,擲彈筒發出的榴彈像長了眼睛一般飛進了蘇軍的工事中。
「轟!」
一聲爆炸聲從蘇軍的工事中傳來。
鬼子不愧是久經訓練的精兵,擲彈筒打的極准,竟然從蘇軍的射擊孔鑽進了工事,隨後爆炸。
看到榴彈準確命中目標,日軍立即歡呼雀躍。
「板載!」
日軍發出一場吶喊,從地上爬起來向著工事衝去。然而下一刻,那剛剛被炸的工事中突然再一次噴出一串長長的火舌,將沖在前面的幾十個鬼子兵全部打倒在地。
「怎麼回事?這個工事不是被擲彈筒炸了嗎?怎麼還能開槍?」永野大佐叫道。
「大佐,蘇聯人使用的是dshk重機槍,機槍的前面有擋板,可以防止子彈與榴彈的碎片,剛才射進去的榴彈應該是遇到擋板爆炸了。」一個軍官說道。
「八嘎!」
永野大佐憤怒的將拳頭砸在了地上。在沒有重火力的情況下,蘇軍的dshk重機槍就如同一頭無法阻擋的野獸,不斷抽打著日軍士兵。
永野大佐抬起頭向四周看了看,他這才吃驚的發現,跟隨自己衝鋒的一千多士兵,到現在只剩下了不到五百人的樣子,只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自己的部隊竟然損失了一半兒。
冷汗從永野大佐的額頭不斷滴落,他終於意識到,再這樣打下去,等待所有人的只能是死路一條……
梅德科夫往地上連吐了幾口儘是灰塵的唾沫,只覺得嘴裡好受了許多。
「剛才自己正在射擊的時候,日本鬼子的一枚榴彈擊中了梅德科夫正在射擊的dshk重機槍,在正常的情況下,梅德科夫一定已被炸死,不過幸運的是,他使用的dshk重機槍的擋板擋住了榴彈爆炸的碎片,不過爆炸的氣浪還是將他掀飛了出去。
與此同時,身旁的一個戰友卻很是倒霉,被一塊崩出來的彈片擊中了額頭,一股股的血從額頭的血洞中湧出。
梅德科夫很快就清醒過來,往地上吐了兩口帶著泥土的口水,口中大叫道:「快上子彈,日本鬼子要進攻了!」
兩個倖存下來的士兵立即取來了一串供彈鏈安放在了那挺dshk得機槍上,梅德科夫大吼一聲,扣動機槍扳機向前掃射。
此時的日本鬼子正在衝鋒,被射過來的機槍子彈一下子掃倒了幾十個。
「啊!」一個日本鬼子慘叫一聲,一隻手臂被打飛。
「撲通!」
一個日本鬼子被一枚子彈打掉了半個腦袋,身子倒在地上,卻依然保持著向前衝鋒的姿勢。
「啊!」一個正在向前衝鋒的日本鬼子低下頭去,這才發現自己的胸口被打穿,出現了一個拳頭大的洞,自己的心臟已被打碎,那日本鬼子身子一晃,栽倒在地。
「日本鬼子,來吧!」梅得科夫一邊大叫,一邊射擊,身後的兩個蘇軍士兵不斷將裝好的彈鏈安裝在機槍上。
直到所有站著的日本鬼子全部倒下,前面再也沒有一個活人的時候,梅德科夫才無力的坐在地上。
「上士,才過去三個多小時,我們最少打死了四百多日本鬼子。」一個蘇軍士兵說道。
梅德科夫就說:「戰鬥不過剛剛開始,我們的彈藥還充足嗎?」
「很充足,以這個節奏,我們就算再打上一天一夜也可以堅持下來。」那蘇軍士兵向後一指工事附近儲存彈藥的區域說道。
「好,那就大幹一場!」梅德科夫眼中閃過一抹寒意……
永野大佐不斷祈禱著天照大神能夠幫助自己在這場近乎於屠殺的戰鬥中活下來,而他的天照大神似乎對永野的祈禱並不太感興趣,永野被一枚dshk重機槍的子彈擊中,左臂直接被打飛,他痛得不斷大叫,好在永野大佐的衛士立即跑過來,將他簡單包紮了一下,然後背到灘頭。
永野大佐倒在灘頭上,大口喘著粗氣,四周不時傳來一陣陣的呻吟與慘叫聲,永野向四周看去,見灘頭處倒著三、四百失去了戰鬥力的傷兵。
永野無奈的嘆了口氣,從自己登灘到現在,不過剛剛過去一個多小時,而自己帶來的兩千人卻已損失近半,雖然也拿下了幾個小碉堡,但總體上進展不大,依舊被困在灘頭陣地寸步難移。
這樣發展下去,第三波搶灘的部隊要是不配備重武器的話,一定會重複自己部隊的經歷,如果不將蘇軍在南岸的工事一一摧毀,會產生巨大的傷亡。
想到這兒,永野大佐吃力的說:「給師團長發報,就說我軍傷亡慘重,請求重武器支援。」
永野說完之後倒在地上,此時已是盛夏,炎熱的太陽炙烤著大地,海灘上的溫度足有三十多度,永野覺得很難受,他聽到身旁的一個斷了腿的重傷員不斷慘叫,永野就叫道:「八嘎牙路,大日本帝人死都不怕,受傷算得了什麼?」
「水……我要水……」一個頭部中彈的重傷員喃喃的說。
這時,永野的衛士將水取來,永野一口氣喝了半壺水,然後看了一眼那個重傷員說:「把剩下的水給他喝。」
衛士用水去餵那重傷員,那重傷員喝了口水,身子卻是一顫,掙扎了半天,就再也不動了。
永野一驚,這時一個軍士爬過來,口中說道:「快死的人喉嚨處都會堵上很多粘痰,中間留有一個小孔,你雲餵他水喝,水正好將這個小孔堵上,人無法呼吸,自然很快就會死去。」
「原來是這樣。」永野點了點頭,吩咐道:「不要輕易給這些重傷員大量飲水。」
「大佐,你快看,那是什麼?」永野的衛士叫起來。
永野抬頭向遠處的湖面看去,只見無數密密麻麻的黑點兒正向岸邊駛來。
「是我們的援兵到了!」永野乾癟的嘴唇咧開,一臉笑意,與此同時,鬼子第28師團參謀長井上春之面色凝重,他知道,自己成功與否,將決定搶灘登陸能否最後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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