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部二號首長到來前的一刻,公審公判大會剛好結束。
最終結果,除了土肥原賢二和川島芳子被處以槍決外,其餘像稻葉四郎等十幾個戰俘都被判了一百二十年的監禁!也就是說,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十幾個鬼子將軍、佐官這輩子就只能夠在大梅山的勞改場裡度過了。
大會結束,圍觀的群眾心滿意足的走了。
這次公審,著實滿足了根據地群眾「親眼目睹殺鬼子」的心愿,他們眼睜睜看著土肥原賢二和川島芳子被民兵拿手槍頂住後腦槍斃,心裡別提有多開心了,這些狗曰的小鬼子,讓你們跑到中國來殺人放火,活該這樣的下場!
不過,軍部二號首長的臉色卻拉了下來。
「你們就這樣把土肥原和川島芳子給殺了?」二號首長皺眉說,「簡直胡鬧。」
徐銳嘿嘿一笑,說:「首長,剛才老百姓的樣子你也看到了,這說明在決處土肥原和川島芳子這件事情上,我們做對了,這是群眾喜聞樂見的事情,嘿。」
「我沒說你們殺土肥原和川島芳子不對。」二號首長拉著臉說,「我是說,你們為什麼不等我到來就把人給殺了?等幾分鐘處決戰犯很難嗎?群眾喜聞樂見處決鬼子,難道我項某人就不喜聞樂見了,真是。」
「嘎?」徐銳立刻愣在那裡。
王滬生卻小聲問道:「項書記,你不怪我們?」
「我怪你們做什麼?」二號首長背著手說,「要我說,你們做的對,殺的好,這些狗曰的小鬼子,跑我們中國來殺人放火、擄掠,就該把他們抓起來槍斃,哦不對,槍斃他們都是輕的,按我的意思,就該凌遲!」
王滬生又說:「可國民政府那邊發來公函說……」
「國民政府不用管。」二號首長大手一揮,霸氣的說,「毛主席說了,咱們共產黨奉行的是獨立自主的抗戰政策,土肥原賢二和川島芳子是我們從戰場上抓獲的,他們國民政府且管不著,他們要也想搞什麼公審公判,自己上戰場上抓去。」
王滬生聞言頓時心神大定,說:「我完全贊成項書記的意見。」
二號首長環顧四周,說道:「怎麼,你們就打算請我在這喝西北風?」
王滬生立刻像被踩著尾巴的貓般跳將起來,連聲說:「這哪能,這哪能啊,今天早上我剛讓炊事班殺了一口豬,項書記,豬頭肉管夠!」
「小王,還是你好,記著我喜歡吃豬頭肉。」二號首長一邊跟著徐銳還有王滬生往軍分區司令部走,一邊說道,「你們不知道,皖南那邊的條件是真艱苦,我都已經記不清有多長時間沒有吃過豬頭肉了,今天我可得過足了癮。」
徐銳大手一揮說道:「首長,等你走的那天,讓你的警衛排捎上五百斤臘肉!就當是我們軍分區孝敬軍部首長的年禮了。」
「這可是你說的啊,小徐。」二號首長說道,「五百斤臘肉,一斤都不許少啊。」
「不少,一斤不少!」徐銳斷然說,「我就是自己吃糠咽菜,也絕不能短了首長的。」
「小徐,你少跟我來這套。」二號首長說道,「你這是在拿話堵我嘴,怕我伸手吧?」
「哪能啊,首長,你這是冤枉人。」徐銳說,「你也知道的,我們軍分區人口眾多,這日子其實也不怎麼好過,嘿嘿嘿。」
「少跟我來這套,你們剛剛才發了一筆橫財!還吃糠咽菜,哄鬼呢?」說話之間,一行人便已經到了司令部,進了辦公室後,幾個警衛員便立刻守住了大門口,禁止閒雜人等前來打擾軍部首長跟徐銳、王滬生的談話。
二號首長坐定了,大大咧咧的問:「說說吧,那批黃金是怎麼回事?」
「黃金?什麼黃金?」徐銳做滿頭霧水狀,扭頭問王滬生,「老王,你知道?」
王滬生心下暗嘆徐銳演的是真像,當下也跟著搖頭說:「我也不知道啊,什麼黃金?」
「裝,接著給我裝,國民政府都已經把狀告到延安了,這是毛主席剛發來的電報。」二號首長從口袋裡拿出一紙電報拍桌上,接著說,「國民政府說,你們借這次行動,從陽澄湖打撈走了原本屬於國民政府的一百萬兩黃金,有這麼一回事嗎?」
「開什麼玩笑!」徐銳跳腳罵道,「國民黨反動派就沒有一個好東西,盡造謠,還一百萬兩黃金,他們怎麼不說我從上海偷運走了原本屬於國民政府的十億美金?有這十億美金,他們的軍費開支就全有著落了。」
「別轉移話題,什麼十億美金?」二號首長說,「這一百萬黃金是確有其事,當初由八國銀行稅警總團直屬警衛營押運出上海,不過途中遭到日軍伏擊,稅警總團的直屬警衛營全員戰死,這批黃金也就從此石沉大海了。」
徐銳說:「這不結了?稅警總團的警衛營全軍覆沒了,黃金也失蹤了!」
二號首長說:「可人家說了,稅警總團直屬警衛營並沒有真的全軍覆沒,而是有一個人活了下來,這個人就是警衛營的中校營長梁鋼。」
徐銳冷然說:「那就讓他們找梁鋼營長去呀?」
二號首長說:「可是現在梁鋼人就在大梅山,就在你手下!」
「在大梅山,在我手下?」徐銳愣了一下,說,「首長,你在開玩笑吧?我手下營長十好幾個,可也沒一個姓梁的。」
王滬生也說:「邊區公署那邊倒有個姓梁的,可人家是個女大學生。」
「少來這套!」二號首長似乎被激怒了,拍案說,「人國民政府說了,稅警總團直屬警衛營營長就是狼牙部隊的隊長,冷鐵鋒!」
「冷鐵鋒?」徐銳訝然,「不能吧?」
王滬生也搖頭如撥浪鼓:「這不可能。」
二號首長有些不耐的說:「你們把這個冷鐵鋒給我找來。」
「是!」徐銳應了一聲,又扭頭沖門外吼道,「雷子?雷響!」
雷響便急匆匆跑進來,挺身立正說:「團長,你有什麼指示?」
「什麼團長,是司令員!」王滬生糾正了聲,又說,「去把冷隊長找來。」
雷響答應一聲轉身去了,過了大約五分鐘,冷鐵鋒便風塵僕僕的走了進來,先挺身立正再向徐銳和王滬生敬禮,說:「報告司令員,報告政委,大梅山軍分區直屬狼牙戰隊,隊長冷鐵鋒,奉命前來報到,請指示!」
徐銳回了軍禮,說:「稍息。」
「是!」冷鐵鋒沙的撇開右腿。
王滬生又指著二號首長說:「這位是軍部的二號首長。」
冷鐵鋒便再一次挺身立正,先敬禮又朗聲說:「首長好!」
二號首長隨意的回了軍禮,問道:「冷隊長,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你祖籍哪裡?」
「報告首長,我不知道祖籍哪裡,因為自打我有記憶以來,就在粵軍四團當伙夫,我的老班長跟我說過,我是他從路軍撿來的一個孤兒。」冷鐵鋒說到這停頓了一下,又說,「不過我是老班長在郴州撿的,所以我的祖籍可能是湖南郴州。」
「孤兒?粵軍四團?」二號首長忍不住回頭看一眼徐、王。
又是粵軍出身,又是孤兒,倒是把梁鋼的身份來歷圓上了。
二號首長又問:「我聽說你懂很多現代軍事知識,你上過軍校?」
「報告首長,我沒上過軍校,我的所有軍事知識都是跟司令員學的。」冷鐵鋒說,「可能是因為我跟隨司令員時間比較長,人比較聰明,而且也比較刻苦,所以學的知識就多些,至少教青訓營的那些學員是足夠了。」
好嘛,一句所有的軍事知識都跟徐銳學的,把最後一個漏洞堵上了。
二號首長再問:「冷隊長,咱們開門見山吧,你真的不是稅警總團的梁鋼,梁營長?」
「稅警總團的梁鋼樑營長?」冷鐵鋒訝然說,「首長,你為什麼會這麼問?難道我跟梁營長長的非常像麼?」
二號首長盯著冷鐵鋒眼睛,再問:「你真不是梁營長?」
冷鐵鋒便猛的挺身立正說:「報告首長,我叫冷鐵鋒,冷酷的冷,鋼鐵的鐵,刀鋒的鋒,冷鐵鋒,不是梁鋼!回答完畢!」
「行,知道了,你先回吧。」二號首長長舒了一口氣。
徐銳再一揮手,冷鐵鋒便轉身揚長去了,不過王滬生分明看到,在冷鐵鋒轉身離去前的一剎那間,徐銳分明很隱蔽的沖他豎起拇指。
等冷鐵鋒走了,二號首長說:「看來冷隊長真不是梁鋼。」
「那肯定的啊。」徐部嘿然說,「冷鐵鋒怎麼能是梁營長。」
「行,那這事已經調查清楚了,我會如實向延安匯報。」二號首長很快就揭過了這個話題,王滬生便忍不住看了徐銳一眼,還真的讓老徐猜對了,軍部首長看來也是有意的在裝糊塗,並不想就此事過多的深究下去。
「關於黃金的事就先揭過去了。」二號首長笑了笑說,「現在說說第二個事,關於抗曰軍政大學梅山分校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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