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球,天久山溫泉宮。
在6軍部跟小鹿原俊泗見面之後,閒院宮載仁便立刻帶著作戰課制定的、關於第三次淞滬會戰的作戰計劃,乘專機直飛琉球,到了琉球機場之後,早就有專車等著,然後乘坐專車直奔天久山溫泉宮,這裡是日本皇室的別苑。
閒院宮載仁見到裕仁時,裕仁正趴在溫泉邊的躺椅上,由一個身材豐腴、長相十分嫵媚的女技師給他按摩。
近半個月沒見,裕仁的氣色已經好多了。
顯然,在離開東京之後,在遠離諸多國事的煩擾之後,裕仁終於有了休息的機會,身體也就很快恢復如初,說到底,裕仁現在也就剛滿三十八歲,四十歲都還不到,正是人生中生命力最旺盛的時候,只要稍加將養就能恢復。
看到閒院宮載仁走過來,裕仁揮了揮手,豐腴的女技師便彎著腰退下去,裕仁又從旁邊抓過一條毛巾圍在自己腰上,然後坐起身來跟閒院宮載仁打招呼:「皇叔祖,你不在東京主持6軍部,也跑到這天久山溫泉宮來做什麼?」
「哈依。」閒院宮載仁先一頓,然後說,「6軍部剛剛擬定了一份關於第三次淞滬會戰的作戰計劃,恭請陛下聖裁。」
「第三次淞滬會戰?」裕仁微微的一蹙眉,問道,「第二次淞滬會戰呢?朕記得第二十師團好像先行去了上海,打得怎麼樣了?」說到這裡,裕仁忽又擺擺手說道,「只是看皇叔祖你的臉色,朕就知道,一定是打輸了。」
「哈依。」閒院宮載仁再次頓說,「確實是輸了。」
裕仁輕輕哼了一聲,又問道:「而且輸得還很慘,是吧?」
「哈依。」閒院宮載仁第三次頓,然後滿臉羞愧的說道,「老臣辜負了陛下的期望,還有陛下責罰。」
「罷了。」裕仁擺了擺手,淡然說,「朕對此早有心理準備。」
說完了,裕仁又伸手說道:「皇叔祖,把計劃拿來給朕看看。」
「哈依!」閒院宮載仁重重的一頓,然後把手裡拿著的文件夾遞了過來,裕仁伸手接過,然後翻開了文件夾,非常認真的閱讀起來。
足足看了半個小時,裕仁才終於全部看完。
閉著眼睛想了一會,裕仁忽睜眼問道:「皇叔祖,你想過沒有,如果朕批准這計劃,將近衛師團派去淞滬戰場,那幾乎就是將日本皇室的臉面都押了上去,如果打贏也就罷了,可是如果最後竟然打輸了,皇室將顏面無存!」
「哈依!」閒院宮載仁頓說,「不過老臣以為,這次絕對不會輸。」
「是嗎?皇叔祖就這麼有信心?」裕仁搖了搖頭,悠然說道,「朕卻沒多少信心呢。」
閒院宮載仁解釋說道:「陛下,關於第二次淞滬會戰的失敗,6軍部已經做了深刻細緻的敗戰總結,老臣已看過這份敗戰總結,可以說分析得十分客觀,將兩軍的優點、缺點以及各自戰法的得與失,都完整的展現出來……」
話還沒有說完,閒院宮載仁便被裕仁給打斷了。
裕仁擺了擺手,說道:「皇叔祖,侈不用解釋,朕不是不同意,帝國眼下的財政有多困難,你不說朕也是知道的,以帝國眼下之國力,雖然仍可以動員十個師團上前線,但是這十個師團是為了遠東會戰的決戰準備的,絕不可輕動。」
稍稍停頓了下,裕仁又接著說道:「所以,調近衛師團去上海是唯一的辦法,朕剛才之所以說這話,僅只是為了提醒皇叔祖,同時希望皇叔祖轉告東條君,還有板垣君,這第三次淞滬會戰不容有失!否則,皇室的臉面將蕩然無存。」
「哈依!」閒院宮載仁頓說,「老臣明白。」
「去吧。」裕仁揮揮手,再次閉上了眼睛。
閒院宮載仁深深鞠躬,然後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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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在東京港。
儘管作戰計劃還沒有得到裕仁的批准,但無論是閒院宮載仁還是東條英機,對此都是信心滿滿,所以,儘管還沒有得到正式任命,但是板垣征四郎卻已經在東京港附近借了海軍一處營地,將第十二軍的臨時司令部搭起來。
眼下第十二軍的臨時司令部僅僅只有一個職能,就是跟海軍方面進行協調,以儘可能的抽調更多運力,將近衛師團還有第七師團,一次性的運到江陰要塞,是的江陰,這次板垣征四郎不打算在獅子林搶灘,而準備從江陰要塞登6。
由於第十二軍參謀長暫時還沒有到任,所以由小鹿原俊泗臨時擔任參謀長。
儘管眼下還沒到上海,但是板垣征四郎卻已經迅進入了角色,開始為即將上演的第三次淞滬會戰謀劃了,6軍部的作戰課雖然制定了作戰計劃,但這僅僅只是一個指導性質的概略計劃,具體的戰役實施,還是要依靠板垣征四郎來制定。
作戰室里,板垣征四郎正在圖上作業,小鹿原俊泗忽然拿著一紙電報進來。
「司令官閣下!」小鹿原俊泗猛的收腳立正,然後頓說道,「剛剛接到閒院宮親王殿下從琉球來的電報,天皇陛下已經批准6軍部制定的作戰計劃,關於由您出任第十二軍司令官的任命,也已經下來了。」
板垣征四郎擺擺手說:「知道了。」
小鹿原俊泗便夾著電報的文件夾合上,交給身邊的勤務兵,然後緩步走到板垣征四郎的身後站定,看著板垣征四郎在那圖上作業,小日本的高級將領,無一例外都是從6軍大學畢業出來的,全都擁有出色的圖上作業水準。
板垣征四郎忽然回頭看著小鹿原俊泗,說道:「小鹿原君,我倒是忘了,你不僅是一名出色的特種兵指揮官,還是集日德兩**事思想以及軍事理論於一身的精英,對於第三次的淞滬會戰,你可有什麼好的建議要跟我說?」
小鹿原俊泗擺了擺手,說:「卑職豈敢在司令官閣下面前現丑。」
板垣征四郎噯了一聲,說:「小鹿原君,你這樣可不像是帝**人應有的做派,倒像是一個圓滑世故的中**人。」
「哈依。」小鹿原俊泗頓說,「這樣的話,卑職可就有話直說了。」
「這才像個帝**人。」板垣征四郎笑了笑,又伸手說道,「請說。」
小鹿原俊泗微微頷,又說道:「在中國有一句老話,叫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意思是說要想打贏一場戰爭,要就是糧草供給,如果糧草供給中斷,則軍隊就會不戰而潰,縱觀中日兩國今古戰爭史,這樣的戰例可以說是不勝枚舉。」
板垣征四郎說:「小鹿原君的意思是,切斷徐銳的糧道?」
「哈依!」小鹿原俊泗一頓,說道,「只要切斷徐銳所部的糧食供應,不出三天,徐銳的部隊將不戰而潰,皇軍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夠奪回上海了。」
「切斷徐銳所部的糧食供應?這個怕是不容易。」板垣征四郎搖頭說道,「情報顯示,在第二次淞滬會戰前,徐銳曾經通過滬上豪商虞洽卿從南洋購得數百萬石大米,有這麼多的糧食在手,徐銳的部隊在數十年內都不會有缺糧之慮!」
板垣征四郎本有的以為,斷道糧就是切斷徐銳買糧的渠道,這卻是沒用。
「那也不盡然。」小鹿原俊泗搖頭說,「如果這批糧食突然被大火燒了呢?」
「被大火燒了?」板垣征四郎聞言先是一愣,遂即大喜道,「小鹿原君,你的意思,是由你們特戰大隊對淞滬軍分區的糧倉,實施突襲?」
「哈依。」小鹿原俊泗重重一頓,接著說道,「司令官閣下,等近衛師團完成集結,至少也要一周的時間,至少在這七天內,司令官閣下您,還有近衛師團的師團部安全無慮,那麼我們特戰大隊完全可以借這個機會,突襲淞滬軍分區用來儲藏糧食的糧倉,如果能夠一舉燒掉所有的儲備糧,固然是好,但既便只燒掉一部分,也能運搖對方的軍心。」
「可是……」板垣征四郎皺眉說,「第二次淞滬會戰失敗後,中村機關已經被徐銳的部隊一鍋端了,皇軍在上海的情報偵察能力已經遭到毀滅性的打擊,所以現在,要想調查清楚淞滬軍分區的糧倉所在地,並不容易。」
小鹿原俊泗淡然說道:「這個卑職有辦法解決。」
「喲西。」板垣征四郎聞言大喜道,「這樣的話,的確值得嘗試。」
小鹿原俊泗接著說道:「如果司令官閣下同意這個計劃的話,卑職今天就想率領特戰大隊前往上海。」
板垣征四郎訝然說道:「倒也不用這麼急。」
小鹿原俊泗卻堅持說:「司令官閣下,兵貴神。」
「喲西。」板垣征四郎便欣然點頭說,「這樣的話,我這就跟海軍方面聯繫,讓他們借調四架道格拉斯三型運輸機,你們今天晚上就搭乘海軍的運輸機去上海,如果一切順利,明天黎明之前你們就可以降落在蘇州軍用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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