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餘暉鍍金燦,戰場喧鬧血肉散。
「咻咻咻……」
百門迫擊炮齊鳴,炮彈成陣型彈幕於空中集結,瞬間砸在三座小山頭上,掀起一股死亡洪流。
但見焰火連片,爆炸連環,炸出縱橫交錯的彈片雨幕,肆虐周邊的一切。
鬼子兵的身體在爆炸中支離破碎,殘肢紛飛,血肉崩散,伴隨衝擊波縱橫翻湧。
小山頭之後的鬼子兵嚇得驚悸臥倒,在地上顫悸,恨不得鑽入地底之中偷生。
遠處的鬼子軍官也嚇得趴伏於地,雙目驚恐的觀察前方的情況。
片刻後,鬼子軍官再次嚎叫起來,勒令鬼子兵衝鋒,對三座小山頭勢在必得。
楊關看得冷漠而笑,靜待鬼子兵進攻三座小山頭,期望小鬼子占據山頭。
此時此刻,十八號大略看懂了戰局,悟透了教官的戰術目的,他試探性的問道:「零號,您是在故意誘敵深入吧?」
三座小山頭緊挨著高山,而遠處的小山頭很多,不過距離三座小山頭很遠,大約兩百米開外。
看似三座小山頭對兩百米的區域有著絕對的控制權,實則根本無法兼顧。
其一,這一段距離中石塊,土包與彈坑無數,小鬼子隱藏其中難以狙殺。【】
其二,小鬼子一旦進入小山頭附近,高山上失去了火力支援的角度。
其三,三座小山頭成弧形散開,部隊分散駐守戰力銳減,顧此失彼。
楊關點了點頭,大聲地說道:「你仔細看看,三座小山頭的山溝是火力封鎖區域,小鬼子唯有占據山頭才有可能對抗高山上的火力。」
小鬼子散開在空曠的區域,迫擊炮炮彈的威力銳減,根本無法炸退小鬼子。
放任小鬼子進入三座小山頭就不一樣了,小鬼子不得不聚攏衝鋒,以搶占山頭構築防禦陣地為第一要務。
因為小鬼子的任務牽制自己的部隊,不讓自己率領部隊撤離,所以小鬼子沒有選擇的餘地。
圍殲自己是鬼子高層的決議,也是戰略目標,故而小鬼子不可能放棄三座小山頭。
小鬼子謀算自己,竟然把南都列為第二目標,險些把自己滅殺在此地,足見小鬼子是鐵了心。
如此一來正中下懷,誘導小鬼子上山,再以迫擊炮炮彈輪炸山頭,聚眾消減小鬼子的兵力。
十八號恍然大悟,自己的擔心純屬多餘,有一百門迫擊炮威懾三座小山頭,小鬼子就是一盤豆芽菜。
「報告零號,右翼山區中的小鬼子已經被我們打散,鬼子兵退居兩百米之外,暫時沒有進攻的跡象。」
「嗯!」楊關應和了一聲,隨即說道:「傳令他們設置假目標,而後悄然地撤退,絕對不能小鬼子發現動靜,天黑前必須趕到山下集結。」
小鬼子想圍殲老子,真特麼的白日做夢,犬養的小鬼子計劃得天衣無縫,可惜被老子派遣奇兵破壞了幻想。
話說老子有那麼可怕嗎?竟然讓犬養的小鬼子放棄南都第一攻克目標而設局圍殲。
若非伏兵部隊搗毀了小鬼子的重炮陣地,再穿插到右翼打配合,這一仗老子或許一敗塗地。
人算不如天算,仗是打出來的,犬養的小鬼子算計得再完美也被打得七零八落。
十八號再次聽到膽戰心驚的話語,撤退,教官要撤退了?他不敢置信的說道:「零號,即使是撤退也應該是我們先退,否則小鬼子迂迴包抄、我們難以脫身啊!」
教官是在開國際玩笑,右翼山林中隱藏著無數小鬼子,一旦撤離了駐防兵力,小鬼子豈有不追擊的道理?
即使是預設了假目標,小鬼子一輪火力試探就會暴露,到那時後悔莫及。
楊關搖了搖頭,解釋道:「只要此處炮火連天,戰鬥不止,小鬼子不會從右翼迂迴包抄,一是損失大,二是小鬼子幻想徹底圍殲我們。」
小鬼子的戰略意圖很明顯,此地牽制,拖延到夜幕降臨,再藉助夜幕的掩護全面包圍此地。
而此時,小鬼子從右翼迂迴過來,一定會認為逼得自己走投無路而從平原上強行突圍。
先遣隊的戰鬥力擺在那裡,小鬼子沒有能力一舉圍殲。
加上平原地帶開闊無遮攔,又有重炮威懾,小鬼子不傻就絕對不會在此時強行迂迴到山下,那是找死,也叫作打草驚蛇。
小鬼子把自己列為第一目標,可見其抱著必殺之心而設局,自然不會放棄穩妥的圍殲策略。
故而山巒之中的小鬼子只是在打前站,摸清夜幕下潛行的路線,為圍殲打基礎。
十八號明白了,這叫做聲東震西,戰鬥的聲浪就是定心丸,迫使小鬼子認為部隊被牢牢的牽制在此地。
畢竟百門迫擊炮的聲浪驚天動地,這等重火力不熄火,足以令小鬼子產生誤會。
「零號,眼看夜幕就要降臨了,我們何時撤退?」
楊關環視一周,招手讓傳令兵近身,開口說道:「傳令部隊準備撤離,預設假目標,還要多備幾處篝火迷惑小鬼子。」
「傳令迫擊炮陣地,以十門迫擊炮為標準,依次向後轉移,距離定在千米之外。」
「傳令伏兵部隊,注意偵查小鬼子的動靜,若有機會就搞他一傢伙,但務必謹慎行事。」
「傳令各個先遣團匯報戰況,事無巨細,包括小鬼子眼下的進攻態勢。」
各項命令依次下達,十八號聽得是雲裡霧裡,完全不知所云。
教官已經命令先遣團撤離陣地,轉入後方休整,這會兒怎麼又變了?
先遣隊沒有朝令夕改的定律,一切以戰局而改變。
不過先遣團已經被打殘了,犧牲了很多熱血抗戰的兄弟,哪有能力再戰?
這一切全是**一手造成的傷亡,真可恨。
若有機會打一次夜襲戰,也算是為犧牲的兄弟們送上一份祭品,兄弟們一路好走!
「報告零號,先遣一團戰損七成,二團八成,三團七成……九團五成與左翼十團三成,各團集體請求夜襲?」
楊關聽得心驚肉跳,一股酸楚瀰漫了身心,遍體崩得宛如一塊石頭,冷汗迸流,怎麼損失這麼大?
九團與十團分別駐守在南都陣線的左右翼,戰損略微輕一些,其餘的團隊慘不忍睹!
驀然回首,仰望南都陣線,他咬牙說道:「傳令各團嚴密地偵查小鬼子,備戰,待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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