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國啊!你也別激動,這賬咱們是一定要找那龍虎山算的!但這會戰士減員嚴重,咱還要忍一忍!……」
石連長說到這會,頓了一下,這稍後才道:「那些難過的事,我就不提了,咱說點高興的事,那門炮咱給繳獲了,……嘿嘿!還有四發炮彈,還有點底火,但這東西咱不會鼓動啊!這事吧!我看有時間還是找那個十全老人問問!……」
「找他?這個老狐狸?他明明知道,龍虎山的土匪,要來打咱的主意,他是一手不伸,這老傢伙,別讓我再碰到他!……」
趙衛國說得是咬牙切齒,但你碰到人家你能怎麼樣?你還不是要忍著,因為龍虎山要來偷襲獨立連,那消息可是人家送來的。即便他趙衛國再怎麼混,想必也能掂量出來這輕重來。
「衛國啊!我說你也就別太較真了,咱這隊伍拉起來不容易,儘量不要樹敵太多,……」
「恩!我知道,我也就是說說罷了!不過你要等著那十全老人被人圍的時候,你看我救不救他?」
此刻趙衛國又來了,於是石連長只得笑著將話題岔開道:「咱這次還繳獲了不少東西呢!那鐵軲轆車,我琢磨著咱留著一定有用。還有那槍也是繳獲了不少,足有一百多條快槍,能用吧!還有那子彈,也都補充上了,而這會卻是漢陽造的子彈,比三八式步槍的子彈,還要多了!……對了衛國,那八條膛線的漢陽造威力大增!戰士們這次,可是又嚷嚷著換漢陽造呢!那小鬼子的三八式步槍都不要了!……哈!哈!哈!……」
石連長笑得這個開心,原本繳獲一條小鬼子的三八式步槍,那戰士們都要打破腦袋,而這會卻都不要三八式步槍了,那是腦瓜子削一個尖,要這八條膛線的漢陽造。那一槍下去,就轟掉敵人的半個身子,這簡直太過癮了!
「連長,這事可不能全聽這幫小子的!這漢陽造的威力是提升了,但它一個致命的弱點,仍沒有改變!那7。92毫米的步槍彈,後坐力太大,倘若戰士的身子不夠結實,根本就駕馭不住!所以啊!還要量力而行,那稍微壯士的戰士,給他們換一換也可以!但那幾個神槍手,一定不能給他們換,我還指著他們出菜呢!」
「恩!這個我知道!……對了,那大牛讓我給打發回家了,……」
「為啥啊?」
那石連長的話尚且沒有說完,趙衛國便有些急了,因為現在招兩個人,那麼容易嗎?你這連長說給打發回家,那就給打發回家了?
「你聽我把話說完!我是讓這小子回家,報個平安!還有這一次,從牛村出來的戰士,也陣亡了能有一半,我怎麼的,也要給人家一個交代不是嗎?那撫恤金,我也讓他帶走了,……」
石連長說道此處,趙衛國才算明白,感覺石連長做得很對,是應該給這些戰死沙場的戰士家屬,有一個交代!
兩人此刻,突然間再度陷入了沉默,而就在這時候不大,趙衛國卻突然問道:「連長!這十全老人能徵到兵,咱是不是也該動動了?」
趙衛國想說什麼?他趙衛國想說,人家土匪都能招到人,咱為啥不行,派幾個人出去轉一圈,沒準就能招到人了。
「呵呵!你小子想得是啥我知道,但是土匪跟咱不一樣!」
「哪不一樣?」
「我跟你講,這第一呢?那十全老人是出得起錢,這土匪上山,他便發給五塊大洋的安家費,而且山上是有酒有肉!……咱有嗎?……」
石連長問向趙衛國,而趙衛國也只能搖頭了,感覺抗聯的棒子麵能吃飽就不錯了,哪裡有酒有肉啊?所以石連長繼續說道:「這第二,參加了土匪幾乎沒有什麼仗打,但咱抗聯行嗎?你知道人家老百姓背後叫咱啥嗎?」
「叫啥?」
對此,他趙衛國還真不明白。而那石連長卻微微一樂道:「填不滿的無底洞!……當然了,這也別怪鄉親們,你到咱那後山看看去,我與老嚴!……」
此時一說到老嚴,石連長的心再度難受了起來,但還是繼續說道:「自打我與老嚴,在大北山拉起隊伍以來,大小戰役打了數十次,傷亡的戰士,那就不計其數了!有一天,當我走在了那烈士陵園,我粗略的數了一下,一千三百多人,……一千三百多人,都埋在那了,……」
石連長說道此處,已然說不下去了,而身旁的戰士,也是一樣。因為埋在那裡的,都是他們認識的,或者不認識的戰友。而這一場仗,才僅僅打了四年不到。
而就在這四年裡,又豈是僅僅犧牲了一千三百多人?那些帶不回來的戰士們呢?那些被鬼子無情屠殺的鄉親們呢?而這些人統統加起來,將是一個天文數字!
「呼!……連長我懂了!……」
趙衛國深深的呼出一口氣,抹乾眼角的淚痕。這淚痕是有些傷痛,卻也有些無奈!他無奈這場戰爭,或許並沒有自己想像得那麼簡單!
難道打一場戰爭,會沒有傷亡嗎?這簡直就是幼稚,而他趙衛國所能做到的,也僅是儘量避免傷亡罷了!
「連長有消息了!……」
趙衛國此時正在惆悵,卻從醫院的門外,跑進這麼一個人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黑驢!
而自從打這一場仗,黑驢便未曾出現過。然而他幹什麼去了?他帶著幾個戰士,那是去保護蔣建國還有何大雷了。
而此時仗打完了,他又接到了一項新的任務,去調查龍虎山。
當然了,這樣的調查根本沒有什麼稀奇的。這第一點是為了查清,這一次土匪突然撤離究竟是為什麼!而另外一點卻是,這龍虎山下一步究竟有什麼打算,會不會調集手下的土匪,再度捲土重來。所以這個黑驢就是幹這個去了。
然而在這裡,還有一個疑問,為何別人石連長都不派,非要派這個黑驢?其實這個道理也很簡單,他黑驢在****混過!
這一點,或許外人都不知道,也就石連長與嚴厲等幾個老人知道。所以必須,是這黑驢跑這一趟,而且這小子,也真就打探回來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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