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前一後,兩顆碩大的鐵球,順著兩側的山峰丟了下去!
這一幕被鬼子看到了,鬼子發出了驚恐的叫聲,紛紛退向兩側,然後緊緊的趴伏在了地上。
所以此時,仿佛除了這一雙鐵球的滾動以外,仿佛一切的聲音,皆盡數停止了!似乎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盯著這一刻,盯著這一雙鐵球!
「炸!炸!」
山頂的抗聯戰士,無數次在心中默念,但他們的期待卻足足等待了五秒鐘以上!
「轟!轟!」
終於捆綁在子母連珠炮,炮彈上的手榴彈炸響了,將那一層薄薄的鐵皮,又或者鉛皮炸裂,迸濺出了無盡的鐵蛋子!
這鐵蛋子,圓圓的,比桌球也大不了多少,分散著便迸濺了四處!
這一幕非常的恐怖,而所有的鬼子,也瞬間明白了,這東西究竟是什麼!
是子母連珠炮的炮彈,而且那種炮彈,正在手榴彈的催動下,四處襲來,每每砸在林木,又或者硬物上,便會引起一場並不猛烈的爆炸。
的確,那爆炸並不猛烈,但是卻很致命,因為就在這一枚枚的鐵蛋蛋裡面,竟是那種炸藥與槍沙的混合物。只要這一枚鐵蛋子爆裂,定然是無盡的槍沙湧來。
於是鬼子倒霉了,他們趴伏在了地上,一個個就那麼趴伏著,而那子母連珠炮的炮彈呢?就炸響在他們的頭頂,甚至他們的身側!
「啊!啊!」
鬼子發出極為犀利的慘叫,因為那種槍沙打在他們的身上,足可將他們的身子生生打爛,而那種疼痛,更是致使他們如同殺豬一般的嚎叫了起來。
一時間悽慘的叫聲,響徹山下,甚至有些被槍沙擊中的鬼子,竟然羨慕那些被射殺的鬼子。因為這種疼痛,簡直就不是一個人可以忍受的。即便他們再怎麼窮凶極惡,也是如此!
當然了,一顆小小的子母連珠炮的炮彈,不可能殺死所有的鬼子。而就在一部分鬼子發出哀嚎之際,山下的鬼冢建樹,竟然露出了獰笑。因為他看到了,看到了抗聯竟然不再丟那種令皇軍一下子傷亡慘重的魔方炸彈了,而是丟下了子母連珠炮的炮彈。
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山頂的抗聯,或許沒有彈藥了。而且那令皇軍傷亡慘重的多筒機槍,不也啞火了嗎?
「悠嘻!給我命令部隊,再集結一個中隊,」
「閣下,我們的兵力不多了。」
鬼冢建樹正露出了興奮的笑臉,卻徒然聽聞如此不合時宜的報告。
「納尼?」
「報告閣下,我們還剩下了三個中隊,多一點兵力,北側的皇軍剛剛被一場恐怖的爆炸奪去了生命,我們尚且未曾補充,倘若這個時候再抽調兵力,北側便會空虛,」
「少噶!」
鬼冢建樹放下望遠鏡,凝視了半響,這才道:「給我從,給我發起衝鋒,先拿下高地再說,」
鬼冢建樹一擺手,鬼子副官下去傳達他的命令。而此時的鬼冢建樹卻拿起了電話:「喂!松田少佐嗎?」
「嗨!閣下是我,」
「你們那邊,還有多少兵力?」
「報告閣下,我們的兵力不多了,一個中隊去追擊逃走的抗聯了,剩下的四個中隊,損失過半,第三中隊,剛剛衝上去,我的手裡,還剩下了一個中隊,大概要有二百多人,」
「悠嘻!非常的好,你現在,在分出一個小隊,去將北側堵住,我們要一舉拿下東山高地!」
「嗨!」
自大鬼冢建樹命令完,所有的鬼子再度向東山高地發起了總攻。而抗聯的戰士們也一個個的倒在了鬼子進攻的道路上!
此時什麼魔方炸彈,什麼手榴彈,甚至是迫擊炮的炮彈,都被戰士們丟了下去,戰鬥進行得異常的激烈!
鬼子,最終被打退了,而戰士們卻一個個累得,躺倒在了戰壕里!
渾身僅是破敗景象的趙衛國,抬頭望了望那被硝煙屏蔽的日頭,竟然只有下午兩點鐘左右。
戰鬥打得很殘酷,雖然他們給予了鬼子重創,山前、山後的鬼子,都已經堆積如山,但與同時,所消耗的卻是大量的彈藥,他們彈藥不多了。
「豹子?」
趙衛國凝視天際,卻叫來了山豹子,而此時的山豹子,卻也掛彩了,一直手臂掛在了胸口,而且那殷紅的鮮血,便順著那染滿硝煙的繃帶,陰了出來。
「連長?」
「看來,咱們要守不住了,」
趙衛國一句話,竟然說得那山豹子落淚了。但他抹了一下眼淚,卻堅毅的道:「大哥,你說吧!你說咋辦,咱就咋辦,大不了衝下山去,咱與鬼子拼了!」
「拼了?竟說傻話!」
趙衛國咧開那乾癟的,甚至是開裂的嘴唇,笑了出來。他感覺這些戰士,簡直太可愛了,可愛到了令他要落淚的地步!
他們曾經是那麼的懦弱,或許見到了鬼子,就會掉頭就跑吧!
但是此時,他們卻敢喊出,要與鬼子拼命!
這就說明,一個人的懦弱,或許是天生的,但他卻可以在後天的鍛造中,生生改變一個人的思想,將一個原本懦弱的人,鍛造成為一個敢打敢殺的鋼鐵戰士!
所以這樣的戰士,趙衛國不能讓他們盡數犧牲在這裡,他要給他們一條活路,他要為抗聯的這種精神,留下一枚種子!
他要他們活著,好好的活著!
但是他們活著了,就必須要有人犧牲!而這個人是誰?正是他趙衛國,這是一個身為連長的職責!
他認為,這是一種職責,他要用自己這條命,去換取戰友們的那一份生存的希望!
「豹子,聽我說,原定的計劃有變,我原本以為,將這場戰爭拖到夜裡,然後咱們想辦法混出去,但不想,鬼子叫來了飛機,炸了咱們的部分彈藥,咱堅持不到天黑了,」
「哥?你說咋辦吧?我聽你的?」
「一會下山,你們想辦法衝出去,我斷後,」
「不?我斷後,」
不待趙衛國把話說完,山豹子搶著道,但卻被趙衛國將他給按住了。
「兄弟,我知道你們都是好戰士,但是你們斷後,那就是十死無生,我不一樣,我有功夫,我跑的快,我是能夠逃出去的,你能明白嗎?」
「連長?大哥?」
當戰士們聽到此處的時候,盡數落淚了,那一道道崇拜的淚水,竟然匯聚成為了小河,仿佛怎麼流,也流淌不完,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s 3.7376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