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雲忍自然也看到了他所追蹤的目標,只是當他帶著自己的車隊衝到那成片的丘陵之前時已經看不到一名中國軍人了。
但他又怎能放棄,一聲令下,五輛裝甲車或者從丘陵之間的谷地或者直接爬上了那丘陵又追了下來。
不過很快裝甲車便停了,道理很簡單,裝甲車爬高也有個限度,而大別山的丘陵可不都是圓圓的山丘,丘陵並不高,可偏偏趕上前方坡道比較陡你又如何追呢?
於是,南雲忍下車,等後面棄車而來的步兵攆上了自己後又接著開始了追擊。
他們可是一路上坐車追來的,可不象霍小山他們所憑藉的都只是一雙腳板,體力自然是有優勢的,於是沿著前面中國軍隊留下來的行軍痕跡很快便向霍小山他們靠攏了。
這樣一來,霍小山可就感覺到壓力了,他的士兵們早已經奔跑乏力了,丘陵雖然不高那也是坡,總有往那丘陵上攀爬的時候,行軍速度已經是明顯慢下來了。
霍小山此時自然是在隊伍的最後面殿後,別人不知道,可他卻知道後面的日軍追擊已經是越來越近了。
其實霍小山自己明白,進入山地並不等於自己的隊伍占了日軍什麼便宜,而只是讓日軍的裝甲車沒有了用武之地,而現在只是站在了同一起跑線上罷了。
但相比之下日軍還是占優勢的,那就是他們體力好,人數並不比自己少太多,相差也就一二百人罷了。
他在剛進入到丘陵的的時候自然已是回頭觀察了,日軍運兵的卡數量在那兒呢。
反觀自己的隊伍雖然現在都有槍也多了那麼百八十個人,但老兵可依舊是自己的老底子。
如果這些劣勢沒有的話,自己自然敢回頭一戰的,但現在是絕對不行的。
「這麼跑不行啊。「鄭由儉邊費力地向前走著擔心地對霍小山道。
鄭由儉現在雖然只是有一個胖子的外號了,但他的體力和那些老兵比那還依舊是墊底的,現在已經腳步虛浮被落在後面了。
「石鎖,讓咱們人中槍法好的老兵都留下來,全都換成步槍,憨子的人把四挺機關槍也都帶過來。」一直在尋思對策的霍小山已是停下腳步來了。
小石鎖聽頭兒有命令了忙要跑著向前,這時在一旁邊的鄭由儉張嘴說道:「你把呂玉財,劉四兒,許家祿也叫回來,讓他們帶著擲彈筒。」
鄭由儉說的這三個人都是他手下的擲彈兵里玩小炮玩得最好的。
「咋了胖子,你也要留下來?」沈沖詫異地問道。
「我特麼跑不動了還不如打幾炮歇歇呢。」鄭由儉回答道。
其實鄭由儉所說的累了要歇會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原因罷了,三個人都明白這裡是丘陵了,能藏在山丘打曲射的擲彈筒用處可大了去了。
「行啊,胖子,不暈血了?」沈沖由衷地誇獎道。
鄭由儉對沈沖的嘿嘿地笑了,心中很是受用,不過他也知道輕重,現在還不是自吹自擂的時候,而是一轉頭問霍小山道:「你要老兵打掩護?」
「嗯。咱們跑不過他們,我感覺後面這批對手象是老熟人呢。」小石鎖回去招人了,霍小山此時已是在一處丘陵的稜線後趴了下來,在觀察後面的情況呢,那隻大狼狗趴在他的身邊。
「你是說那個什麼南雲織子的哥哥?」沈沖問道。
「嗯,我感覺這回咱們好象碰到對手了,你覺得他們戰鬥力咋樣?」霍小山問沈沖道。
「感覺比一般日軍強多了,如果用咱們的人和他們單挑的話,打槍不知道,白刃戰五五開,而現在咱們手裡沒有大刀就比他們還要弱點。」沈沖答道。
他是最早接觸到南雲忍手下的,雖說自己是中國人,可是娘活著的時候還是聽過娘講南雲世家的,知道那個所謂南雲世家是日本武士家族的第一世家,他們豢養了一大批武士。
「不知道他們槍法咋樣,可咱們現在也只有這招兒了。」霍小山喃喃低語道。
很快過小石鎖已經把老兵都招喚過來了,全都趴在霍小山的身後。霍小山往後爬了幾步,待那稜線已經可以完全遮住自己的身形後才坐了起來。
他對著都趴在那仰頭看向自己的四十多名老兵道:「這回咱們這樣。
分成前後兩隊,每個山丘後一左一右各放一組兩個人,一個山丘就是四個人。
前面山丘的人原則上只打一槍,不管打沒打中,只要小鬼子一趴下,打完就往後撤。
然後交替掩護撤退,守在戰線兩邊的各放兩名觀察哨防止鬼子迂迴。
憨子的四挺機槍分開,同樣前面兩挺後面兩挺,防止日軍衝鋒做好策應。」
就在霍小山他們剛做好戰鬥準備後沒一會兒,南雲忍已經是帶著日軍追上來了。
在這沒多長時間的追擊里,南雲忍已經和那個日軍的大隊長交流過情況了。
他自然也判斷出了前面的中國軍隊的行軍時間已經有一夜加上一上午了。他一面在佩服這支軍隊與眾不同的韌性的同時,一面也堅信這支軍隊的行軍能力已經是強弩之末了,所以自然是帶兵急追。
就在他感覺應當差不多可以追上自己的對手的時候,他如願以償地聽到了槍聲,儘管那稀疏的槍聲里己方倒下了十多名士兵。
不待南雲忍指揮,訓練有素的日軍士兵便由縱隊改成了橫排的進攻隊形,數挺輕槍機「噠噠噠」地響了起來,然後對方的槍聲便沒有了,很明顯已經被壓制住了。
於是南雲忍把指揮刀向天空一揮,士兵們紛紛直起腰來向前方攻擊而去。
但他們並沒有前進多遠,對面又傳來了稀疏的槍聲,又有十來名沖在前面的士兵倒了下去。
這回倒是不用展開隊形了,機關槍聲再次驟然響起的時候,對面的槍聲也就再銷聲匿跡了。
可是當日軍士兵再次從不同的山丘上或者山丘之間的窪低里探出頭的時候,對面稀疏的槍聲又響了起來,又有幾名士兵倒了下去。
這時南雲忍意識到機槍掩護已經不起作用了,因為這裡全是大大小小的山丘,有著山丘的天然阻礙,而對方防守面又比較大,機槍手要麼找不到目標要麼就被山丘把子彈擋住了。
好吧,那就用擲彈筒吧。
「嗵嗵嗵,噝噝噝」的一陣發射後,這回日軍士兵終於能夠往前沖得更快些了,而對面的槍聲也就更稀疏了。
可就在這時,對面也有了機關槍響了起來,剛見起色的進攻又被阻住了。
擲彈筒的主要作用是什麼?自然就是打掉支那軍隊的輕機槍的。於是,日軍的擲彈筒便又加強了射擊密度。
雖然對方輕機槍顯然也知道擲彈筒的厲害並沒有長時間射擊,但還是有日軍射出的擲彈在前方山丘上炸起一團團煙塵,對面輕機槍射擊的聲音已經聽不到了。
既然對面的機槍起不到壓製作用了,那麼日軍士兵就再次向前衝去。
可就在這時,對面竟然也「嗵嗵噝噝」地射來兩枚擲彈,一枚擲彈掀掉了日軍的一挺輕機槍,一枚擲彈卻是一下子掀翻了日軍的兩架擲彈筒。
日軍沒料到對方也有擲彈筒,他們的擲彈筒之間的間隔太小了!
此時的南雲忍再次體會出了對手的難纏了。
他和那個日軍大隊長商量了一下就命令所有士兵不要怕死全體壓上,就你那步槍怎麼可能壓制住大日本皇軍的進攻呢?
可對面支那軍隊招數卻只是略有變化,這回連機槍都不響了,同樣是稀稀疏疏的射擊打倒了幾名士兵後他們的撤退也快了。
而日軍士兵在衝過山丘後就又受到了明顯是交替掩護撤退的中國士兵的冷槍射擊。
你追得快我就退得快,我守著山丘你露頭我就打一槍就跑,我也不想擺脫你,反正我受的損失肯定比你小,我就這樣和你耗著!
南雲忍終於在傷亡了幾十名士兵後體會出對方的意圖了。
對方已經跑不動了,但卻利用後面的掩護人員始終不讓自己靠得過近。
如果己方硬衝過去很可能己方傷亡過大,可是有這樣的傷亡能否真的將這支支那軍隊消滅也是難說的事。
可要是不硬沖對方的大部隊要是跑了該怎麼辦呢?
難辦哪!
南雲忍的頭已經大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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