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霍小山他們摸入敵陣開始槍戰的剎那,整個渡口的日軍都從睡夢中醒來了。
只是霍小山他們炸炮的動作真的很快,當那「轟轟」的爆炸聲響起的時候,日軍才想起來打出照明彈。
而這時守護渡船的日軍才驚異地現那十多艘大大小小的木船竟然消失了!
只有那些大的汽艇不大的小艇還在水面上輕輕飄蕩著。
日軍軍官張大了嘴足足震驚了有半分多鐘,他擦著眼睛向河流的下方望去,木船沒了,真的沒了,一隻都沒有了!
他想再看時,可那照明彈卻已燃燒殆盡越來越暗直至落入了遠方的水面,天地間除了子彈的紅光與那微微波動的水光又什麼也看不到了。
「該死的!再打一顆照明彈!」日軍軍官高喊著。
但令他失望的是卻不再有照明彈升起,因為道路被壞,軍火還沒有及時運上來,打照明彈的日軍手裡也只是有剛才那唯一一顆的照明彈!
「開船開燈!」日軍軍官大吼著,於是「突突突」馬達聲音響成了一片,他的手下相繼動了汽艇。
「向下游去追,把那些船給我找回來!」日軍軍官大聲命令著。
船不是魚它不會潛水,船不是螞蚱它沒有腿不會上岸,船不是鳥兒它沒有翅膀不會自己飛上天空。
那麼木船如果奔上游而去那就必須划水,雖然他們當時是在汽艇上睡著的,但那些木船划水的聲音不可能不驚動他們。
所以,日軍指揮官瞬間斷定那船只能是順著河水飄向了下游!
兩艘日軍的汽艇開始順流而下,用最快的度向下游駛去,船上負責掌管探照燈的日軍士兵份外賣力地來回扳動著那燈頭。
可是唯見河水湯湯河邊蘆葦茫茫地哪裡有木船的影子?
日軍軍官不死心,他坐在頭船上揮舞著指揮刀依舊命令向下游搜尋,半個小時過去了,卻依舊不見船影。
他不知道他負責看守的這些木船消失了有多長時間,一個小時?兩個小時還是三個小時?唯有快追唯有搜索別無他途。
否則,他就要上帝**事法庭了,他的級別還太低,還無法享受剖腹自盡以謝罪天皇的殊榮。
「在那面,在北岸!」船載探照燈終於捕捉到了在那探照燈的光線之外隱隱約約有木船的影子了。
日軍軍官大喜,他高喝著「加圍上去!」,儘管他所帶著的氣艇已經無法再快了,他已經忘了出之時他就命令這兩艘汽艇要用最快的度了。
日軍軍官是如此的著急,只因為那看到的漂蕩在水面上的船影,卻完全忽略了此時他們的兩艘汽艇為了追那條木船已是從江中心的航線上偏離了。
新牆河畢竟只是新牆河,既不是長江也不是黃河,探照燈光線之外都能隱約看到江邊那它又能有多寬呢?
在「突突」的馬達聲中在日軍軍官的嘶吼下,兩艘汽艇終於追上了那條木船。
那木船上顯然沒有人,只是在河上向下游浮動飄移著,然而日軍軍官卻忽略了他們汽艇幾十米外就是那茫茫蘆葦盪。
就在日軍軍官下令停船派人上那木船進行檢查的時候,突然從蘆葦盪里射出來密集的子彈。
探照燈只能照亮前方,燈下燈後那也是黑的,但那子彈卻並不需要特意尋找作為目標的日軍士兵來射擊。
因為那槍射出來的是彈幕,是兩挺馬克泌重機槍加上五六挺輕機槍射出來的彈幕。
密集的子彈就象在新牆河上瞬間形成的金屬風暴,風暴到處,兩艘汽艇上的探照燈便支離破碎,把天地由剛才的光亮還給了黑暗。
然後便是那汽艇的千瘡百孔,再然後便是「轟轟」兩聲,重機槍的子彈鑽入了汽艇的油箱引起了爆炸,於是,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河水再無侵略者的喧囂。
兩隻木船從蘆葦盪中劃了出來,那汽艇爆炸燃燒的火光里映襯出來的是直屬營士兵的臉龐,其中一隻船站在船頭的那人正是霍小山。
霍小山炸炮偷船渡河的計劃實現的很完美,只是他沒有料到日軍竟然真敢在大半夜的開汽艇追了上來。
他不想在黑夜裡與日軍開打,因為現在河的南岸也同樣是日軍。
槍聲與火光會招來南北兩岸日軍的圍堵,道路被破壞被影響的可不只是日軍,象直屬營這樣跑到敵後打游擊的同樣受到影響。
但他在現日軍汽艇的探照燈的光亮後現日軍追得很快,那麼他就必須得打追兵一個埋伏了,否則船隊就會被日軍現蹤跡。
但他打埋伏但也只是留下了三隻木船,一隻不留人的船作為引誘日軍汽艇靠近蘆葦盪的誘餌,兩隻木船作為伏兵。
其餘的木船卻是由鄭由儉帶隊依舊向南岸划去,此時應當已經到達河南岸了。
「向下游接著走,避開這段有亮光的地方。」霍小山下令道。
霍小山可不敢就這樣再橫渡河流了,那樣的話很可能一頭撞到聞聲趕過來的日軍的埋伏之中。
而就在此時,鄭由儉帶領著大部隊已經棄船登岸了,上船之前鄭由儉下達的命令是把船鑿沉而不是炸沉。
他同樣明白以現在的路況直屬營絕對不可以暴露目標,用他的話講,這回咱們就是偷偷地來占便宜來的,只要炸了日軍的軍火啊大炮啊給養什麼的就是勝利。
黑暗之中,河南岸,鄭由儉帶著直屬營的大隊人馬在泥濘之中奮力向下遊行走。
遠處已經出現了火把的光亮,那一定是日軍接到了有汽艇在江面遇襲後派出來查看情況的。
只是那火把的移動度並不快,就和此時他們正努力避開那火把的度一般,泥濘的道路讓中日雙方軍隊都同樣的步履維艱。
此時在鄭由儉的部隊裡,還有一個人卻是被兩名直屬營的士兵架在中間半拖半走的,這個人是川口寬一的那位老鄉——小島由紀夫。
小島由紀夫在沈沖回來上船後現那名崗哨被殺掉投入水中的剎那,他是有時間大聲喊出來的,可是,鬼使神差一般,他竟沒有喊。
他也搞不清自己當時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態,或許自己真的是厭倦這場戰爭了吧!
不過他認為自己不喊是對的,他的那位叫川口寬一的老鄉都把軍刺卡在了自己的咽喉之上卻並沒有殺他,想必對方也是念了與自己的同鄉之誼吧。
此時的小島由紀夫並不知道,他的這位同鄉截止目前卻是一個人都沒有殺過,沒有殺過一個中國人更沒有殺過一個日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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