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雲忍從未放棄過尋找霍小山的機會,他現在也已經捕捉到了霍小山的規律了。www.biyange.com
哪裡有大仗霍小山帶著他的人就往哪裡湊,從來那都是亂中取勝火中取栗。
南雲忍在第一時間便得到了有一份絕密文件在戰場上失去的消息,於是,他馬上就把這件「功勞」劃到了霍小山的頭上。
沒辦法,他現在已經成為習慣了,但凡有一些超出常態的事情他就認為那肯定是霍小山又出現了。
儘管這次實際上那攜帶文件的軍官被打死和霍小山一個銅板的關係都沒有,但霍小山卻適逢其會了,這不能不說瞎貓也有碰到死耗子的時候,南雲忍終於歪打正著了。
於是,南雲忍馬上用電台通知在事發區域的日軍發現有中國小分隊活動的一定要拖住不能任其離去,然後他帶隊就向事發地點趕。
在那支日軍小隊對霍小山他們側襲進行阻止後,南雲忍帶著自己的特戰隊終於再次成功地咬住了霍小山小分隊的尾巴。
這回為了擊敗或者捉到霍小山南雲忍是備足了功課。
他帶著自己手下的精兵強將不說,甚至還專門調來了一名用狙擊步槍的特等射手,並且他還把自己部隊的電台都帶了來。
前者是為了拖住霍小山他們逃逸的腳步,後者是為了方便與其他部隊聯繫能夠對霍小山部進行圍追堵截。
但此時,他們的那名狙擊手被幹掉了,無疑極大地震攝了南雲忍所帶領的追兵。
他們理所當然地認為前面霍小山的隊伍里也有一名特等射手,因為槍槍爆頭的打法並不是隨意哪個士兵哪怕是老兵能做到的。
但未曾想,他們這名狙擊手只是剛露了面未建分功便被對方射殺掉了。
南雲忍並沒有因為那個特等射手一人未殺就憋屈致死而憤怒,作為一名已經很熟悉霍小山的對手他現在都已經習慣霍小山的種種「神跡」了。
於是,南雲忍命令電台再次呼叫日軍各部,對霍小山他們可能逃逸的方向進行圍追堵截。
只是日軍各部所用聯繫的是電台,並不是後來才出現的能實現實時通話的步話機,這才給霍小山他們一線生機。
霍小山又焉能不知自己這個小隊的處境不妙,這裡本身就是兩軍對壘的戰線之中,南雲忍能呼叫來幫手可他可沒有人家那個本事。
於是,霍小山現在唯一所能做的就是:逃!
逃到河邊上船回南岸!
霍小山在自己行軍方向的正前方、左前方、右前方分別派出兩名尖兵。
他們的作用是發現哪個方向有日軍在靠攏,馬上就或者揮臂或者揮槍或者揮旗通知後面的他們,然後,他們就向沒有日軍的方向前進。
然後示警的尖兵回歸本隊的同時又是兩名尖兵被派到了前方。
霍小山這樣做的目的自然就是避開日軍,絕不和日軍發生戰鬥以防止被日軍糾纏住從而被以多打少。
這一路行來,險情自是不斷。
一會兒左前方示警一會右前方示警一會正前方示警,有時兩個方向同時示警!
好在上天真的並無絕人之路,霍小山他們就如那山間的溪水在岩石縫隙之中無孔不入,終於已是離他們前兩天藏船的地方接近了。
所有人持槍下水,在一片高出水面足有一人多高的茂密的水草之中上船收錨划船然後便衝出了這片天然的隱蔽物。
霍小山回頭向北岸望去,卻恰恰看到一支日軍露出頭來。
霍小山感知雖然敏銳可卻從來也不曾與人隔著百十來米對過眼神,但在這一時刻,他分明覺得自己的目光與岸上跑在最前面的南雲忍那陰鷲的目光碰撞了!
「所有不划船的向岸上開火,全部打連發,後面的負責提供槍和子彈!」霍小山的命令下達的剎那,直屬營士兵手中的盒子炮便如雨點般向岸上瀉去。
船的寬度有限,三十多人是不可能在船上展開隊形射擊的,霍小山這個命令那就是為了保持射擊的持續性。
霍小山和南雲忍都明白,他們現在一夥在岸上一夥在船上,岸上射擊可是腳踏實地的,準確性便不受影響,打河中的船便如同打活靶子。
所以霍小山先發制人卻是利用了盒子炮屬於自動化武器不用一槍一拉推槍栓的特性以子彈的數量壓制南雲忍部在岸上射擊的準確性。
南雲忍反應終究還是比霍小山慢了一線,當他剛要喊射擊時,木船上的彈雨卻是先到了。
日軍臥倒的臥倒仆地的仆地,一時之間竟被船上的火力壓制住了。
「散開,散開!」南雲忍急喊。
他馬上就想出了對策,你壓制我們在一方於方寸之地的一點可以,但你想壓制我們於河岸上的一線那是不可能的。
日軍士兵自然領會了南雲忍的意圖,於是抱槍翻滾避開了那船上的集火,一骨碌爬將起來向那船上射擊。
然而就因為霍小山先手這一下子,那船便又多向對岸前進了三四十米,而且竟然拐彎了,已是可以避到那茂密的有人高的水草之後了。
南雲忍大急,雖說對方依舊是在自己岸上的射程之內,但根本就看到不到對手在哪裡,就是打上了那也是蒙的,已是有幾分盲人摸象的意味了。
但南雲忍著急又能如何?轉眼睛那木船便又是藏身到了那片水草之後了。
在剛才短暫的對射中,南雲忍有士兵中槍倒地,而霍小山他們所乘的木船卻是被日軍的三八大蓋打出了若干個孔洞。
水面以上的就不用提了,而打在水下的卻是有水汩汩而入。
於是,「八勾八勾」的三八大蓋的子彈打得水草斷折或者在霍小山他們的頭上飛過或者貼著他們身上飛過或者穿透了木船而去。
這時候,誰被打中那也是沒辦法的事,這時候也只能拼人品拼命運了。
霍小山他們所有的人都趴在船甲板上,同時又有士兵手展忙腳亂地掀開甲板上的木板跳到下面的暗艙之中堵水的堵水舀水的舀水,一時忙得不亦樂乎。
好在霍小山他們所乘的船只能裝載三十來人怎麼也不是那古詩文中極富詩情畫意的一葉扁舟,雖然有水從那被子彈穿擊的孔洞進來,但那船到對岸之前終究還是沉不下去的。
畢竟南雲忍的特攻隊也只是身手好槍法好卻不可能攜帶那八十多斤的重機槍的,否則,霍小山他們就是有兩條船怕也被打沉了。
就在從水草那端射過來的子彈漸稀的時候,鄭由儉卻是慢慢爬起來跪在了船板上。
就見他把屁股撅得高高的,可是他的腦袋卻是不敢抬起來,只是將腦袋如同那蒜杵在那陶瓷做的大肚小嘴的蒜缸子中搗蒜一樣,「當」的一下,「當」的又一下。
鄭由儉奇怪的舉動自然驚動了船上所有的人。
「鄭頭兒,你這是幹嘛呢?」小石鎖好奇地問。
「我在給海龍王磕頭呢,當!謝他老人家保佑我們這回又,當!平安脫險沒有死翹翹!當!」鄭由儉的回答中夾雜著他那依舊虔誠無比的「搗蒜」聲音。
「快拉倒吧,死胖子,咱們這是在河裡,海龍王管不著這一段!」沈沖沒好氣地道。
鄭由儉卻不聽沈沖的,依舊在那邊「搗蒜」邊回話:「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當!龍王掌管天下之水,當!誰告訴你河裡就沒有龍王?當!那《西遊記》裡唐僧,當!騎的小白龍!當,那就是在澗里的!當——這是什麼聲音,不對啊,鬼子的汽艇!!」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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