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名還有一個好處竟是霍小山他們始料未及的,他們竟然沒有在第一時間去前沿。
那個復良才本就恨鄭由儉入骨,而這回戰防炮事件讓他把霍小山又恨上了,正是所謂舊仇未了新仇又生。
眼見著自己以下軍需處一干人等又活蹦亂跳地回來了,自然便又想讓他們去給西北軍運彈藥。
但他卻不知道這軍需處運彈藥卻打出了一支英雄部隊來在台兒莊的西北軍那已經是盡人皆之了。
他剛跟三十一師提出這件事來,三十一師的副參謀長就說了,既然他們是給我們用的,那就交給我們吧,至於怎麼用就不勞你費心了。
原來卻是他們三十一師的師長也早聽說這件事了,有一回就跟這個參謀長說,就他們那點人到了前沿可能日軍一個轟炸就元氣大傷了,難得他們是越打越強,好鋼要用在刀刃上。
西北軍傳統好武,最是英雄惜英雄,那師長卻是不想讓這樣的一支隊伍到前沿當炮灰,參謀長自然也就理解了這層意思。
於是,這位副參謀長在打發了復良才後就派人告訴霍小山和鄭由儉,你們先不用著急來,我們三十一師現在還有人,你們且好好休整幾天。
大敵當前,休整就免了,霍小山依舊是按著自己的想法抓緊練兵。
鑑於那個參謀長所說的,戰區司令部已下達了死守台兒莊的命令極有可能出現巷戰,霍小山讓士兵練的就都是巷戰的內容,鑿牆穿屋,躥房上瓦,如何貼身肉搏如何使用盒子炮匕首等等。
可這樣一來鄭由儉不願意了。
他打日軍埋伏打出甜頭來了啊,勘察好地形偷偷下黑手,占了便宜就跑,這有多爽!
打巷戰多危險哪,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再說了真打巷戰那我神炮鄭由儉去幹嘛,是拿著擲彈和小鬼子同歸於盡還是拿著擲彈筒和鬼子拼刺刀?
這一天霍小山正看著大家在空地上練著呢,鄭由儉就帶著他擲彈筒班的人找霍小山來了說是有事要談一下。
沈沖也在啊,沈沖就說你搗什麼亂,沒看正訓練呢嗎。
鄭由儉很理直氣壯地說道,這是咱們軍需處兩大最高軍事長官的對話,你一邊去。
他這話還真占理,沈沖說瘋就瘋說橫就橫但他可絕不是不講理的人,於是就不吭聲了。
霍小山就讓沈沖看著士兵們訓練,自己則和鄭由儉以及那幾個兵進了屋子。
霍小山看鄭由儉那一本正經的樣子就尋思他可能真有正事,否則不會這麼大張旗鼓的,就自己坐在屋裡的一張破桌子前來聽鄭由儉說話。
「我不想打巷戰,那擲彈筒也打不了巷戰啊。」鄭由儉開宗明義。
「哦。」霍小山點點頭,「沒事,打巷戰你可以不參加戰鬥,你就在兵站呆著得了。」
鄭由儉一晃腦袋,不干:「自打咱軍需處開始打小鬼子,我鄭由儉雖沒有衝鋒在前,可那神炮鄭由儉的名頭那也是我自己掙出來的,不參加參斗有損我鄭胖子的偉岸形象。「
霍小山看看他,眼睛轉了轉,他沒搞明白鄭由儉今天是啥意思啊,那且試探他一下再說,就又道:「那咱們大家也別打巷戰了,現在就都上沿吧,你看前面打的多熱鬧。「
是啊,別看軍需處的人剛開始休整訓練,可是戰場可沒閒著,現在坐在這裡他們就能聽到前沿陣地方向傳來的沉悶的炮聲,那是日軍已經開始向台兒莊外圍陣地發起進攻了。
鄭由儉又一晃腦袋不干,又說道:「打巷戰至少還能撈個和小鬼子同歸於盡的機會,上前沿?你聽聽,那飛機大炮的,去了就都是炮灰,別說我鄭胖子了,就是你霍小山再有能耐你是能用手榴彈還是用步槍能把飛機打下來?「
「那你不想打巷戰,還不想上前沿,那你要嘎哈?「霍小山奇道。
「我還沒想好呢。「也就是鄭由儉這種拿著不是當理說的人,還能把這句話說得理直氣壯的。
也(ye)?這不是胡攪蠻纏嗎?
霍小山心裡這麼想嘴裡可沒有這麼說,他見鄭由儉晃著大腦袋瓜子左一個不干右一個不乾的樣子反而笑了,心道這也就是你胖子知道我脾氣好,要是換成沈沖你敢?早一個大耳丫子給你打出去了。
正所謂英雄所見略同,霍小山是這麼想的,鄭由儉又何嘗不是呢?所以他才一句「軍需處兩位最高長官之間的對話「不讓沈沖往身邊湊啊!
鄭由儉見霍小山不吭聲了,他也不吭聲,就在那等著。
擲彈筒班的那幾個兵也不吭聲就在那聽著,人家死胖子說了這可是軍需處最高兩位長官之間的談話,沈瘋子都沒說別的咱也別吭聲,就看戲。
霍小山沒吭聲可是他腦袋瓜可沒閒著,他在那琢磨呢,他那腦瓜可絕對是≥鄭由儉的。
為啥死胖子有兵不練到這胡攪蠻纏來了呢?一眨巴眼兒的功夫霍小山就明白了。
原來這主兒是既想保持自己的偉岸形象也想打鬼子可是怕死啊,自己拿不定主意了才來鬧自己的呀。
他能不能成為勇士還是懦夫就看這一下子了,我給他加把油吧!
「也是,這讓你拿著擲彈筒去打巷戰真難為你了,那房子一隔也測不了距,「霍小山同情地點了點頭,不過接著他突然把臉一板,正色問道:「胖子你自己說,擲彈筒的射程是多少米?「四百米。「鄭由儉他可不傻,他也在那尋思,霍小子問我這個是啥意思,感覺哪兒有點不大對勁兒呢。
「四百米?你可是第五戰區第一神炮鄭由儉!「霍小山用手指頭敲了敲桌子。
「四百米,沒錯啊。「鄭由儉依然理直氣壯,可是心裡卻開始暗暗叫苦了。
「你回答的準確嗎,我再給你神炮鄭由儉一次機會。「霍小山盯著鄭由儉眨巴眨巴的小眼睛問。
「四百米以內。「鄭由儉的語調已經低下來了。
「內多少?最短射程是多少米?別說你不知道哦。「霍小山既然已經切中了鄭由儉的軟肋,那哪能不擴大戰果呢,緊接著就問。
「一百米。「鄭由儉的語調更低了,他感覺自己要完了,這霍小子也挺陰哪。
「嗯?你再說一遍!「霍小山毫不放過。
「五十米。「鄭由儉已經快挺不住了。
「你再說一遍?!「霍小山提高了嗓門。
「四十米。「鄭由儉要投降了。
啊?旁邊的擲彈筒班的士兵們都聽呆了,這事他們都不知道!
不過他們可都是鄭由儉的徒弟,徒弟們都大字不識一個,師父不教徒弟又怎能知道呢?
「啪!「霍小山站起來就一拍桌子,」到這份兒上了,你還耍賴,到底多少米?!「霍小山暴喝。
「三,三十米。「鄭由儉終於腦袋一耷拉,繳械投降了。
我艹,都這份兒上了死胖子還瞞了十米,這都特麼的什麼師父啊?他的徒弟們也崩潰了!
「你可以不去打巷戰,但以後別說擲彈筒打不了巷戰,你去不去隨你!「霍小山站起身一拂袖出去了。
頭不是生氣了吧,擲彈筒班的這些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然後這個就說了:「原來擲彈筒最近能打到三十米啊,那還測個屁距,哎呀我去。「一甩袖子出去了
那個也說了:「不用擲彈筒就好象我特麼不會打仗了似的,哎呀我也去。「一甩袖子他也出去了。
其餘的那還能有什麼話說,哎呀頭都生氣了,我們都特麼地去!呼啦一下子全出去了。
鄭由儉耷拉著腦袋看看左面,沒人,看看右面也沒人,「我艹,都特麼去啊,你們這些鱉慫,就剩下我一個呀,怪害怕滴,我特麼也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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