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又黑了,劉翠花卻一丁點的睡意都沒有。
她感覺自己的手心很熱,因為她的手裡攥了一沓鈔票。
這沓鈔票是霍小山臨走之前給她的。
她在半夜被霍小山叫醒,然後霍小山就給了她這樣一沓錢。
霍小山的話至今還在他的耳邊迴響。
「翠花姐你聽我說,我們今晚就走了。
你這個房子你也不能住了,我給你的這些錢夠你到別的地方生活了。
一方面呢我也不瞞你,我們是八路軍,鬼子很可能會查到你這裡,所以你必須搬走。
另一方面,你那男人我估計他也快把那些錢抽大煙抽光了,他沒錢了肯定還會來糾纏你的。
所以你只能搬家!」霍小山對劉翠花說完又問了一句:「聽明白了嗎?」
劉翠花在震驚與懵懂之中還待拒絕,她的手中就已經被塞進了這沓鈔票。
然後,她就聽到自己的房門響,霍小山他們五個人已經開門走了。
劉翠花到現在也不知道這五個人叫什麼名字,自己問他們他們也不說,她並不知道霍小山是誰,她只知道那四個人管這個給自己錢的人叫「頭兒」。
劉翠花在霍小山推門走了之後,才回過味來,慌忙下地點燃了煤油燈。
可是她剛把煤油燈點著卻是嚇得「噗「的一聲把煤油燈又吹滅了。
只因為她看到了那沓錢,她發誓自己活到現在也沒有見過那麼多的錢!
她不知道霍小山竟然給她留下了這麼多的錢,她雖然不識字卻也知道這錢是最大面值的。
如果她知道霍小山塞給了她這麼多錢,她說啥也不會收的。
而現在,如果不是那手中鈔票那硬刮刮的質感提醒著她自己竟然攥著這麼多錢,她會覺得自己做了一場夢。
那五個那麼好的人憑空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救了自己然後就又憑空消失了。
他們是變戲法的嗎?
哦,不是,他們說了他們是八路軍的。
怪不得那天礦區一下子來了那麼多的日本兵,他們便躲了出去,幸虧那些日本兵沒等開始搜查呢就不知道為什麼撤走了。
原來,八路軍的人都是這樣的啊,他們可真是好人啊!
不知道他們這幾個好人幹嘛去了?是去殺日本兵了嗎?
願大慈大悲救苦難的觀音菩薩保佑他們這些好人一生平安吧!
就在劉翠花為霍小山他們祈禱的時候,霍小山他們已經到達晉豐鐵場大院了。
日軍在陽泉的暴行已是激怒了他們,所以他們決定再給日軍殺個回馬槍。
目標的選擇自然還是晉豐鐵廠大院,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道熟。
不過,這回他們已經沒有了日軍軍裝自然不會先擇再從正面大門處進去。
再說,可以兩次偷襲一個目標,但是卻絕不可以用同樣的招數。
如果他們再敢裝日軍的酒鬼往上靠,只怕日軍的崗哨就先得子彈上膛準備開槍了。
他們這回選擇突破的地方是那大院的北面圍牆。
上回打劫時霍小山雖然也只是掃了一眼這個大院,但是對大院的地形還是瞭然於胸的。
院子雖然不小,但其實裡面並沒有什麼,畢竟這個大院其實只是那晉豐鐵廠最早辦公的所在。
也就是防疫給水部隊的那個小院,五棟平房,一個小二樓,然後就是四圈的圍牆了。
那圍牆有兩人來高,就這高度就是他們五個中間身手最弱的姚文利也能攀上去的。
麻煩也就麻煩在那圍牆上面有一排鐵絲網罷了。
但既然想從這裡進去霍小山自然是準備了工具的。
他們在礦區都住了好幾天了,什麼生產工具找不到?再說現在霍小山有錢哪,就算他不偷就他兜里的錢想買什麼卻都是能買到的。
五個人此時已是貼到了那圍牆外側了。
此時已是後半夜一點多了,晉豐大院的裡面的和樓房裡的走廊里燈依舊亮著。
想必,日軍在上回被直屬團偷襲之後那警戒加強也是正常的。
黑暗之中霍小山並沒有著急上牆,而是將耳朵貼在那圍牆上仔細的聽著。
過了足足有十分鐘,霍小山俯耳對沈沖說了句什麼,沈沖又把這句話依次傳了下去。
然後沈沖面牆半蹲下來,雙手十指交叉,霍小山同樣面牆而立卻是站到了沈沖的前面,然後他便扶著牆把自己倒著站到了沈沖的雙手之上。
沈沖在黑暗之中深吸了一口氣猛的挺身站起同時便將雙手用力往上一托,霍小山借著那股力腳用力往下一蹬,高舉的雙手便已經趴到了那圍牆的上沿上。
這晉豐大院本來建時那就是一個辦公場所,那時候日軍還沒來呢,自然不可能把牆建得跟據點一般的。
所以霍小山和沈沖只是簡單的一個配合霍小山便已扒上了牆頭。
霍小山沒有採用自己一個人助跑上牆的方式自有他的道理,因為他剛才聽到了院裡有腳步的聲音,想必是日軍加了巡邏哨了。
既扒到牆上,好一個霍小山,只用左臂使勁就輕鬆的如同引體向上一般把自己的身體硬生生的拔高了起來,然後右手已是摸出揣在褲兜里的老虎鉗便去剪那鐵絲網。
鐵絲自然都是有粗有細,但是,以霍小山的腕力用老虎鉗去剪那鐵絲卻是如同有筷子去絞那已經熟爛了的麵條一般。
也只是四下那鐵絲網上的四條橫著的鐵線便已經被他剪斷了。
霍小山收起老虎鉗將那鐵絲用手扒開自己卻是先上了牆頭,然後也不管後面的那四個人自己卻是直接從那圍牆上輕輕躍了下去。
按常理講,人從高牆上躍下要想減小落地的時候的那「撲通」一聲,自然是雙手扒著牆頭先把自己的身體放下去再往下跳最好。
但霍小山是誰,他這一躍而下,腳尖沾地之時卻已經是一個前滾翻直接向前滾了出去,便把自己身體的那向下之力轉換成了前沖之力。
他這一落真如那有著長尾的狸貓落地,端的是輕輕一落不激起半點纖塵!
霍小山在地上滾身而起時卻是直接單膝蹲在了地上,伸手一摸卻是又從後腰上摸出一件物事來。
那竟然是一把彈弓!
霍小山為了再次襲擊這個晉豐大院在這幾天裡卻是早把功課做足了。
他們三個人手裡現在可是都沒有槍,可就是有槍那也不能開啊!
他們才幾個半人?
若是槍聲一響,他們被日軍一圈住,那你本事再好怕也是沒有用。
霍小山在這幾天的準備中,便想起了小時候自己玩的彈弓,那礦區本就是一個生產單位,什麼材料沒有,霍小山便做了一把彈弓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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