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長房出來卻變天了。
竇湛與澹臺予要回故園,順路將竇妙淨送到竹息尋影那裡。
「要麼還是把你們送到雲露居吧?」竇湛不放心。
竇妙淨看了看澹臺予。湛叔父好遲鈍呀!澹臺予就算跟他好到穿一條褲子,那也是個外男啊。哪有外男在人家內院走來走去跟逛街似的。
她的臉憋得通紅,可是哪裡好意思說這個。
只好說道:「我還要去儀從姐那裡呢,不直接回雲露居。湛叔父不必擔心我,快要下雨了,你們得快點回去才成,要不然就要淋著了。」
香雪居在另一條路上,跟竇湛他們不同路。
竇湛就點頭道:「那你自己小心些。」凝神又想了會兒,自言自語道,「澄心這小子,又跑到哪裡去了!」說罷便搖著頭,跟澹臺予兩個並肩走了。
終於等到六房的大老爺離開,芍月透了好大一口氣。她納悶地問竇妙淨:「小姐,湛大老爺是怎麼在外頭做生意的?澄心明明讓他支走先回一溪眠了呀,他怎麼轉眼就給忘了。」真替澄心著急,要是湛大老爺怪罪澄心怎麼辦?他的意思,好像是讓澄心送她們去香雪居的。
竇妙淨立即正色道:「湛叔父這是大智若愚!」
「是嗎?」芍月一臉懷疑。
竇妙淨可不會告訴芍月,前世的竇湛可厲害了呢!她雖然跟他沒有太多交集,但是從二叔的嘴裡經常聽說,湛叔父在外人稱「笑面虎」。他那玩世不恭的樣子,不知道騙了多少人的銀子呢!
不過也真奇怪,直到竇家出事,這位湛叔父也沒有娶親。
他不會是……
啊不行不行!
竇妙淨立即停止自己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法,渾身一股子發熱。
可是還沒等到芍月打破砂鍋問到底,銅錢大的雨點就從頭上打了下來。
芍月急忙撐開初兒給的皮紙傘,護著竇妙淨往香雪居跑。
沒多久,原本白晃晃的天頃刻間就黑沉沉的了,像是早上薄二太太那張黑臉。滾雷從天邊接踵而至,白光道道劈下,好像要把她們腳下的地一分為二。
那皮紙傘也不頂用了。滂沱的大雨嘩啦啦地從傘頂傾瀉下來,似幾十注飛瀑遮在二人眼前。風大得幾乎要把芍月吹跑,她只能緊緊依在竇妙淨身邊,生怕一個不留神,自己就飛了。
「小姐,要不然我們找個地方先躲躲?」芍月大聲說道。
竇妙淨不由得擔心,竇湛他們肯定也要淋壞了。覺得芍月說得有道理,可這附近只有竹息尋影竇泛那裡可以避雨。她真心不願意去那裡,竇泛早上的氣肯定還沒消,她才不要去坐冷板凳。
芍月急了:「要麼先去林子裡?」那裡那麼大一片竹林,葉子密密麻麻的,應該可以擋一些雨吧?
竇妙淨點頭。兩個人便在風雨里戰戰兢兢地往竹息尋影那片林子走去。
大風颳過竹林,樹葉間發出一陣陣低嘯。許多翠綠的葉子都被風撕扯了下來,從頭上和著雨水沾到了兩人的衣裙上。閃電落下,到處都有竹葉子張牙舞爪的影子。
「小姐,您聽聽是不是有什麼聲音?」雨水畢竟冰涼,芍月凍得發抖,牙齒「咯咯咯」打著顫地問道。
這麼大雨,天地間到處都是聲音。
竇妙淨哪有功夫瞎猜:「你聽到了什麼?」
「好像……好像有人在哭。」芍月害怕地說道。
竇妙淨頓時豎起耳朵。
大下午的,天色卻很暗。竇妙淨聽了一會兒,像是風吹過空竹的聲音,嗚嗚嗚的,的確很像哭聲。
她正想安慰芍月幾句,不料那聲音突然間像是擤了下鼻子。竇妙淨頓時嚇呆了!
「誰……誰在那裡?」她故意大聲地問,想驅散心頭的恐懼。
不知為何,她忽然想到前幾天自己為了給竇芷摘風箏,偷偷溜出二門的事情。五房的門房管理如此鬆懈,從外院溜進來一兩個人不足為奇。
糟糕了!難道是哪個不要臉的偷溜進來了嗎?
她頓時急得,恨不得立刻把自己的四周圍堵起來才好。誰能保證這天下的人都跟澹臺予似的呢?碰上一個就完了!
前世可沒這齣。
「快跑!」她拉起芍月的手就往五房的茗園跑去。
芍月猝不及防,嚇得把傘也給扔了。
「淨……淨妹妹……」沒跑多遠,那人便遲疑地喚了她。
這個聲音——
竇妙淨急忙剎住腳。
回頭一看,躲在竹林里,那淋得渾身上下都淌水的人,不是竇薰嗎?他他他……他幹嘛躲在這裡嚇人!
竇妙淨氣鼓鼓地走過去:「薰從兄,你在這裡做什麼?快把我們嚇死了你知道嗎?」說著就不停地拍胸口。
芍月鬆了口氣,急忙把傘撿回來,重新給竇妙淨打上。
可是竇妙淨已經被淋透了。原來就豐腴的身子,被那雨水緊緊吸附在肌膚上的衣料,襯得更加曲線起伏。雖然還未曾發育,可到底是個姑娘呀!
竇薰一下子臉都漲成了豬肝色,慌忙背過身去,眼神不知道該放到哪裡才好。只好愣愣看著腳板,低聲說道:「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
只是心裡難過,想找個人傾訴。
他不願意回家,更不願意去找姐姐竇妙儀,惹她擔心。
「薰從兄你怎麼對自己如此不負責任!」他話還沒有說完,竇妙淨卻大罵他起來,「你你你你從蕉雨台出來之後,就沒有回去嗎?你背後的傷耽誤不得,淋了雨會潰爛會流膿會……咳咳咳……」說得太激動,一口雨水嗆到喉嚨里,她整個人都憋紅了。
芍月忙一面擔心地為她撫背,一面給竇妙淨幫腔:「薰四爺,您這樣會嚇壞儀小姐的。三老爺知道您在這兒嗎?您是要急死三老爺了。」
竇薰還住在竹息尋影,他若不見了蹤影,竇泛肯定會察覺到。
原本還有幾分客氣的竇薰,聽了這個話忍不住全身都發抖。他恨恨道:「我就是要讓他找不著,權當我死了算了。」
芍月嚇了一跳,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那你也不能在這兒呀!」竇妙淨還是很生氣。
她希望竇家的每一個人都能惜命,即便出了什麼天大的事情,也要保重自己。否則,她今世要做的努力,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竇薰頓時耷拉下肩,猶豫了一會兒,終於支支吾吾地道:「我……我能跟你回去嗎?」
回五房?
這竇薰,也是個麻煩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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