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梅俠隱記 第19章 變故遽生

    皇甫懿德一干人等駕著馬車,約莫四個時辰抵達了光明教,這時已值正午時分。

    他「吁」一聲,緊地一勒轡頭,將馬車停住。

    阿寞興沖沖地跳下了車,看到眼前這般輝煌景象,甚是驚奇。

    「哇!原來光明教這麼大、這麼漂亮啊!」

    「那當然咯!我們光明教是全武林最大的教會呦。」皇甫澤跳下車,自豪地說道。

    「翁神醫,您請!」皇甫懿德向翁玉針針作了個請的手勢,拱手恭敬道。

    這時,教內三護法應聲迎了出來,見教主果然將翁神醫帶回來了,便忙向翁神醫畢恭畢敬問候道:「我等見過翁神醫。」

    翁神醫只鼻孔里「嗯」了一聲,再沒言語。

    「夫人呢?是否醒了?」皇甫懿德著急地向三護法問道。

    「回教主,夫人還在床上躺著,從早上到現在,還,還一直未醒。」郭靖安拱手道。

    皇甫懿德聽完,心裡的弦一緊,便領著翁神醫徑直往卓君凝房中走去,皇甫澤和阿寞跟隨著也進了房間。

    只見房內,卓君凝靜靜地躺在床上,臉上時不時滲出冷汗來。

    皇甫懿德跑過去擦拭掉她臉上的汗,蹲在床沿握著她冰冷的手,焦急道:「娘子,我把翁神醫帶過來了,你不要擔心,翁神醫醫術高明,我相信他一定能治好你的。」

    說完,他向翁玉針拱手道:「我娘子如今還是昏迷不醒,還望翁神醫能好生診治,事後懿德定重金答謝。」

    「老夫素來視金錢如糞土,我既答應你救你娘子,自然會竭盡心力。你先起來,我給你娘子懸絲診脈。」翁玉針道。

    「是。有勞翁神醫了!」皇甫懿德長身而起,卑躬著身子站在一旁。

    只見翁玉針從藥箱裡拿出薄如蟬翼的絲線來,他讓皇甫懿德將絲線一頭搭在卓君凝一截手腕上,另一頭則由自己掌握,然後再吩咐把竹簾落下。

    他端坐靠椅上,三指通過懸絲的輕微振動來感覺脈象。

    他半眯著眼,微微點頭,不消一盞茶的辰光,他診斷完全,利索地收起了絲線。

    皇甫懿德忙上前,焦急地問道:「敢問翁神醫,我娘子到底患的是什麼病啊?」

    「莫慌莫慌,你娘子的病並無大礙,脈象平和,只是斷斷續續,氣息不調。依老夫看來,此乃江南竭眠症。還好只是初期,老夫只需用毫針針灸刺穴來治療,即可痊癒。」

    翁神醫這般胸有成竹,皇甫懿德聽完,也就漸漸放心了。

    俄而,翁玉針從針包里取出幾根蠅頭小針。

    他拿針姿勢狀如持毛筆般,用右手拇、食兩指指腹夾持針柄,小心翼翼地向卓君凝頭部「天沖」、「下關」兩處穴位行兩針,接下來,又在腿部「風市」、「中瀆」、「懸鐘」三穴依次行針。

    針灸完畢後,翁玉針向皇甫懿德慢慢說道:「你娘子從別地突然遷來此處,也許是因為水土不服,加上身體容易染疾。故患了這種竭眠症,不過你不用擔心,我已經給她施過針,過不了多久就會醒來的。」

    果然,話音剛落,卓君凝便徐徐睜開了眼睛。

    她煞白的臉也漸漸恢復了血色,顯得越發紅潤了。

    皇甫懿德見娘子醒來,又驚又喜,笑逐顏開道:「娘子,你終於醒了,你快嚇死我了!幸好,有翁神醫肯援手救治。」

    卓君凝聽完,忙感激道:「小女子君凝,謝過翁神醫。」

    翁玉針捋了捋鬍鬚,微微笑道:「夫人莫要客氣,我現在幫你把針拔下,待我配幾副藥,你堅持吃完,不出三日便可康復。」

    說完,他慢慢依次從卓君凝五大穴位上取下針。麻利地將所有都收拾齊全,一齊擱置在藥箱裡了。

    皇甫懿德再次拱手謝道:「真是有勞翁神醫了,高大哥,快送翁神醫去偏廳歇息。」

    高鑫應了一聲「是!」,便客氣地領著翁玉針去歇息了。

    「娘,你感覺這麼樣了?澤兒好擔心你啊。」皇甫澤萬分關切地慰問道。

    卓君凝緩緩起了羸弱的身子,笑道:「乖澤兒,娘已經好多了!誒,這位是?」

    她看到皇甫澤旁邊正站著一女孩,正呆呆地瞧著她,一種熟悉的感覺撲面而來。

    「哦,這是阿寞姐姐,我們在留柳村結識的。就是她和她爹帶我們找到翁神醫,阿寞姐姐想來光明教玩,我便和爹帶她過來做客了。」皇甫澤高興地介紹道。

    「阿寞見過夫人!夫人,你真的好美啊!」阿寞眼神發痴,甜甜讚嘆道。

    從小到大,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美的女人,就算是抱恙在身,一臉憔悴的病容,也絲毫掩蓋不了傾城之貌。

    卍卍卍

    夜,已漸漸深了,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皇甫懿德和皇甫澤已早早睡去,但在阿寞的夢境裡,卻陡然呈現了可怕的景象。

    只見她的視野開始很是模糊,眼前灰濛濛的,突然,一道道寒光一閃而逝,緊接著,一抹濃重的腥紅色鋪天蓋地得襲來。

    留柳村內,萬籟俱寂,全村的村民都被人殺光了,就連雞鴨豬犬等各種家禽也都跟著遭了殃。

    到處可見血流漂杵,橫屍遍野。

    阿寞抱著昏沉沉的腦袋,驚恐萬狀,難以置信眼前所見。

    她哭喊著往家中跑去,卻像一塊石像怔在了門口。

    只見,她的爹娘都慘死在院子裡,血濺滿了堆在一邊的柴火,他們瞳孔放大,表情十分痛苦,似在掙扎卻又無力掙扎。

    「啊!」

    阿寞尖叫一聲,猛地從驚悚的夢境中驚醒,全身冒著冷汗。

    原來是夢,還好是夢,她心裡默默安慰自己。

    她突然的叫聲,驚醒了熟睡的卓君凝,卓君凝起身關切地慰問道:「阿寞?你怎麼了?是不是做噩夢了?」

    「哦...我...我沒事,對不起,吵醒夫人您了。」阿寞忙抱歉道。

    「沒事,你快睡吧,夢都是假的,你別記在心上。」卓君凝溫柔地安慰道。

    「好的,我知道了,夫人,您睡吧。」阿寞勉強擠出微笑道。

    她慢慢躺下,把被子往上提了提,眼睛卻再也閉不上了。

    她在心裡反覆地問著自己,這果真是假的嗎?果真只是惡夢而已嗎?


    她越往下想,越覺得忐忑不安,總預感會有什麼不好的事就要發生了。

    她輾轉反側,有如芒刺在背,暗想明天還是回家一趟罷。

    漸漸地,也不知什麼時辰,她終於合上了沉重的眼皮,可是,那個惡夢的影子卻依舊在腦海里晃蕩,揮之不去。

    沒有人知道,接下來的一天,他們到底會遇到多少無法預料的事情。

    卍卍卍

    天亮了,阿寞慢慢睜開眼睛,她不知道自己昨夜究竟是怎麼度過的。

    夢中,那觸目驚心的一幕幕,像畫面一樣一幀一幀地呈現在眼前。

    她心裡就像急杵搗心一般,如焚五內,惴惴不安。

    皇甫澤見她這般憂心忡忡的樣子,便關懷道:「阿寞姐姐,你怎麼了?你臉色不太好啊,昨晚沒睡好嗎?」

    阿寞猶豫一會兒,咬了咬牙,最後還是決定告訴他。

    她訥訥道:「澤弟弟,我想回留柳村一趟,我心裡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皇甫澤疑惑道:「不祥的預感?阿寞姐姐,你準是昨晚做噩夢了罷!那些都是假的,你千萬不要當真啊。」

    阿寞又急切地央求道:「我也不願相信那是真的,可是,我真的好害怕,好害怕。我們回家看看好嗎?」

    皇甫澤見她這般惶恐,像屋頂的一隻嚇壞的野貓,便只好頷首道:「既然如此,好吧,等下吃完早飯,我教爹送你回留柳村。」

    阿寞顯得迫不及待,忙道:「澤弟弟,我想現在就回去,我不敢再耽擱半刻了。」

    皇甫澤訝道:「現在?好吧!我這就跟我爹去說說。」

    這時,皇甫懿德恰好來到。

    皇甫澤忙撲過去,抓住他的手腕道:「爹,阿寞姐姐昨晚做噩夢了,她現在想回家一趟,你帶我們回留柳村罷。」

    皇甫懿德聽完,一臉茫然,問阿寞道:「阿寞啊,你昨晚到底夢到什麼了?為何這麼急著回家?」

    阿寞咬了咬唇,便一五一十地將昨晚夢境裡發生的恐怖場景,繪聲繪色地描述了一番。

    皇甫懿德和皇甫澤聽完,甚是愕然,怔在了原地。

    皇甫懿德道:「既是如此,我便帶你回去罷,希望,這真的只是夢而已。」

    於是,皇甫懿德吩咐高鑫挑好一匹快馬,將阿寞和皇甫澤依次抱上馬鞍。

    他飛身躍上快馬,囑咐兩人道:「阿寞,澤兒,你們都坐穩了。」

    阿寞抱緊皇甫懿德的腰,皇甫澤兩腿死死地夾住馬背,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掉下去。

    皇甫懿德握緊手中的韁繩,大喝一聲「駕。」,馬,便往留柳村飛馳而去了。

    卍卍卍

    約莫兩個時辰,皇甫懿德等人便來到了留柳村。

    皇甫懿德「吁」地一聲,勒住了韁繩,馬立即聽話地停了下來。

    阿寞剛一下馬,便火急火燎地往村子裡跑去,皇甫懿德在後面囑道:「阿寞,慢點兒...」

    阿寞像是沒聽見般,也顧不上皇甫懿德父子,獨自一人沖向村子,她只想快點找到答案。

    她是多麼渴望看見爹和娘就站在門口,對她招手笑道:「傻丫頭,怎麼跑這麼急,瞎擔心什麼,我們現在不是安然無恙嗎。」

    可是,那種幻想就像陽光下的泡沫,瞬間就破滅了。

    她怔住在原地,眼前的場景竟和昨夜夢境中一模一樣。

    只見整個村子裡,天愁地慘,遍地橫屍,血流成渠,慘不忍睹。

    空氣中飄蕩著濃濃的血腥味,沒想到一夜之間,留柳村竟變成了血流漂櫓的屠宰場。

    「啊!」

    皇甫懿德父子聞聲趕來,見到眼前慘象。

    皇甫懿德驚愕失色,瞠目咋舌,難以置信,皇甫澤更是嚇的大聲尖叫了出來,聲如裂帛。

    阿寞拼命地搖著頭,自言自語道:「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一定是做夢,對,是夢,一定是夢!」

    突然,她想起什麼,拔腿往家裡瘋狂地奔去,皇甫懿德父子緊隨其後。

    阿寞急如星火地地推開柴門,看到眼前的一幕,她徹底崩潰了。

    只見秦老四夫婦,安靜地躺在血泊中,他們死死地掐著自己的脖子,死相猙獰可怖。

    脖子處的血已流得枯乾了,他們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甚是駭人。

    阿寞張大著嘴巴,卻說不出話來,她向著血泊慢慢爬過去,行號臥泣,哀哀欲絕。

    她爬到秦老四夫婦身邊,不停地搖著他們的手腕,聲嘶力竭道:「爹,娘,你們怎麼了!你們快醒醒啊!我是阿寞,我回來了,你們快起來看看我啊!爹!娘!你們不要嚇唬阿寞啊!」

    皇甫懿德在一旁看著這番情景,觸目崩心,潸然淚下,皇甫澤更是把臉扭過一邊,不忍直視。

    「啊.....啊!!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老天爺,你為什麼這麼狠心!!快把我爹我娘還給我!爹,娘!」

    阿寞兩手扶著爹和娘的屍首,自己的頭埋伏在他們的肩頭,呼天搶地,聲慟天地。

    皇甫懿德慢慢走過去,心裡像是被刀剜一般。

    他壓住哭腔,輕聲安慰道:「阿寞,逝者已去,節哀順變罷。」

    這時,他突然發現秦老四的掌心裡,緊緊地握著一柄暗黑色令牌。

    他疑惑地從秦老四手裡拿出那塊令牌,仔細看過之後,竟大吃一驚。

    原來,那竟是混沌教的混沌令。

    估計是當時金姬姒屠殺秦老四一家時,秦老四為了留下兇手的線索,遂拼死將她的令牌偷偷拿到手裡藏起來。

    皇甫懿德握緊拳頭,將手中的劍怒插在地上,咬牙切齒道:「混沌教,我皇甫懿德與你們不共戴天!來日,我必叫你們償此血債!」

    地上的劍劇烈地搖晃著,伴隨著急促的風聲,獵獵作響。

    (本章完)



第19章 變故遽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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