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兩個時辰,三人到了光明教,皇甫澤飛身下馬,往堂內趕去。
守崗的手下見了,皆敬畏地打躬作揖道:「少主好!」
皇甫澤微微點頭「嗯」了一聲,便大步流星地跨進了堂。
堂內,只見皇甫懿德正來回踱步,手裡拿著一本金線鑲白邊的章帖,似在思慮什麼。
皇甫澤立馬上前,恭敬叩拜道:「澤兒拜見父親。父親這般著急召孩兒回來,不知有何吩咐?」
皇甫懿德見他回來,忙滿面含春道:「澤兒,你來啦。快快起身,我有事要跟你商量。」
說完,他揚了揚手中的章帖,遞給了長身而起的皇甫澤。
皇甫澤低身,雙手接過章帖,看完後霍然一驚,撐舌道:「這是?武林盟主邀請爹去參加武林大會?」
皇甫懿德點點頭,朗聲道:「不錯。最近,聶盟主廣發英雄帖,召集各路武林好漢齊聚靈霄閣,出席一年一度的武林大會。承蒙聶盟主看得起,給咱們光明教薄面,盛情邀請我前往。屆時,靈霄閣定高手雲集,各路英雄歡聚一堂。」
皇甫澤眼前一亮,繼而又問道:「那父親您現在催我回光明教,莫非是?」
「嗯!我再三考慮,決定,帶你一起參加武林大會,也好讓你開開眼界。」皇甫懿德笑道。
「真的嗎?那太好了!謝謝父親,如此的話,我就可以乘便多結識些江湖豪傑了。」
皇甫澤興奮得快要跳起來,血脈賁張,不勝激動。
「澤兒,爹此番帶你前去靈霄閣,你可得安分守己,謹言慎行,切莫要失了禮數。」皇甫懿德仔細囑咐道。
「父親,孩兒知道了,孩兒定中規中矩,恭敬有禮,絕不給光明教丟臉。」皇甫澤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道。
「好吧,時辰也已不早了,我們即刻動身。瓷兒,興兒,你們就在光明教留守,輔佐你們的父親,代我打理教務。」皇甫懿德臨走前,向身旁垂手侍立的郭書瓷和高興交代道。
「是,教主!」郭書瓷和高興拱拳躬身,異口同聲地回道。
就這樣,皇甫懿德攜皇甫澤,一人一匹千里神駿,帶上英雄帖,啟程往靈霄閣參加武林大會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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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霄閣坐落於長江以北的澶州,而光明教卻坐落在長江以南的姑蘇。
是以,皇甫懿德父子要想準時趕往靈霄閣,就務必快馬加鞭、倍道兼程。
今日風和日暄,萬里無雲,天氣倒涼爽得很。
約莫四個時辰,皇甫懿德父子便駕馬,趕到了澶州城城門處。
只見在城門口,七八個門吏正在執行公務,巡查來往人員。
澶州靠近京城,甚是繁華,每天進出城的人很多,揮汗成雨,是以,門吏看管、巡查甚是嚴格。
皇甫懿德和皇甫澤勒住韁繩,讓馬緩步前行,由於進城的人太多,他們還得排長隊。
兩人只好一前一後按轡徐行,兩匹神駿首尾相銜,他們坐在馬鞍上,耐心地等候進城。
皇甫澤迴轉過腦袋,向皇甫懿德滿臉擔憂地問道:「父親,我們會不會遲到啊?進城的人實在太多了,我們估計要等好久。」
皇甫懿德心裡也有些著急,但他還是故作鎮定,安撫道:「澤兒,莫要過於擔心,我們只要進了城,再騎快些,用不了多少工夫,便可到達靈霄閣。不出意外的話,應該不會遲到。」
「哦,孩兒知道了!」皇甫澤點頭應道。
沒辦法,他只好耐著性子繼續排隊。
坐在馬鞍上,他浮想聯翩,巴不得能長出一雙翅膀,現在就飛到靈霄閣去,他一直就很好奇那天下第一聶盟主的真面目。
聽說此次武林大會,幾乎所有的名門正派掌門人都會悉數到場。
他早就嚮往江湖,在爹的影響下,他也想成為一代大俠,飛檐走壁,仗義行俠。
況且在這十年間,皇甫懿德又親自傳他內力、授他武功,他悟性極高,天賦異稟,學起功夫來自然是一點即通,得心應手。
正當皇甫澤想入非非之時,前面莫名地傳來喧鬧聲,沸反盈天,周遭來往的百姓也圍了個水泄不通。
原來,是一群著破衣敝裳、蓬頭垢面的七八個乞丐要進城,兩個凶神惡煞的門吏頭目不准,嫌他們骯髒,污染澶州城裡的風氣。
其中一個麻子臉的門吏頭目,更是指著這幫乞丐辱罵道:「就你們這些臭乞丐,也好意思進城?有多遠給我滾多遠,滾!都給我滾!」
這廝滿嘴污言穢語,對著這些乞丐就是一陣破口大罵。
「兩位大爺,我們是趕去參加武林大會的,倘若誤了時辰,可就不大好了。還望你們高抬貴手,放我們進城吧。」一位塌鼻駝背老乞丐,佝僂著身子,謙卑地拱拳道。
那麻子臉門吏卻絲毫不領情,一心想要驅逐他們。
另一個虎背熊腰的門吏想出歪點子,咧嘴大笑道:「這樣罷,你們一個一個要是願意從我襠下鑽過去,我便放你們進城,怎麼樣?哈哈...」
「這主意甚好!龍三,虧你想的出來啊,心腸比我還狠,哈哈。快,你們只要鑽過我們兩個人的褲襠,我們便考慮放你們一馬。」那麻子臉門吏大笑,輕蔑地向那些乞丐喝道。
「這......兩位大爺,這有辱門楣,甚有不妥,我等委實做不到啊。」
那老乞丐一臉為難,身後的乞丐只低垂著頭,噤若寒蟬,都不敢言語,連求饒的話也不敢說。
「怎麼,你們不願意?好啊,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你們不鑽,可別怪我們不客氣!來人,給我往死里打!」
那康姓門吏變了臉,大發雷霆,喚來左右的門吏嘍囉,揚言要教訓這幫乞丐。
那五六個門吏應了一聲,皆手持棍棒,將這些乞丐團團圍了起來,只等兩個頭頭一聲令下。
那麻子臉門吏和康姓門吏陰惻惻地命令道:「都給我往死里打,我看他們這些臭叫花的,還敢不敢違抗本大爺的命令。」
說完,那些門吏高高舉起手中的棍棒,就要往這幫乞丐頭上打去。
說時遲那時快,一個靈巧的身影「呼」地在人群中閃過。
只見幾個無影飛腿,嘩啦啦的幾聲,竟將那些門吏手中的棒棍紛紛打落在地。
那身影正是皇甫澤,他實在看不得這些門吏欺人太甚,忍不住要挺身而出。
那麻子臉門吏和康姓門吏大驚失色,康姓門吏支支吾吾道:「你...你是誰?竟敢在太歲爺上動土,不...不想活了你!」
「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姑蘇冶野是也!」皇甫澤緩緩收腿,調皮地笑道。
「冶野?什麼玩意?」那麻子臉門吏唾罵道。
「你叫誰?」皇甫澤側起耳朵,佯裝在掏耳屎,嗤問道。
「我叫你!」麻子臉門吏沖他喝道。
「叫我什麼?」他繼續佯裝沒聽清楚。
「叫你冶野,我叫你冶野。」那麻子臉門吏不耐煩地吼道。
他愚蠢至極,竟不知道自己已上了皇甫澤的套。
「誒,乖孫子,快過來給你爺爺我捶捶背。」皇甫澤扭了扭脖子,拍了拍後背,朝他冷笑道。
旁邊圍觀的百姓撫掌大笑,那麻子臉這才恍然大悟,氣急敗壞道:「臭小子,竟敢這般戲弄我。看我怎麼教訓你!」
說完,他便嘩的拔出大刀,姓康的門吏也隨後拔出了刀。
兩人大喝一聲,嘰里呱啦地提刀就往他身上砍去。
皇甫澤微微一笑,活動活動脖子,凌空倒掠,打了個響指落地,一臉輕鬆道:「好,現在就讓你爺爺我,教教你們怎麼做人。」
話音剛落,兩人的大刀已近了他的身前。
他從容不迫,身子稍往後仰,雙腳如蹬萍凌波,巧妙地躲開了攻擊。
然後他快速轉移到兩人背後,右腳腳尖點地,如彈簧般蓄力往兩人背上踢去。
那兩人一個踉蹌,手中的刀也震了震。
隨即,兩人轉過身,愈加憤怒地揮舞著刀砍向他,哪知他的拳早就在恭候兩位了。
只見他先左腿使一計「橫掃千軍」,將兩人的刀震落。然後再左勾拳往右邊的康姓門吏臉上砸去,右擺拳往左邊的麻子臉胸部打去。
一套行雲流水的拳法打下來,兩人皆毫無招架之力,早已鼻青臉腫,跪地磕頭如搗蒜般連連求饒後,狼狽不堪地逃離了。
兩邊圍觀的百姓紛紛抬手喝彩道:「好!打的好!真是大快人心吶!」
看見這幕精彩場面,他們心裡甚是痛快!
「澤兒,不是叫你不要惹是生非嗎?這裡不是東丘的地盤,可不容你在此隨便撒野。」
皇甫懿德聞聲趕了過來,見白墨臨與門吏們動起了手,心裡甚是擔慮。
「父親,你沒看到他們這般欺人太甚嗎?澤兒又怎能坐視不管?你不是說過,人行走江湖,要常懷俠義之心嗎?」白墨臨一本正經道。
「你!好罷,我沒時間再跟你計較,我們還是快些趕去靈霄閣。」
皇甫懿德無言以對,其實他心裡對皇甫澤這般仗義之舉甚是讚許,只是畢竟這裡是澶州城,他不想澤兒在此惹出麻煩來。
這時,那老乞丐上前向皇甫澤躬身作揖道:「感謝這位少俠出手相助,老丐甚是感激,不知少俠高姓大名。」
皇甫澤忙扶起那老乞丐,恭敬地拱手回道:「老丈人,您言重了。小生姑蘇皇甫澤,這位是我父親。剛剛小生只是舉手之勞罷了,您老莫要放在心上。」
皇甫懿德也恭敬地拱手道:「晚輩光明教皇甫懿德,看你們這身打扮,又是去參加武林大會,莫非您是?」
「原來是光明教皇甫教主,老丐乃通都丐幫八袋長老塗十五。」那老丐推手道。
皇甫懿德大吃一驚,說道:「您是丐幫塗長老?晚輩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前輩恕罪。」
白墨臨也愕道:「塗前輩,小生早就聽聞丐幫揚名天下,可是如今怎地這般頹靡?」
皇甫懿德忙制止道:「澤兒,住口!你怎這般口無遮攔,莫要出言不遜,還不快向塗長老賠個不是。」
塗十五擺擺手,笑道:「無妨無妨,皇甫教主,令郎耿直實在,武林後輩中實屬難得啊。哎,要說起我們丐幫如今這般,真是一言難盡。」
「幾年前,本幫余惠乾余幫主無故失蹤,江湖有些門派竟陷害我們丐幫與千屠門牽扯。慢慢的,我們丐幫勢力日漸衰落,聲望也大不如前。只怕丐幫百年聲譽會毀於一旦啊。」
塗十五談及丐幫近況,搖頭感慨,萬般無奈。
「真沒想到貴幫竟遭遇這等變故,武林上下難道無人能尋到余幫主嗎?」皇甫懿德既同情又疑惑地問道。
「哎,本幫以及眾派曾多次找尋余幫主,怎奈還是杳無音信。余幫主生死未卜,丐幫至今地位一落千丈,我也是有心無力啊。幸得聶盟主還看得起,信得過,還邀本幫前來參加武林大會。」塗十五黯然神傷道。
「塗長老,既然我們都是去參加武林大會,不如結伴同行,如何?一路上相互也好有個照應。」皇甫懿德見時辰不早,遂主動提議道。
「好,丐幫上下願與皇甫教主一同前行,我知曉一條捷徑,你們二人隨我們來罷。」
說完,塗十五及諸丐幫弟子帶領皇甫懿德父子,穿過一條隱秘的捷徑,沒多久便到達了靈霄閣門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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