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團之上,此時正跌膝端坐著一個中年婦人,鳳目半合,猶露出一線目光,隱隱散放出炯炯神光。【www.aiyoushen.com】
這婦人身著一襲黑紗便袍,雙膝僅在長襟之下,體態輕盈,長眉櫻口,頭綰疊翠堆螺髻,面色紅暈欲滴,雖是六旬左右的人了,望之猶如三十許,只是一張素臉,絲毫不染脂粉之色。
「這是我劍上的一截劍尖,五年前,我在八公山附近,遇上一個老賊,此人武功極高,我刺去的長劍,被他的手指輕輕一彈,不但劍尖被他彈斷,這截斷劍也就封住了我的穴道。而我身不能動,口不能言,差點失去清白,就在此時,林間忽然出現一個紅臉白髯的青袍老人,只哼一聲,把那老魔嚇得頓足飛馳……」
皇甫澤想著,先靜靜的等了一會,見二女不再外出,這才仗著膽子向前竄近了些,這一走近,才暗自驚心,敢情這所大門的高度少說也有五丈,四周有兩面背山,山高數十丈,還儘是峭壁,另兩邊也有五丈許的高牆,牆身上滿生的都是些藤蔓,看過去直如是一叢樹林一般。
「澤哥哥,你要是真想單槍匹馬,登山斗青花,第一你得審查一下能耐夠不夠,老尼一代劍俠,你行麼?不行還不是等於自投虎口,而且對事毫無裨益,趨急赴難也要想有沒有幾分把握,取義成仁還得看是不是無路可行,事有可為,何必就死!」
皇甫澤低吟道:「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慕容萱接上去道:「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崗。」
人,產生了**會支配了整個人生,慕容萱在**認為消失之後,使她覺得人生太過無趣,如果她苛望見到那個姦污她的人一眼時,她可能真的沒有勇氣活下去。
獨孤克的神智受迷,遇人就打,但八人結成陣勢,情形就不同了,你舉掌劈來,掌風雖強,首當其衝的兩人,立即一左一右向旁閃開,就像敞開丁大門一樣,讓你的一道掌風,從門中向外泄出,但你左右後三方,卻有六個人六支禪杖,同時襲來。
端木漾兒舉起纖纖玉手,整了下覆面黑紗,說道:「這皇甫澤被人點了『腦戶穴』,現在已被他自己沖開了一部分,也就是說這封閉的穴道,已可使氣通過,但卻依然為旁門陰功特殊手法所封,並未解去,所以已經無法再用真氣沖穴。先師精擅『太素脈訣』,就有貞女以陰導陽之術,可以化解他未解經穴,只是……只是……」
皇甫澤的目光望出,滿是些奇花異草,白石星羅,最奇是各石座落井井有序,三五一堆,有青石小徑穿到石中,皇甫澤只一觀已驚出一身冷汗,暗忖怪不得那端木、慕容二女不由大門而入呢,敢情這院中,竟列有如此陣式,自己幸未茫然探足,否則此刻怕不早已困入這石陣之中,聽憑宰割矣。
皇甫澤望著那如削的雙肩,有似約瘦的柳腰,猶豫了一下,方始撒開大步向隔壁行去。
天亮之前,大地更顯得漆黑,皇甫澤望著前面村落,只有二十幾戶人家,在村落中央,果然有一座屋宇,以紅磚為牆,皇甫澤心忖獨孤克必就是住於此處了。
皇甫澤走進隔壁房間,只見三個頭疏小髻的丫環正在忙著添筷加火,搬桌移凳。
室中溫暖無比,坑鋪雖是與自己房間相同,但是已經架置好雪白的帳子,絲絲流蘇閃著霞光……
此時,他神智已亂,大吼一聲,「夜戰八方」向外一揮劍,想逼退對方撲來的身勢,但是這皇甫澤的身法竟似較乃兄尤快,身軀在空一個盤旋,一帶左掌,已兜到了獨孤克的身後。二次抖簫,隨著猛轉之式,竟挾著一陣急嘯,倏地向獨孤克腦後的「玉枕骨」上砸去。
然而他想像中,卻是任何人要想取得這二物之前,必需要通過他所列舉的這些條件,他要那人受盡折磨,而最後更能運用智力或勇力,取得這兩件東西,方是他認為最標準的人選。
可是,他關心著皇帝不敢戀戰,一不作二不休,率性兒併合上雙劍,騰開右手革囊里取出一扇鋼鈸,測量著敵人鶴行鷺伏在八十步以外,托起鈸,覷個准,手起鈸飛,星河失色。
慕容萱已經練成了劍氣,她長劍一指,就有一般寒氣直人體內。在下內功,幾乎被她劍氣所毀,差幸她投鼠忌器,不曾存下殺機,咱們如果再上去,她勢必和咱們拼命,那時,咱們這些人,只怕全會傷在她劍氣之下,依在下愚見,不如依約先行退出去,再作計較的好。
目光觀處,室中布置清雅已極,一色的淺綠裝置,四壁為一色綠石鑲嵌,打磨得光可鑑人,壁上懸有一劍一琴,另有一長几之上卻置著筆硯尺管,無不形式古雅。
正待突陣脫身,驀她一株大樹橫枝上風飄落葉,跳下來一個人,渾身上下一片黑,黑紗蒙面,手使單刀,身材小巧,腳細如錐,那大樹橫枝怕離地沒有七八丈高,這小女子腳尖剛點到這一塊石頭,人跟著又翻上半空,刀光急如打閃,一剎那就劈倒了好幾個賊。
慕容萱也跟著低聲哦吟,好一回,她嘆了口氣,幽幽地道:「我從沒有想到相思是什麼東西,現在卻能感覺得到那種刻骨銘心的思念,是如此的難以抗拒,也是如此的動人心魄。」
案前紫藤書架上縹湘千帙,另有一青玉木托上,置一三足小鼎,此時正裊裊地冒著白煙,傳出陣陣檀木清香。看到底,皇甫澤已知室中主人不俗,不由側目旁觀,竟見那室中靠壁陳設一個極大的軟墊蒲團。
九州大師白髯拂動,全身氣得直顫,他眼前泛起那些崑崙弟子慘死的形狀,他恍如又聽見劃破空寂的慘呼之聲,滿腔仇恨的烈火,衝激著他,使他幾乎不能自制。
達摩院的護法弟子,個個都是少林寺中武功出類拔萃的高手,單打獨鬥,自然不是無形刀獨孤克的對手,但他們久經訓練,對陣勢變化,和互相照應的攻守之術,已是滾瓜爛熟。對任何攻勢,幾乎連想都不用想,就能應付裕如!
最後,他垂下了眼皮,滑下了兩粒晶瑩如珠的眼淚——那是為一個他最愛的人流的。否則他會毫無聲息的死去,即使連這兩滴眼淚也不會流……。仍然是同昨天一樣的夜晚,冷府的閣樓中,有一個美艷如花的少女,孤獨坐在昏燈之下,面對著窗外青城山麓的那片松林,她雙手捧著一個錦緞的小包,她的心顫抖著,手也顫抖著。
其他三個道人一見大寒,紛紛運劍刺出,劍勢才使了一半,驀感生風襲雨,同時手臂一麻,三支寒光四射的冷劍忽然脫手而飛,落在那人手中。
他手提長劍,侃然說道:「皇甫兄適才那一番話似乎說得大義凜然,無懈可擊,獨孤克雖不知兩家結仇原委,誰是誰非,亦不是三言兩語所能解決,好在武林之中,正義尚存,今晚你我為了上一代仇恨決一生死,縱然濺血階前,也算得上是死得其所,在下言盡於此,請皇甫兄亮兵刃!」
端木朔名列天下二帝之一,功力自已到達出神人化、超凡人聖之境,他一見這些道人身體緊貼,圈子愈縮愈小,而走時自然會揮起一股劍風,頓時明了這是怎麼一回事,暗中忙把全身真氣運轉了一周。
皇甫澤心裡暗忖,莫非獨孤老先生已經走了?不在家?……就在他心念未落,他驚叫一聲下意識地退了兩步。——在大廳中,赫然躺著兩具屍體,一男一女,男的是一個牛皮紙五旬的老者,女的也跟男的相仿。"【本章節首發.愛.有.聲.小說網,請記住網址(www.aiyousheng.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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