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兩人拿被子將小玩子牢牢裹住,一起輕手輕腳地往右手方向扛了出去。
另一邊,唐翼文也帶著唐小小偷偷摸摸地,幾乎是與倚劍她們同時出了門。
他一邊關注著樓下的情況,一邊弓著身子就要往左手邊跑。
「哎呀!」
本毫無相干的兩隊人馬,就這樣碰巧地撞在了一起。
倚劍被唐翼文這麼撞,肩上的小玩子便跌落在地,遮蓋他身體的被子,也瞬間散開了。
「對不起對不起...」倚劍急忙道歉。
「宋盟主?!」唐翼文指著地上的小玩子,臉色慘變。
「噓...這位義士,請莫大聲喊叫。您認識我家少爺?請問您是?」倚劍壓低聲音,提心弔膽地問道。
「嗯...我是唐家堡的總管唐翼文,曾與貴盟主有不錯的交情,可是,我怎麼聽說他已經去世了?現在怎麼又活過來了?」唐翼文輕聲細語地驚問道。
「原來是唐總管!失敬失敬!此事說來話長,如今樓下的那伙巫衣教就是來追殺我家少爺的,懇請唐總管助我們一臂之力。」倚劍拱手,言辭懇切地請求。
「好,宋盟主的事,我自然樂意效勞。不過我們人多,目標太大實在顯眼,不如兵分兩路,預先約定會合地點,我帶著宋盟主安全護送。如何?」唐翼文問道。
「全聽唐總管的吩咐!」倚劍想了想,突然道:「這樣吧,我們就在十里外的襄陵渡口會合。」
「好!那襄陵渡口見!保重!」唐翼文抱拳道。
「保重!」
說完,兩人朝著彼此相反的方向,飛快地逃走了。
樓下,鑾戰正酣的那美婦,恰巧瞥到唐翼文的背影,惡狠狠地一咬牙,怒道:「休想逃!」
「哧啦...」
她無心戀戰,只乾淨利索地一劈一斬一挑,頃刻間,那些耀武揚威的斗篷客幾乎都成了她刀下的亡魂,只剩下一個活口落荒而逃。
也顧不上斬草除根,她展開身法,靈巧地一躍,飛快地追趕那唐翼文父女去了。
很快,唐翼文背著小玩子,與唐小小一起鑽進了一片茂密的竹林里。
唐翼文武功高強,擅使暗器,但是輕功卻根本不及那美婦。
再加上自己還背著人,故而,很容易地被那美婦追上了。
「蕭翼文!給我站住!」那美婦高聲命令道。
唐翼文充耳不聞,只頭也不回地拼命往前跑,那美婦見他毫無停步的意思,心下一陣氣憤,又加快了追趕速度。
「咻咻咻...」
就像是一陣獵獵作響的風從頭頂吹過,那美婦一下子就飛到兩人身前,穩穩地落在一株合抱綠竹之上。
唐翼文無奈,只好倉促地停下腳步,眼光溫情脈脈地凝注著那美婦。
那美婦也盯著他,帶著一種幽怨的眼神。
她的眼眶漸漸開始濕潤,呼吸似乎就在此刻凍結,空氣似乎就在此刻凝固了。
「蕭郎...我找你找得好苦啊...」那美婦突然掉起眼淚來,哽咽道。
「紅梅...對不起...當年是我負了你,我愧對於你,實在無顏再見你一面。」
唐翼文也開始流起眼淚,愧疚不已。
「你也知道是你負我?那你為何不引決自盡?你說你有愧,為何還與那臭女人生下這個孽種?!」那美婦指著唐曉曉,氣急敗壞地詰問道。
「不...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說,其實...」唐翼文極力申辯。
「住口!我不會再相信你的花言巧語了!天下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全都是沒良心的登徒子!蕭郎,你可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那美婦突然笑了笑,眼角泛著點點淚光。
「今天?九月初七...什麼日子?我不知道...」唐翼文茫然地反問道。
「呵呵...聽聽,你竟然說不知道!二十二年前的今天,我們第一次幽會,花前月下,琴瑟和鳴,度過了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光...」
那美婦一邊回憶起當年的良辰美景,一邊撲簌簌地落淚。
可見,她為他用情至深,無法自拔。
「紅梅,已經二十多年了,難道?你還是放不下嗎?何苦如此折磨自己?」唐翼文痴痴地問道。
「放下?哼!我薛紅梅當年為了你,付出多大的代價?耗盡青春,散盡家財,差點被逐出師門不說,我懷胎十月的孩子也因你而夭折,我犧牲如此之多,到頭來卻還是一場空!」
「一入侯門深似海,從此蕭郎是路人。你教我如何放得下?」
那美婦用力拍打著竹葉,厲聲質問。
原來,這位表面冷酷卻又為情所傷的美貌婦女,就是如今翠煙門的掌門人薛紅梅,江湖人稱「紅梅夫人」
而她之所以稱呼唐翼文為「蕭郎」,是因為從前唐翼文原本叫作「蕭翼文」,與她有一段斬不斷理還亂的感情糾葛。
在他與她相愛兩年後,不知因何緣故,他無聲無息地離開了她,與唐門姥姥的女兒唐霏成了親,之後,改姓「唐」,成為了唐家堡威名赫赫的大總管。
「好,既然你要個了斷,我便給你機會。只是,這是你我之間的私事,莫要傷及無辜!」唐翼文情緒無比激動地懇求道。
「好...如果我還活著的話,我可以考慮。廢話少說,接招吧!」薛紅梅臉色一沉,叱道。
「小小,你快帶宋盟主離開這裡,記得一定要去襄陵渡口與宋府的人會合!快走啊!」唐翼文心急如焚地囑咐道。
「不...不,我不...不走,我...我不能丟...丟下...下爹您不管,我要...要陪著你!」唐小小痛哭流涕地搖頭哀求。
「快走!爹不會有事的!你快走!不然,我現在就死在你面前!」
唐翼文不知從哪裡拿出來五根龍鬚針,對準自己的脖子,聲嘶力竭地威脅、催促著。
「爹...爹!」
唐小小哭得更凶了,有如杜鵑啼血。。。。。。
「快走!」
唐翼文臉色鐵青,再三命令。
他手裡緊握的龍鬚針,已在自己脖子上劃了幾道血痕。
「爹...好...女兒這...這就走...你千萬...萬要小心...」
唐小小抽噎著,一把拎起小玩子,回頭依依不捨地看了唐翼文幾眼,繼而狠下心,一陣輕煙似的飛走了。。。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71s 3.6045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