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他的話,我搖了搖頭,指了指不遠處,說:「那兩名婦人的裝飾,證明她家有白事,對吧?」
那郎高點了點頭,示意我繼續說。
「既然是白事,按道理說,後人應該在死者旁邊盡孝,而現在這兩名婦人卻跟一名少年乞丐計較,足以說明這倆人未必是大孝之人,再者,你看左邊那婦人,一臉橫肉,從面相來說,這類人極為小氣,蠻不講理,你再看右邊那婦人,這人面無四兩肉,屬尖酸刻薄之人,綜合這兩人的面相來看,不像善人。」
我朝郎高解釋一句,又指了指那少年,說:「你再看看那名少年,雖說他身上衣服較髒,但是他面相頗為不凡,蔣爺給過我一古籍,那上面有涉及一些面相,說是,人之受/精於水,凜氣於火而為人,精合而後神生,神生而後形全,有金木水火土之相,有飛禽走獸之相,金不嫌方,木不嫌瘦,火不嫌尖,土不嫌濁,似金得金,似木得木,似水得水,似火得火,似土得土,五行俱似,此者不富則貴,根據那上面的話,這少年的面相與之完全符合。」
話音剛落,那郎高皺了皺眉頭,說:「九哥,你還懂看相?」
「不算懂吧,只是會一點雞毛蒜皮,看得不是很準,不過,那少年的面相,我卻有十分把握,他將來必定是非富即貴。」我苦笑一聲。
坦誠說,就面相這種東西來說,我是真心不太懂,之所以能看出那少年的面相,是因為蔣爺給過我一本賴布衣所著的《陰宅秘笈》,那上面全是一些風水知識,但是,在尾頁的時候,秘笈上面提了一段面相,說是有些人的面相能靠死人發財,有些人只能一輩子茫茫無為。
看到那少年,我猛地想起那段話,這才停下來看個究竟,更為重要的是,我對那少年動了惻隱之心,想幫他一把。
我這邊跟郎高扯了幾句,那邊的兩名婦人已經拽著少年朝這邊走了過來,一見我們站在門口,左邊那婦人大罵道:「好狗不擋道。」
一聽這話,我特麼也是火了,瑪德,我這是招惹誰了,立馬就回了一句,「瘸驢嫌路窄!」
「你!」那婦人一愣,大罵道:「哪裡來的野娃子,竟敢罵老娘,也不打聽打聽整個上門鎮,誰不知道我張二嫂的威名。」
聽著她的話,我微微一愣,張二嫂?什麼破玩意,就說:「小子初來貴寶地,沒聽說過您老的威名,只不過,您老這開口就是罵人,恐怕有點不妥當吧,派出所就在這裡面,要不,咱倆進去找梁所長評評理?」
那張二嫂正準備說什麼,她邊上那婦人拉了她一下,又朝郎高打了一個眼色,意思是,那人不好惹。
「老娘不跟你這狗東西計較。」那張二嫂罵了一句,拽著少年就往裡面走。
一見這情況,我有心幫那少年一把,立馬跟了上去,也不說話,那張二嫂以為我要找她事,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就說:「野娃子,你這是不見閻王不掉淚啊?老娘可告訴你,梁所長是我們家親戚,進了派出所,想出去就難了。」
「切!」邊上的郎高冷笑一聲,說:「大嬸,梁琛是北京人,怎麼可能在這裡有親戚。」
那張二嫂語塞,就說:「遠房表親不行啊!」
說著,她沒再理會我們,就沖派出內大吼,「梁所長,冤枉啊,你可得為我作主啊!」
還真別說,這婦人嗓門挺大的,一嗓子下來,愣是震得我耳朵有些生疼。
很快,那梁琛出來了,一見我們,他先是一愣,直接無視那張二嫂,就對我們說:「小高子,你們不是走了麼?怎麼又回來了?」
那郎高聳了聳肩頭,朝我指了指我,說:「別問我,我是看戲的。」
聞言,梁琛將眼神拋向我,問道:「小兄弟,你們這是?」
我罷了罷手,笑道:「梁所長,你處理你的事就行了,當我們不存在。」
他面上閃過一絲疑惑之色,也沒再深問下去,而是看了看那張二嫂,沒好氣地說:「張二嫂,這個月你已經來了派出所九次,每次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能不能不要浪費我們派出所的警力資源?」
「小梁,你這話,我可不愛聽了,有句話咋說來著,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種紅薯,我這是遇到難事了,才來找你,不然,你請老娘來,老娘也不會。」那張二嫂笑了笑,朝梁琛走了過去,在他身上拍了一下,繼續道:「小梁,我這次是找你報案的,就在今天中午,我抓了一名騙吃騙喝的乞丐。」
說著,她示意邊上那婦人將乞丐拽了出來,「就是這乞丐,在我婆婆喪事上騙吃騙喝兩天,今天我實在不能忍受了,你們警察必須關他幾天監獄,不然,我婆婆的喪事實在無法進行下去了。」
那梁琛一愣,瞥了一眼那少年乞丐,皺眉道:「張二嫂,你這是無理取鬧吧,我記得鎮上有村民說過,這少年自尊心極強,從未騙吃騙喝過,怎麼會在你家騙吃騙喝?」
「你別聽那些刁民瞎說,這乞丐不騙吃騙喝,怎麼能活下去?」那張二嫂諷刺一句,腳下朝梁琛靠了過去,那梁琛往後退了兩步,她又跟了上去,伸手一掌拍在梁琛屁股上,笑道:「小梁啊,兩天不見,屁股又堅實了。」
一見這情況,我與郎高對視一眼,哭笑不得,搗鼓老半天,這張二嫂對梁琛有意思啊,也難怪,這梁琛的長相頗受婦人的喜歡,特別那一身肌肉,對婦人有著致命的誘/惑。
那梁琛好似看到我跟郎高的反應,對我們尷尬的笑了笑,緊接著,他臉色沉了下去,對那張二嫂說,「他在你家怎樣騙吃騙喝了,要是沒說個所以然出來,別怪我不講情面。」
「哎喲,發個脾氣都這麼帥氣。」那張二嫂一笑,趁梁琛不注意之下,再次伸出鹹豬手狠狠地摸了一下他屁股,又放在鼻子前聞了聞,說:「事情是這樣的,三天前,婆婆掛了,我找了一群辦喪事的人,壓根沒請過這死乞丐,他賴在婆婆喪事上,吃了三天三夜,我實在受不了這乞丐,便將他抓了送到派出所。小梁啊,你可得為我作主,我們家的糧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而是我們一滴血一滴汗種出來的。」
一聽這話,我微微一愣,張二嫂說的這種情況,在我們那邊也經常出現,辦喪事的時候,有不少乞丐會來討要一口飯吃,一般主家都會端些剩飯剩菜給乞丐送過去。
但是,剛才梁琛說了一句話,他說那少年自尊心極強,一個自尊心極強的少年,又怎麼會到張二嫂婆婆的喪事上騙吃騙喝?這中間是不是有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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