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我的想法,肯定是要求他們將一些喪事儀式做到,但,那林叔說了,每個地方的習俗不一樣,若是強行改之,只會影響地方和諧。
對於他的說法,我沒有反對,畢竟,從人倫角度來看,無論怎樣的喪事風俗,都是以孝為核心,厚養厚葬一直是中國幾千年來的孝道。
或許,於這邊的人來說,這種喪事風俗,便是當地人表現孝的一種方式。
商量好喪事後,由林叔去安排人手,場地,我跟顏瑜守在死者屍體邊上。
「瑜兒,要不要通知你那些親屬來奔喪?」待林叔走後,我朝顏瑜問了一句。
她搖了搖頭,寫道:「不用了,那些親屬來了也只是走走過堂,沒有人是真心來祭奠我爸的。」
我一想,也對,在家裡弄那儀式時,那些個親戚,的確沒一個誠心的,都特麼是礙於親戚兩個字才過來,倒不如灑脫點別讓他們來,就說:「那行,你是主家,你說啥就是啥!」
她點點頭,寫道:「陳九哥哥,謝謝你這麼護著我!」
我笑了笑,在她腦袋拍了一下,「謝什麼呢!你忘了你替我擋刀子的事了?若不是你,我指不定現在還躺在醫院!」
她沖我甜甜一笑,也不說話,依偎在我肩頭上。
我本來想推開她,但考慮她現在正處於人生底谷,也就任她為之。
就在這時,門口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我以為是林叔來了,起身朝門口走了過去,不待我開口,就現來人居然是顏瑾。
這次,她身後僅僅是跟了一名婦人,那婦人一襲淡紫色的旗袍,頭盤的高高的,腳下是一雙黑色的布鞋,給人一種雍榮華貴的感覺。
一見那婦人,我渾身宛如遭雷擊一般,整個人都懵了,雙眼死死地盯著那女人。
而那婦人一見我,也同樣是這樣,雙眼一直盯著我,渾身都抖了起來,兩行清淚簌簌而下,嘴裡呢喃道:「小九,我的小九,你終於來了!」
此刻,我再也忍不住了,猛地朝那女人跑了過去。
剛到她邊上,我立馬跪了下去,對著她磕頭。
那婦人連忙扶起我,「小九,你這是幹嗎呢!」
我緩緩起身,看著她,眼睛不知不覺變得有些濕潤,顫著音說:「當初要不是您,母親大人的雙腿不會好,您對我們家有再造之恩,磕幾個頭應該的。」
「你啊你!」她責備地看了我一眼,「你媽是我姐,作為妹妹,幫助姐姐,有什麼值得謝謝的,倒是你,現在都什麼社會了,哪有磕頭行禮。」
我傻笑一聲也不說話,主要是不知道說什麼,當初母親腿腳不便利,行走只能依靠輪椅,後來我們家遷了墳頭,母親的腿腳變得好了一些,但想要單獨行走還是有一定困難,只能依靠拐杖,是眼前這婦人給了錢,讓母親去大醫院徹底治好腿疾。
於我來說,眼前這婦人就是我們家的大恩人。
對於恩人,我除了下跪磕頭,不知道用什麼方式去感謝她。
「小九,現在有時間沒?」她看著我,柔聲道。
我嗯了一聲,就準備說話,猛地想起顏瑜還在身後,就說:「小姨,現在恐怕沒時間,您看明天成麼?」
這話一出,小姨瞥了我一眼,又看了看顏瑜,柳眉微蹙,淡聲道:「小九啊,天可度,地可量,人心不可防啊!」
我微微一怔,什麼意思,正準備問她,那顏瑜湊了過來,親睞地挽住小姨手臂,寫了一張紙條:「胡姨,我想你了。」
令我沒想到的是,小姨一把甩開她手臂,沉聲道:「瑜兒,當初我是相信你,才會告訴你小九的具體地址,沒想到你居然會是這種女人。」
我一聽,隱約覺得這事有點不對,連忙問:「小姨,瑜兒是不是得罪您了?」
她瞪了顏瑜一眼,扭頭朝我看來,柔聲道:「小九,什麼也別說,現在就跟小姨走,我怕你再留在這,會有人對你不利。」
說這話的時候,她朝顏瑜看了好幾眼,意思很明顯,是在暗示顏瑜會對我不利。
我有些懵了,這什麼跟什麼啊,顏瑜怎麼可能對我不利,就說:「小姨,你是不是弄錯了,瑜兒當初為了救我,挨了一刀子。」
她沖我一笑,「我的傻外甥啊,人心這東西永遠無法揣測,你所看到的一切只是表面現象,你可曾想過深層次的問題?」
說完這話,她一把拉住我手臂,「走,現在就走!」
說著,她也不管我同意與否,拉著我就朝外面走。
以我的體力,明顯可以從她手中掙扎出來,但想到她是長輩,也不敢違背她意思,就跟在她身後,朝門口走了過去。
我扭過頭瞥了一眼顏瑜,就現她整個人都愣在原地,雙眼空洞地盯著我,豆大的眼淚簌簌而下。
說實話,我特想跑回去,可,一想到小姨剛才的話,我強忍心中的不舍,沖顏瑜喊了一聲,「瑜兒,等我一小時,我等會再回來。」
話音剛落,小姨狠狠地拉了我一下,領著我朝外面走了過去。
出了幸福大酒店,我本來想問小姨一些事,但她沒有給我說話的機會,就說:「你什麼也別說,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你就會什麼都明白了。」
說著,她招呼顏瑾看緊我,她則去開車。
很快,車子開了過來,是一款寫著bm的車子,小姨將我安排在副駕駛的位置,而顏瑾則坐在後排。
剛坐定,我再也摁耐不住了,就問她:「小姨,你是不是對瑜兒有什麼誤會?」
她動車子,看了我一眼,淡聲道:「小九啊,那女人不簡單,心計頗重,我估計你已經著了她的道。」
「不可能!」我連忙矢口否定,「她那麼溫柔,怎麼可能…。」
不待我說話,坐在後排的顏瑾忽然插話道:「陳九,我的話你可以不信,難道你小姨的話,你也不信?」
「我…」我支吾一句。
那顏瑾又說:「你可知道當初去衡陽的人,本應該是我,是顏瑜使了一點小手段,這才換成她去了。」
我一聽,連忙朝小姨看了過去,當初顏瑜到衡陽時,給小姨打過電話,而小姨在電話里也幫顏瑜說過好話,甚至還讓我能幫則幫,怎麼現在又變成這樣了,這好像有點說不通啊!
我把心中疑惑問了出來。
那顏瑾冷笑一聲,沉聲道:「你不知道這社會有一種人,能說會道麼?而顏瑜就是那種能說會道的人,當初她利用我出差的時間,找到胡姨,由於胡姨不清楚我們家的情況,也沒多想,就把你的地址跟她說了出來。」
說著,她朝小姨看了過去,歉意道:「胡姨,真不好意思,讓您受累了!」
「艾!」小姨嘆了一口氣,「真不知道人怎麼那麼多私心,好好的活著不是很好麼?為什麼非要動那麼多歪念!」
聽著她們的話,我感覺腦子有點不夠用,就朝小姨問了一句,「顏瑾說的都是真的麼?」
她嗯了一聲,「我跟瑾兒認識兩三年了,雖說她性子有點冷,但為人絕對值得信任,倒是那顏瑜,心計太重。」
說話間,車子緩緩開入一家墓陵園,我看了看那墓陵園的名字,很奇怪,叫將軍澳華人永遠墳場,四周青山綠水的,從風水角度來看,用這處地方作為墳場頗為不錯。
只是,令我疑惑的是,小姨帶我來這邊的墳場幹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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