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舟子聽著這話,微微頷首,笑道:「萬物有因必有果,在進入鬼山的天地二山時,你們所遇到的事,亦真亦假,假的是幻象,真的也僅僅是令你們受點小傷罷了,從未要過你們性命。網」
他這麼一說,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好像真是這樣,就如蔣爺躺在第二口懸棺內,也沒性命危險。
那洛東川跟王木陽好似也想到了什麼,他們倆點點頭,也沒說話,就聽到青舟子繼續道:「而進入最後一山時,卻不受貧道所控了,是死是活,全憑你們自己的造化。」
這話一出,我們三人面面相覷,誰也沒說話,或許就如青舟子所說的那樣,重寶不在其形,卻在其心,倘若在遇到人命關天之時,能知難而退,或許會對以後生活有所感悟,從而變得更珍惜生命。
而這所謂的懸棺,壓根沒任何有形的重寶,說到底,不過是一口考驗人心的棺材罷了。
考驗人在遇到巨額財富時,會不會背叛自己所謂的朋友、兄弟、親人。
考驗人在遇到巨額財富時,會不會迷失自己的本性。
在這方面,我或許是合格的,又或許不是合格的,不過,我敢確定的是,結巴結對合格了。
他在遇到巨額財富時,眼裡壓根沒有什麼財富,有的只是我的安危。
有人說,人生朋友很多,真心的卻永遠只有那麼一兩個。
別人我不敢說,至少我敢確定,結巴是我真心朋友,生死相依那種。
心念至此,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想起父親也曾來過這鬼山,不知道他老人家當初是怎樣抉擇的。
我本來想問一下青舟子,卻發現他的眼睛一直盯著懸棺。
「道長,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如果懸棺僅僅是考驗人心罷了,為什麼這幾十年以來,還有那麼多人前赴後繼地趕了過來,為之還送了性命?」洛東川在邊上問了一句。
青舟子收回目光,深深地瞥了一眼,又瞥了瞥地面的煙盒,笑道:「世人都知賭博害人,卻還有那麼多人去賭,世人都知道抽菸有害身體健康,卻還有那麼多人去抽,這僅僅是因為人心得不到滿足,在找另一個層面的心靈寬慰罷了。同樣,世人都知這鬼山有性命危險,仍舊前赴後繼地趕了過來。」
說完這話,青舟子好似不願意在這事上多說什麼,便對洛東川跟王木陽說:「兩位,懸棺的事到此為止,現在,貧道想請兩位幫個忙,不知道倆位意下如何?」
「什麼忙?」洛東川跟王木陽同時開口道。
青舟子望了望他們倆,又望了望我,也沒說話。
我則在邊上問了一句,「道長,我記得您說過,這懸棺講究緣分,洛東川跟王木陽倘若強行摻合其中,恐怕會有生命,怎麼您現在又請他們倆幫忙?」
話音剛落,青舟子罷了罷手,指了指懸棺上面裂開的一道口子,開口道:「原本的懸棺沒任何危險可言,但放入那小姑娘後,再加上貧道的秘法,令這懸棺內產生了一種濁氣,一旦有人強行開棺,其棺內的濁氣勢必在岩洞內橫行,而以貧道的手法,僅僅只能保你一人罷了,這才選擇打暈洛東川跟王木陽兩位小朋友了。」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繼續道:「現在的情況不同,懸棺裂開一道口子,則說明懸棺內的濁氣已經被中和,此時開棺,毫無危險可言。」
聽著這話,我想了想,他說的倒也在情理之中,一些棺材內倘若動了一些手腳,其棺內的確會有些濁氣,而這種濁氣則視時間久遠而定危害性的大小,時間短的些濁氣能令人短暫性昏迷,時間長的濁氣則能令人當場斃命。
心念至此,我抬頭看了看洛東川跟王木陽,就發現那王木陽好似考慮這個,而洛東川則一直盯著青舟子,久久不語。
約摸過了十來秒,洛東川冷笑一聲,「道長,照您這麼說,您打暈了我,倒是救了我!」
青舟子一笑,也不說話。
那洛東川又說:「可,據我所知,一般棺材根本不可能存在鬼匠亟文這種東西,說句得罪道長的話,以您的道行,恐怕還沒這個本事吧!」
那青舟子聽著這話,也不生氣,和藹地笑了笑,淡聲道:「貧道還未習道之前,有個俗名,想來你應該聽過這個名字。」
「什麼名字?」洛東川眉頭一皺,問道。
「王十二。」青舟子淡聲道,好似在說一個無關緊要的名字,而那洛東川一聽這名字,臉色驟然劇變,猛地朝青舟子跪了下去。
緊接著,那洛東川猛地磕了三個頭,畢恭畢敬道:「2004年的冬天,多謝前輩出手相救,剛才多有冒犯,還望前輩見諒,實屬小輩無力了。」
2004年的冬天?
看著這一切,我一愣,莫不成青舟子跟洛東川之間早就認識了?
不對,倘若早就認識了,洛東川不至於不認識青舟子才對。
想必,應該是青舟子曾暗中出手相助過。
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青舟子微微頷首,將洛東川緩緩拉了起來,笑道:「幾年不見,沒想到你性格變得如此沉穩了,貧道也算沒白救你。」
那洛東川朝青舟子抱拳道:「當年若不是前輩出手相救,小子早已命喪黃泉,小子再次感謝您當年的救命之恩。」
「洛兄,青舟子道長救你好似跟鬼匠亟文沒什麼關係吧?」那王木陽在邊上低聲問了一句。
洛東川罷手道:「王兄,你有所不知,青舟子道長不但是道家高人,在我們鬼匠眼中更是一等一的好手,道長雕刻出來的鬼匠亟文,當真是鬼斧神工。」
言畢,洛東川好似不願意過多透露青舟子的消息,便朝青舟子看了過去,恭敬道:「前輩,不知您想讓小子幫您做什麼?」
青舟子盯著洛東川看了看,笑道:「也沒什麼,只是想讓你們幾個把自己的人叫過來罷了。」
「僅僅如此?」洛東川驚呼一聲。
青舟子點點頭,說:「如此足以。」
那洛東川好似不信,又問了一句,直到青舟子再次說了一次,那洛東川才算徹底信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我卻是好奇的很,本以為青舟子找洛東川、王木陽幫忙應該是一件比較棘手的事,否則,他絕對不會輕易開這個口,而事實卻是,他僅僅是讓洛東川他們把自己的人叫過來。
這也太那啥了吧!
等等,我腦海中見到的畫面是洛東川、王木陽等人都圍著懸棺。
難道青舟子是要開棺了?
一念至此,我猛地朝青舟子看了過去,顫音道:「道長,您意思是要開棺?」js3v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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