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屍的案子,很快便有了新進展,順天府的人不止一次的進宋府查案,還傳喚了不少宋府的下人前去問話,自然是宋星辰院子裡的下人居多。
一時間,京城裡又有不少的傳聞,但最後都在順天府查到宋星辰房間裡密道,且是被人從外面挖開的密道後,一切謠言都終止了,以順天府的審案結果為最終版本。
原來是有人想要劫持宋星辰,卻不知怎地,陰差陽錯的綁走了宋星辰院子裡的燒火丫頭。
雖然宋星辰沒有任何過錯,這個燒火丫頭也是可憐的,可大眾的腦補卻是無限的。
有人懷疑這個丫頭本身也是動機不純,否則一個燒火丫頭哪裡有資格去宋星辰的房間?做了替罪羔羊也不無辜。
當然最厲害的版本,便是周鼎求娶宋星辰不成,想要偷偷的將人擄走,發現被劫走的人不是宋星辰後,才惱羞成怒的姦殺了燒火丫頭。
至於真相如何,就看大家願意相信哪個了。
酒樓包房之中,宋星辰和夜朗兩人正在大快朵頤,雖然是他們約周鼎談判的,但能夠準時到達已經是他們守誠信,至於不等客人到便用餐,只能怪客人不守時。
酒菜都已經上桌,不吃就只能浪費掉,這可不是宋星辰的性格。
「你們約本皇子來,就是看你們吃飯的?」周鼎一臉怒意的看著旁若無人的夫妻二人,若是氣大能自燃,他現在必定是七竅生煙。
「九皇子要是餓了,那就一塊吃,這家酒樓的特色菜還不錯。」夜朗好客的道:「九皇子若是覺得飯菜不夠,可以再點幾道,身為東道主,絕不會吝嗇幾道菜的銀子。」
「不過浪費可不是好事,九皇子點多少菜,吃不飽記得打包帶走。我們大周國一向崇尚節儉,浪費是最為可恥的,當初兩國對戰,也正是因為大周國平日裡沒有浪費行為,所以在軍需上才那般充足,在最短的時間內獲得全勝。」宋星辰趁著盛湯的功夫,笑著說了一句。
夫妻二人一搭一唱的話,讓周鼎的臉色更加難看。
不過今日來是為了談判,周鼎倒也沒有立即發火,但隱忍度也是有限的。
「不要以為這裡是你們的地盤,就可以對本皇子不敬!」周鼎磨牙道。
夫妻倆對視一眼,無辜的聳聳肩,齊聲道:「冤枉啊!」
「既然請客吃飯是不敬,那這頓飯還請九皇子付賬好了。」宋星辰不甚在意的撇撇嘴,「包廂的費用一萬兩銀子,這桌酒菜一千八百兩,還請九皇子付現,畢竟去驛館追賬可是不大好看的。」
「本皇子與你們沒那麼好的交情!」周鼎用力呼吸,才沒讓火氣爆發。
「交情什麼的,自然是沒有的。可九皇子作為使臣來我們大周國,我們自是要敬重幾分,萬萬不能因為這一頓飯的事,讓九皇子覺得我們對你不敬,那可是要牽扯到兩國邦交的。」宋星辰一攤手,催促道:「九皇子還是快銀子付了,等我們夫妻二人吃完好談判。再說這些飯菜都要冷了,再不打包,回去就成剩菜了,不論口感和營養都會流失,那可是虧大了。」
「娘子說的對,身為商人,決不能虧本。」夜朗寵溺的道。
周鼎知道這兩人不達目的是不會談正事的,為了能快些拿到解藥,他只能暗暗搓火,讓下屬把銀票遞給宋星辰。
「現在可以談了嗎?」周鼎雙手握拳,恨聲道。
宋星辰數著銀票,手肘撞了夜朗一下,問道:「相公,你吃飽了嗎?」
「嗯,再喝完這碗湯剛剛好。」夜朗答道。
「那就等你吃完再談吧,我一個婦道人家,不方便出面。」宋星辰一副以夫為天的口吻道。
周鼎一行人險些吐血,不方便出面你還來赴約?這是逗人玩呢嗎?
夜朗輕笑,慢悠悠的喝著羹湯,動作優雅,絲毫不被對面的殺氣所干擾。
直到夜朗將湯碗放下,又擦乾了嘴巴,這才抬頭看向周鼎,十分善意的問道:「九皇子面色灰白,顯然是氣血兩虧,這羹湯正好是補氣血之用,九皇子可要喝一碗?」
「你們到底要不要人質了?」周鼎拍桌,怒問。
「淡定,淡定。」夜朗伸手將宋星辰撈入懷中,摸著她的臉蛋道:「我娘子膽子小,九皇子可不要嚇到她,萬一她忘記解藥在哪裡,九皇子豈不是……」
說著,夜朗輕輕搖頭,一副惋惜的模樣看著周鼎。
喉嚨一陣腥鹹的液體湧上,周鼎恨恨的瞪著夜朗,再看向裝模作樣的宋星辰,一個殺字險些脫口而出。
「相公,那解藥好貴的,咱們現在手裡頭這麼緊,也不知道能不能買得起配製解藥的藥材,要不咱們還是別談判了,畢竟咱們都是講究誠信的商家,萬一失信了豈不是會被罵做是無良奸商?」宋星辰揪著夜朗的衣襟,故作咬耳朵的姿態,聲音卻不小的道。
「調皮。」捏捏宋星辰的臉蛋,夜朗對她貪財的本質十分無語,不管什麼時候都不忘商人本色,總是要賺上一把才罷休。
「嗯,上次你的房間被砸毀,光是修繕就用了近十萬兩銀子,還不算添置的家具和古玩。這次給那個慘死的丫頭立墳修墓的,也花去了不少銀兩,咱們的小私庫的確是空了不少。」夜朗配合的道。
兩人所說的這兩件事,都和周鼎有關聯。
周鼎帶著人去劫持宋星辰那次,的確是對房間造成了一點損害,但更多的是來自於救宋星辰的宋睦和周灃的人破壞的,且宋睦已經自己掏腰包給宋星辰補修完畢,根本就不曾花費她一文銀子。
至於這次給燒火丫頭立墳修墓,為了做樣子的確是花費了些許銀子,不過也只是幾百兩而已,剛才敲詐周鼎的銀子,連零頭都用不了。
不想被夫妻二人氣死,周鼎閉上眼睛,不去看他們那兩雙見到金子的目光,朝手下揮了揮手。
下屬心疼的拿出一沓銀票來,剛想要數請有多少,夜朗身形一閃已經來到他身旁,直接將銀票都拿走,交到宋星辰手中。
「我家娘子自小就做生意,數銀票這種事最為在行,就不勞煩閣下了。」夜朗點頭致敬。
那名下屬瞠目結舌的看著夜朗,竟然連爆粗口的話都說不出口,生生被氣出內傷來。
不僅僅是因為夜朗將銀票全部拿走,更是因為他的功夫,身為周鼎身邊的第一侍衛,他絕對沒有反手的能力。
「廢物!」周鼎低罵一聲,有種被打臉的疼痛感。
「相公,我真沒想到西周國的九皇子會這般窮,出門才帶幾萬兩銀子,這次咱們可是虧大發了。」宋星辰撇嘴道。
「無妨,就當日行一善了,這年頭做皇子也不容易,每個月的零用錢都是有限的,還得招兵買馬,有賺銀子的路子也只能暗地裡操作,窮也是正常的。」夜朗安慰道。
宋星辰看了看周鼎,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態,夫唱婦隨的道:「既然相公都這麼說了,那就按著相公的意思辦吧,只希望以後少遇到點這麼窮的人,要不然咱們總是做賠本買賣,還不如買兩畝薄田,過鄉野生活算了。」
夜朗配合道:「娘子說的極是,這次聽為夫的,下次定不會讓讓娘子貼補銀子,畢竟這世上的窮鬼也不是那麼多。」
「你們有完沒完!」周鼎惱怒不已,拍桌站起。
「呀!」宋星辰雙手放在嘴邊,瞠大了眼睛問道:「九皇子,這樣算不算一步啊?」
周鼎愣了一下,低頭看向自己站在地上的雙腳,臉色瞬間煞白。
「六步了,主子可千萬不能再走路了。」下屬滿頭是汗的上前,扶著周鼎坐下,心裡想著周鼎要是在脾氣爆發,他是不是該直接把人給劈暈了。
又或者,直接把人給綁到椅子上,這樣就不用擔心走路的問題了。
宋星辰和夜朗對視一笑,皆在彼此眼中看到戲謔的神色,只是周鼎等人都因為六步的事而心神俱亂,並未發現他們的小動作。
周鼎做好後,半晌才調理好自己的心態,再看向夜朗二人之際,總算是把所有的怒氣都壓了下去,至於會不會憋出內傷來,只有他自己知曉。
「一手交人,一手交藥。」夜朗沒心情繼續陪周鼎玩語言遊戲,直入主題道。
剛才之所以兜轉了一番,完全是因為宋星辰愛玩鬧的性子,讓夜朗捨不得讓她失望。
不過耽擱了一點時間,就有近十萬兩銀子的收入,夜朗到不覺得虧,這種無本的買賣多做幾次才好。
「兩個人,只換一顆藥丸,你們當本皇子是傻子嗎?」周鼎嗤笑,顯然這次來談判,還是有其他目的的。
「九皇子自然不是傻子,不過九皇子的命,就算是整個宋家的命加在一起,也換不起的,不是嗎?」夜朗反問,但眼底卻是一片嗤色。
不說其他人,只宋星辰一人,在夜朗心中便勝過一切,哪裡是區區一個西周九皇子能夠比及的。
周鼎神色微閃,在涉及到自己性命之際,思維被徹底干擾,無法在第一時間做出正確的判斷,註定了這場談判,他要輸的徹底。
「九皇子還有一盞茶的時間可以考慮,我倒是不介意一顆解藥的去留問題,反正九皇子手裡的人,和我是無親無故的。」夜朗無所謂的道。
周鼎眼睛眯起,看向宋星辰問道:「那可是宋家人,你也不在意?」
「出嫁從夫,我聽相公的。」宋星辰小鳥依人的道。
「乖。」夜朗淺笑,對宋星辰的話很是受用,哪怕他並不認為宋星辰是這樣的小女人。
「可他是入贅的。」周鼎不甘心的道。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65s 3.621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