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宋星辰的靈泉水和藥,也有宋月亮『主張』的水中分娩法,杭鳶在折騰了一個晚上後,終於平安產女。
不過杭鳶的身子很虛弱,在生下女兒後只來的看一眼便昏厥過去,穩婆料理妥當後,就交給沈一來救治。
宋睦則是時刻不離開杭鳶身邊,對女兒也只看了一眼,連長什麼模樣都沒看清。
「這娃子怎麼不哭?」接生婆打了小女嬰好幾下,依舊聽不到哭聲,急得不得了。
看著臉色紫青的女嬰,宋月亮眉頭能夾死一隻蒼蠅,只能請沈一來幫忙,終於讓女嬰發出貓叫般的細小聲音,但也讓宋家人都鬆了口氣。
只要人活著,便有希望,後續慢慢調理,還是有可能健康成長的。
「相公,這是星辰給我的藥,二嫂能撐過來都是靠它,你說能不能給娃子喝一點?」夫妻倆看著嬰孩,商量著。
「這個藥水的功能太強大,我怕孩子會承受不來,還是等一等,看看情況再說。若孩子沒有大礙,就讓二嫂或乳娘喝點,孩子喝乳汁也會得到些許藥效,也不會傷到孩子的身體。」沈一選擇了保守的辦法。
宋月亮一聽也是這個道理,便將瓷瓶收好。
不過杭鳶還沒有醒來,孩子的情況也不是很好,夫妻二人便都沒回去休息,就留在宋睦夫妻倆房間的隔壁暫住。
其他人則是回到自己的院落,都住在宋睦的院子裡也不好。
宋星辰回到房間後,這才覺得自己真的很乏累,連手指都不想動一下。
草莓和蘋果服侍宋星辰休息後,便退出房間,兩個小丫頭因為心疼主子,眼眶都紅紅的,但誰也不敢哭出聲來,免得宋星辰心煩。
雖然頭痛的厲害,可宋星辰卻睡不著,滿腦子都是小侄女紫青色的臉,心裡的自責與愧疚幾乎將她淹沒。
夜朗依舊是深夜才來,本想和宋星辰一起分享喜悅,可看到宋星辰額頭上的傷,臉上的笑容立即被擔憂取代。
「星辰,是誰傷了你?」夜朗坐在床邊,想要撫摸宋星辰的臉,可又怕碰疼她,只能縮回手。
「你怎麼才來啊!」見到夜朗,宋星辰瞬間哭出聲來,委屈的不得了。
「是我來遲了,是我沒能保護你,對不起!」夜朗懲治的道歉,心裡很是惱怒。
若他沒有接下周灃的任務,沒有想奪回秦家原本該屬於他的一切,不想著報仇的話,他和宋星辰已經成親,自會有更多的時間陪伴宋星辰,或許她就不會受傷。
雖然夜朗和周灃都有派人保護宋星辰和宋家人,不過平時都是守在角落,只要在宋家的範圍內,都不會離得很近,確保不會有人潛入宋家便可,只有在出門的時候才會以最近的距離跟隨保護。
這也是宋星辰被張蘭算計之後,卻沒人第一時間保護並抓住張蘭的原因。
宋星辰哭了好一會,這才嗚嗚咽咽的將今日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埋首在夜朗懷中的宋星辰,並未發現夜朗臉色的變化。
「夜朗,我該怎麼辦?都是我不夠小心,害了二嫂和小侄女,以後我還有什麼臉面去見她們,還怎麼面對二哥啊!嗚嗚……」宋星辰說著又痛哭起來。
自從出事之後,宋星辰雖然有流過眼淚,卻沒有痛哭過,她不想讓家人再為她擔憂。
可看到夜朗,宋星辰的脆弱便都表現出來。
「這不是你的錯,你只是無心之失,何況二嫂母女平安,她必不會怪罪於你。二哥最是疼你,過幾日便會好的。」夜朗安撫著,心中雖有所懷疑,但也沒有說出口,以免事實就是這樣,宋星辰會更加難受自責。
宋星辰哭了好一會,這才坐起身來,眼睛早已紅腫。
夜朗心疼的看著宋星辰,問道:「傷口怎麼沒用靈泉水?」
「不想用。」宋星辰搖頭,哭道:「傷口疼著,我的心裡才會好過一些,就當是贖罪吧。」
「傻瓜,你這樣折磨自己,爹娘他們會心疼會擔心的。再說,日後你若落了疤,二哥一家心裡也會有疙瘩,不但二哥會為了今日沖你發火而自責,二嫂那性子也會怪自己當時沒能扶住你。你就忍心讓大家一輩子都解不開這個結嗎?」夜朗分析道。
宋星辰愣了一會,反問道:「會嗎?二哥二嫂真的不會怪我?」
「他們都是你的家人,怎麼捨得埋怨你一輩子?若這件事反過來,你可會真的記恨他們?」夜朗反問。
「不會。」宋星辰果斷的搖頭,「我知道他們永遠不會傷害我,也不想我受到傷害,甚至我有事的時候,他們會甘願替我分擔、承擔。」
「這就是了,所以他們的想法也和你一樣。星辰,你應該適當的軟弱一些,別那麼堅強和倔強,讓家裡人分擔你的喜怒哀樂,這樣才是真正的一家人,而不是一個人扛下所有,他們都是有能力的人,你這麼做只會讓他們對你牽掛不已,卻又無能為力,甚至是失落。」夜朗低柔的開口,揉著宋星辰的軟發。
順勢依偎在夜朗懷中,宋星辰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的確是事事為家人著想,甚至很多事都是自己去解決,把自己當做了家人的依靠,卻從不主動去依靠家人。
這麼多年來,宋星辰一直以為自己這樣的做法便是對家人的回報,是最好的關愛方式。
可此刻聽到夜朗的話,宋星辰卻不那麼自信了,懷疑自己真的是走了一條彎路。
夜朗也不再說話,只是靜靜的擁抱著宋星辰,給她足夠的時間去想清楚。
宋星辰因有傷在身,不知不覺間便陷入夢鄉,夜朗很想用靈泉水幫宋星辰清理傷口,可又怕宋星辰會疼醒,只能作罷。
大概是過於疲累,再加上有傷在身的緣故,宋星辰這一覺睡的很沉,連夜朗離開都不知道。
醒來後,身邊已經沒有溫度,倒是夜朗睡過的枕頭上留下一張紙條,上面寫著讓她處理傷口,好好休息,以及他晚上再過來的話。
這個時候宋星辰才想起來,之前夜朗和她說過,昨天會有個驚喜送給她,可家裡出了事,她卻忘記詢問了。
「唉!」宋星辰扶額嘆息一聲,撫摸著字條,意念一動進了空間。
夜朗說的話,宋星辰仔細的想清楚了,她留著傷口在,任由它去結疤,是對家人的一種傷害,而不是自我懲罰。
待宋星辰來到前院後,便聽家人告訴她,宋睦最近請假在家陪伴妻女,宋陽則是正式去了禮部上任,最近一段時間都很少有空留在家裡。
沈一給宋星辰檢查了傷口,看到恢復程度後,即便有心理準備也免不了感嘆靈泉水的神奇,但並未生出占有的邪噁心思,甚至沒想過討要。
「星辰,這個還給你。」宋月亮趁著大家不注意,把瓷瓶塞到宋星辰手中。
「這個二姐留著吧,二姐夫對它的了解不比我少,也更能發揮它的作用,只是不要讓外人知曉。」宋星辰並沒有收回,想著應該給家裡人都備一些,以備不時之需。
宋月亮深知宋星辰的性格,便也沒有推託。
且宋星辰的傷口好的這麼快,宋月亮也猜到了幾分,知道宋星辰那裡還有,她才敢收下。
夫妻倆對視一眼,沈一便道要去給杭鳶診脈,大家自是都要過去看看。
宋星辰猶豫的起身,怕自己去會讓杭鳶不高興,至於宋睦則是直接被她忽視,正主兒才是宋星辰最不敢面對的,此刻還沒有準備好的她只想逃避。
宋月牙心細,發現宋星辰的心思,便拉著她的手道:「你不是有要緊事要和三妹夫說嗎?若是身子吃得消,就把正事辦完吧,三妹夫可是等的磨破了一雙新鞋子了。」
「好。」宋星辰感激的一笑,這樣她便不必為難了,也不怕杭鳶會因為見到她而情緒激動,再影響了產後恢復。
大廳內只剩下宋星辰和周安旭,宋星辰退去了下人,便小聲與周安旭交談起來,並將自己早已準備好的計劃書和方子一併給了周安旭。
看著周安旭眼中那灼熱的光芒,宋星辰便知道自己這一步走對了。
「三姐夫,這算是我送給三姐的陪嫁,日後你可莫要辜負了她。」宋星辰面有倦容,聲音卻無比認真。
周安旭也正了神色,承諾道:「就算三月沒有任何嫁妝,依舊是我周安旭認定的妻,這輩子唯一的妻!」
「三姐能嫁給你,是她的幸。」宋星辰回以一笑,第一次覺得周安旭是個好男人,幸運的是這個男人是她的姐夫。
周安旭卻搖頭道:「能娶到三月,才是我的幸事,這輩子再也遇不到她這般單純又不做作的女子,沒有人比她更適合我,更適合做瑞王府未來的當家主母。」
想到瑞王府的情況,宋星辰倒是很贊同周安旭的話,不過她也明白古人不喜歡把愛這個字掛在嘴上,尤其是對著她這個小姨子,周安旭能這麼說已經是在表明心跡了。
「三姐夫還是先回瑞王府去,和瑞王爺商議一番,這個計劃是否可行,若能成最好儘快行動起來,不要給敵人有準備的機會。」宋星辰催促道。
周安旭也急著著手,便站起身朝宋星辰拱手一拜,「我代皇室,代表大周國萬千將士和子民,謝過安然縣主。」
宋星辰忙起身躲開,「三姐夫客氣了,我只是做應該做的事,想給自己的姐姐爭取一個在皇室中生存的籌碼,也想要報仇罷了。只有二皇子上位,宋家才能平安,依附於三皇子的秦家才會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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