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的時間很快過去,宋睦只查到了一點線索,唯一能確定的便是宋月牙的失蹤和殷家堡有關係,隱約還能看到朝廷的影子。
殷五妹在知道後,眉心皺成川字,沉默了許久。
「我三姐的夫君,是朝廷的人。」殷五妹有些不確定的道:「不過三姐夫是入贅到殷家堡的,他早已經和安家斷了關係,應該和他沒有關係。」
「安家?」宋陽抓到重點,詢問道:「你說的是哪個安家?」
「就是家裡有個貴妃那個安家,不過三姐夫是庶出,自幼便被嫡母刻薄,所以才會闖蕩江湖,入贅到殷家堡的。」殷五妹頓了下繼續道:「三姐夫不會武功,當初被三姐救了之後,便一直要以身相許,家裡雖然不同意這門婚事,不過三姐被他的誠意感動,爹娘還是讓他們成親了。」
宋陽和宋睦對視一眼,兩人之間立即有了默契。
「你們先不要急著出京,我們去辦點事,很快就回來。」宋陽交代了一句,便和宋睦離開。
宋家人對朝政還是有所了解的,聽到宋月牙失蹤和安家扯上關係,都覺得這件事不簡單。
但殷五妹卻不知道這些,只心中更加確定殷野出了事,否則殷家堡是不會和朝廷有牽扯的,半分也不懷疑安勛。
宋陽和宋睦兩人直接求見周灃,很快便被人領到書房中。
待聽完二人的對話後,周灃皺了皺眉頭,顯然是在想其中可能會存在的陰謀,但朝廷和江湖相互不干涉,殷家堡也沒有野心,倒是讓他們想不通關竅。
「安家的野心,怕是不止扶持三皇子這麼簡單。」宋陽一語道破,「殷家堡雖然不涉及到朝野中,可在江湖中有一定的地位,安勛雖然是庶子卻也是安家花費了心力和財力所培養的,又怎會輕易的便允許他自請逐出族譜,去入贅殷家堡?」
「我所想也是如此,只是宋家入京的時日尚短,對京城的一些事並不了解,所以想請問二皇子,當初安勛離開安家可有不同尋常之處?」宋睦也疑惑於此。
周灃回想了片刻,皺眉道:「安家如今是安煦宴做主,當初安勛離開之際,安煦宴尚未接過掌家大權,但那時他是安家唯一寄予厚望的子嗣,所有庶子都唯首是瞻,這個安勛與安煦宴的關係相比之下最為要好,是安煦宴說服他父親,讓安勛去追求自己的人生。」
「以我對安煦宴的了解,他從不是做無用功之人。」宋睦道。
「不錯。」周灃點頭,「安勛雖然脫離安家,但為安家招募一些江湖上三教九流的人做打手,也替安煦宴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目前為止能查到的便是這些。」周灃說完,又補充道:「殷家堡那邊應該不知道安勛還和安家有所牽扯,否則定不會容他敗壞殷家堡的聲譽,江湖人有江湖人的規矩,容不得有任何破壞規矩。」
「二皇子的意思是,安勛的所作所為,都與殷家堡無關?」宋陽確認的問道。
周灃點頭,這一點倒是很肯定。
「如此說來,便能解釋的通了。」宋陽眯起眼睛,見宋睦看向自己,解釋道:「殷家堡堡主中毒,殷野和殷五妹前來請沈一去救治,一路上卻遇到劫殺,這一切應該都是安勛所為,殷堡主中毒應該就是他下的手,或許他一開始入贅殷家堡,就是為了布這個局。」
「殷家堡在江湖上一向不喜爭鬥,雖有一定地位卻並非最強,且錦城並非是軍事要地,又非富庶之地,安家為何要盯上殷家堡?」宋睦表示不解。
宋陽也同樣在思考這個問題,可一時之間也想不透徹。
周灃沉思片刻後道:「你們打算如何營救你們大姐?」
「二妹與二妹夫,已經準備啟程去殷家堡,殷五小姐也會一同啟程。」宋陽答道:「目前尚未有具體計劃,若安勛真的是別有用心,只怕他們去了便是陷入虎口。」
「夜朗目前尚在錦城,我會送一封密函過去,讓他留意殷家堡動向,你們有任何需要,夜朗自會配合。」周灃說完,搖頭笑道:「即便我下令讓夜朗不得配合,他怕是也不會聽命於本皇子。」
宋陽與宋睦對視一眼,兩人倒是沒說恭維的話,畢竟周灃說的是事實,而他們避諱這個事實,反倒是對周灃的不敬。
「這件事,我會與父皇詳談,必要之際朝廷會幹涉,決不能讓殷家堡壞了朝廷的規矩,哪怕殷家堡也是被害者。」周灃倒是沒揪著夜朗的事不放,他看重宋家人,也正是因為他們有情有義。
這樣的人一旦能為所用,便是最得力的助手,同樣也是牽制他們最有利的辦法。
在城門關閉之前,宋月亮夫婦與殷五妹踏上前往錦城之路,宋陽兄弟也很有默契的選擇不告訴宋三山夫婦真相,免得他們更加憂心。
京城這邊看似祥和,可因為殷家堡這個江湖勢力,已經讓局勢有所改變。
皇帝心中對安家的殺意越來越重,但為了平衡權勢,暫且還不能動安家,可拔掉安家的幾個爪牙還是可以的,例如可以讓國庫豐盈的秦家。
且不說秦家的生意屢屢受挫,黑白兩道皆在找麻煩,不少百姓都不敢去秦記消費,讓秦偉業一個頭兩個大。
可秦家人的內訌,讓秦偉業沒辦法全心去挽回局面。
就在秦偉業奪權之際,秦偉志那一脈卻斷然離開京城,除了他們自己那房的私有,不要秦家一分一文,讓許多人費解。
大半個月的時間,宋星辰成功的在永昌府有了自己的地盤,一心想要和夜朗會面的她,卻得不到夜朗的消息,便用最快的時間來到錦城。
這一次,宋星辰並沒有急著發展生意,而是穩妥的買了個宅子,開了一間小小的雜貨鋪子。
「掌柜的,你少找了我五個銅板。」客人皺眉提醒道。
「不好意思,這就給您補上。」宋星辰忙拿出五個銅板來,順便從櫃檯上拿了一沓草紙遞給大娘,「耽誤您的時間了,這沓紙不值什麼銀錢,給您做添頭。」
宋星辰笑的和善,又有便宜可占,大娘倒是不好意思再說什麼,便提著籃子走了。
正在擺貨的草莓和蘋果走過來,一臉擔憂的看著宋星辰。
「少爺,這是你今天第三次算錯賬了,要不下次還是我來吧,那一沓草紙可是五個銅板才能進來的。」草莓一臉肉疼的模樣。
「我今兒也不知是怎麼了,總覺得這心裡頭髮慌,眼皮子也一直在跳。」宋星辰皺皺眉頭,坐在櫃檯里犯愁。
兩個丫頭對視一眼,蘋果建議道:「要不讓草莓陪著少爺去茶館裡聽聽說書,也好散散心,這個雜貨鋪也不大,我一個人也忙的過來的。」
「咱們來這邊也有六七日了,一刻都沒有閒著,也不知道這邊的茶館長什麼樣,說不定那說書的,張口就是江湖裡那些事,保准有趣。」草莓一臉嚮往的模樣。
「算了,咱們這鋪子也沒幾個客人,又不指望著它餬口,你們兩個想去哪就去哪轉轉吧,我去辦點事。」宋星辰把賬本合上,連賣的東西也沒有記錄。
兩個丫頭明白宋星辰的意思,便麻利的去把門關上,自是直接就從外頭走了。
雜貨鋪子有後門,宋星辰大可從後門離開,只是她才要打開門,便問道一股血腥味。
警惕的躲在門後,宋星辰摸摸袖箭,準備好隨時攻擊對方。
「丫頭。」夜朗溫潤的聲音響起,透著無力感。
宋星辰瞬間紅了眼眶,忙上前扶住夜朗,手心正好碰觸到他胸口的位置,濕黏的血液讓她下了一大跳。
「有人追過來了。」夜朗低聲道。
宋星辰會意,立即帶著夜朗進了空間,將人安置到靈泉之中,吩咐道:「別亂動,我出去看看救回來。」
洗乾淨手,宋星辰便出了空間,好像沒事人一般的鎖了門出去,直奔她新買的院落而去。
跟蹤夜朗的人,並不確定他去了哪裡,在附近搜索了半天也沒找到夜朗的行蹤,只能回去復命。
且說宋星辰回到家之後,立即把門反鎖上,進到空間裡去看夜朗。
此時的夜朗,傷口已經不那麼猙獰,氣色也恢復了些許,怕宋星辰擔憂,忙扯開唇角一笑。
「這麼久不見面,一見面就看到你受傷,這就是你對我的承諾,就是好好照顧自己的結果?」宋星辰一開口便帶著怒氣,但更多的是心疼,眼淚已經在眼圈裡打轉。
「他們綁架了大姐。」夜朗不敢狡辯,一句話便讓宋星辰暫時把委屈放到一旁。
「你說什麼?誰綁架了大姐?」宋星辰焦急的詢問,但為夜朗處理傷口的手卻沒有停下。
靈泉水對治癒傷口雖然有明顯的效果,可也不能全部都依賴靈泉水,還是要好好養傷才是王道。
「殷家堡的三女婿,安勛。」夜朗伸展開手臂,由著宋星辰為他系了個可愛的蝴蝶結,「二姐和二姐夫已經快到錦城了,原本我是想先把大姐救出來,再來和你匯合,卻不想安勛僱傭了那麼多江湖上的殺手為他效力,若非有你給的藥撐著,我怕是不能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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