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少爺。」
杭航拿著一碗雞血往人的臉上摸,而身上的白衣服也抹上了點雞血。
「好了,去吧。」
當天晚上牢房內傳出慘絕人寰的哭嚎聲,從那附近過的人都聽到了那個聲音,尖銳刺耳,一時間,牢房內鬧鬼的消息穿的那是大街小巷全都是。
就連在另外一邊優等牢房內的宋三山都沒有睡著。
原本還信誓旦旦自己是無辜,無罪的人過了一個晚上就開始翻案。
「俺做的,是俺做的,都是俺做的,娘啊,俺錯了。」
宋大山是被抬進來的,整個人的下身都是尿騷味,眼淚唰唰的留啊,那樣子,真是可憐到了極點。
聽到上堂來湊熱鬧的人不少,全部圍了過來。
「這是屈打成招了?」
「可這也不像是打了的痕跡。」
杭大人到現在還一臉詫異。
「宋大山,你為何過了一個晚上又突然改口,承認是你做的了?」
宋大山別的已經不知道了,只一遍又一遍的說著:「是俺做的,都是俺做的。」
杭大人又問道:「那你為何要做出弒母這等喪盡天良的事情?」
「俺,俺媳婦說了,只要宋三山死了,宋睦廢了,宋家的一切,就都是俺們的了,都是俺們的,那個大宅子,那個豆腐坊,都是俺們的。」
所有人倒吸一口氣,宋大山一家的狼子野心一家是昭然若揭,殺宋老太太的初衷暴露了,就連為什麼一口嫁禍給宋睦的原因也說的清清楚楚的了。
宋陽緊緊的攥著手,都說百無一用是書生,若是家裡真的出了那樣的事情,宋家一家就只有宋陽這一個男丁了。
呵……他倒要那些人看看,自己這個書生能不能護住宋家的姐妹們。
什麼?夜朗?
夜朗雖然住在宋家這麼多年,若是真的出了這等事,夜朗卻是沒有資格干涉宋家的事情的。
「你的意思是,你聽了宋馬氏的話才會動手的?」
「是。」
宋大山這時候哪裡還顧得上宋馬氏,將所知道的一股腦全部說了個乾淨。
宋馬氏直接撲了過來:「你胡說,俺什麼都沒說,你胡說。」
宋大山只是瑟瑟發抖,宋馬氏說什麼宋大山都聽不見了似的。
杭大人搖搖頭,一招手:「來啊,讓宋大山簽字畫押。」
師爺走過去,正準備讓宋大山簽字畫押。
「慢著。」
突然一個人大步走了進來。
那人穿著一身正紅色官服,正是杭大人的頂頭上司,知府安大人。
杭大人立刻站起來對著安大人行了一禮:「安大人。」
「杭大人,你知不知道你的行為是屈打成招?」安大人疾言厲色道,然後看了一圈人,「罪人宋睦呢?人呢?
知府安大人是安貴妃遠方親眷,也是靠著安貴妃的名坐到知府的位子上,現在上面說這次不管怎麼樣都要將宋睦釘死在宋家村一個月,哪怕一個月後翻案呢,但這一個月,宋睦就絕對絕對不能放走。
安大人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既然上頭這麼說,他就一定要做到。
杭大人蹙了蹙眉:「安大人,請慎言,宋將軍是陛下親封的威武將軍,並且並沒有犯下任何罪,這等以下犯上,怕是不妥。」
安大人卻是冷笑:「這犯人明顯就是宋睦,卻讓你這個昏官將無辜的人屈打成招,等此事完畢了,本官必定告你個瀆職之罪。」
安大人是知府,是杭大人的頂頭上司,杭大人每三年一次的測評都是由這位直屬領導批示,若是真的得罪了上一級,對他的官場影響很大。
可即使是如此,杭大人依舊道:「請安大人三思。」
不過沒有讓杭大人糾結多久,宋睦和王捕頭走了進來。
「大人,宋將軍帶到。」
只要一日沒有定罪名,宋睦便是無辜的,便還是陛下親封的將軍。
雖然宋睦是杭大人的女婿,但是在這樣的場合下,他也得向著宋睦行禮。
安大人卻是理也沒有理會,轉身到了大堂主坐上。
「哼。」
宋睦卻是看向安大人:「既然安大人說宋大山是被屈打成招,那邊現場驗傷吧。」
安大人自然也是存著這樣的想法的:「那是自然。」
然後一拍驚堂木。
「驗傷。」
兩個仵作上來將宋大山的衣服掀開,身上一點傷痕都沒有,除了有點髒,一點傷口都沒有
所有人都哏著脖子在看。
安大人見宋大山身上的確是一點傷痕都沒有,蹙眉,繼續道:「查手腳,身上就是有一個針眼都不要放過去。」
一般說著還一邊盯著宋睦和杭大人看。
最終確定一點傷口都沒有,整個人都不好了,難道真的不是屈打成招?這又怎麼可能?
「不是屈打成招。」杭航站在人群中這麼一喊,周圍圍觀的百姓也喊了起來。
「不是屈打成招,不是屈打成招。」
呼聲越來越高,安大人的臉色卻是越來越難看。
「喊什麼,喊什麼。」狠狠的拍了幾下驚堂木然後又看向宋大山。
「你說,你有沒有受刑。」
宋大山一個勁的搖頭:「沒有,沒有。」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現在鬼都找到他頭上來了,宋大山一點都不敢造次了。
安大人恨的咬牙切齒,那人不是說都安排好了嗎,宋大山不會倒戈的嗎?這怎麼才一會就變了話。
到底誰是兇手他一點也不在乎,誰死了他也不在乎,只要是把京城裡安排下來的任務完成了就好了。
但現在……
安大人腦子一轉:「宋大山昨天還矢口否認,今日便又改口,這明顯不對就,說,你們是不是拿家人威脅他了?」
杭大人蹙眉:「安大人,我杭某人為官二十宰自認問心無愧,從不用任何下作的手段行事。」
聽了這話的安大人不但不會因此放下他,而且更加的憤怒。
因為杭大人口中下作的手段全部都是他玩剩下的。
「讓你說話了嗎?你給我閉嘴。」
杭大人即使憤怒,但也不好說什麼,只好閉住嘴,一甩袖子不說話了。
宋睦卻是不怕他:「那大人覺得,我們會去安慰誰?一個連自己的親娘都下得去手砍的人,還有什麼能威脅到他?」
安大人一噎,隨即不說話,覺得宋睦的話沒毛病。
安大人急忙轉移話題:「據說有新的證物,快呈上來。」
王捕頭將血衣呈上來,那是宋大山藏在自家院子裡的菜園子的,因為當時著急,埋的並不深,埋了血衣的地方被螞蟻攻占,於是很容易就被發現了。
安大人捂住鼻子,揮了揮手,王捕頭只好端著證物開口:「這是從宋大山家搜尋到的。」
「這可以說是鐵證了。」
但是王捕頭並沒有停口,而是說道:「我們也用這件衣服和宋大山平時穿的衣服做了對比,尺寸剛好。」
這下安大人就是想說什麼都說不出口了。
王捕頭露出一個諷刺的笑,這個安大人一看就是來找事的,幸虧自己查的清楚。
安大人一拍驚堂木:「這物證雖然有了,可是沒有人證,這就不能定案,來人啊,此案押後重審。」
宋睦卻又開口:「安大人如何確定沒有人證?」
安大人一下子將矛頭指向了宋睦。
「好你個宋睦,為了給自己脫罪,你還有什麼法子沒使出來。」
此話一出,就算是圍觀的百姓都聽出來了其中的不對勁。
這個安大人從一出現就是針對著宋睦,恨不得這件事情釘死在他身上。
見實在是釘不住,便又採用一個拖字訣。
呂狗蛋被人推搡到了正堂上,呂狗蛋一下子跪了下來。
「你是誰?為何出現在大堂上,退下退下。」
「大大大……大人,俺俺俺是呂狗蛋,昨天……宋老太太死的一幕,俺……俺都看到了。」
安大人沒想到有這等變故。
安大人一拍驚堂木:「那你昨天為什麼不站出來,非要拖到今天。」
呂狗蛋眼淚刷的流了下來,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
「因為,俺……俺怕啊……俺怕啊。」
「那你今天怎麼就不怕了?」
「俺不能讓宋家伯母死不瞑目啊。」可以說是十分的嫉惡如仇了。
安大人氣的直喘粗氣:「那你說說,昨天事情都是怎麼發生的?」
呂狗蛋將事情說了一遍,和宋大山交代的自己的殺人事件基本吻合。
現在人證物證俱在,宋大山的罪名是逃不掉了。
安大人心裡大急,自己接到消息快馬加鞭的來就是怕這件事情有變化,這杭慶天是出了名的硬茬子,自己說的話不一定聽,沒想到自己來都還是把事情搞砸了。
杭大人轉過身來開口:「安大人,現在真兇已經確定,您……」
「夠了,這件事情結局了,那麼宋三山不孝不剃的案子呢?還有他毆打人的案子呢。」
呂狗蛋在燙傷再次開口:「俺不告了,宋三山沒有毆打俺,一點也沒有毆打俺,都是俺冤枉人的,俺冤枉人的,有人給了俺一百兩銀子讓俺冤枉宋三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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