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蓋,衣服還髒著,被子弄髒了。」
夜朗蹙眉:「你躺下的時候已經髒了,乖乖聽話。」
宋星辰撇撇嘴,也是,現在潔癖來的有點晚啊。
她嘆口氣乖乖的蓋上了被子。
之前還不覺得,蓋上被子之後整個人就陷入了迷迷糊糊之中,沒多久就睡著了。
而夜朗就一直待在宋星辰的房間內,看著她睡覺,眼裡的自責都要溢出來。
都怪他,竟然粗心的沒有發現這一點。
這一鬧騰宋家人都醒了。
這一晚上過去,家裡面倒下了兩個人,宋三山和宋呂氏來來回回跑了兩遍,都著急的不行。
杭鳶吃的藥里有安眠的成分,等到杭鳶睡著了宋睦才朝著宋星辰的房間來。
宋睦看了宋星辰一眼,也是心疼的無以復加,伸手摸了摸宋星辰的頭髮,然後看向夜朗。
夜朗瞭然的點點頭,跟著走了出去。
夜朗的位置立刻就被宋月牙給占據了。
而宋呂氏是在杭鳶那邊。
宋睦聽著夜朗的轉述,眉頭越皺越緊,雙手緊緊的攥著,仿佛下一秒就能捅破天的樣子。
「我知道的情況就是這樣,不過從那天的情形看,莊子上的兩人也並不知道他們主人的目的,否則不會看管的那麼鬆散,甚至還會將我這個外人就這麼突兀的帶了進去。」
宋睦捻著手指:「你怎麼看?」
夜朗蹙眉:「這件事情還是要等。」
宋睦點頭:「和我想的一樣。」
然後宋家人和往常一樣的忙碌,從表面上看一點問題都沒有。
但宋家人還是跑了幾趟藥鋪,接口是宋家四小姐生病了。
完美無缺,天衣無縫。
沒有任何人發現情況的不對。
——
秦家
杭航是聽到尖叫聲才被驚醒,只是停頓了兩秒杭航便聽出來那哭喊聲來自於自己的母親,杭夫人。
杭航立刻從座位上跳起來,朝著門外沖了過去,然後就見杭夫人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而杭夫人面前擺著一個蓋著白布的身體。
杭航自小在縣衙長大,這種蓋著白布是怎樣的情況再清楚不過了。
他腿有些發軟,走到杭夫人面前,想要伸手掀開白布,卻被杭夫人給撲了個正著。
「航兒,你妹妹……你妹妹去了……」
杭航笑了笑:「娘,你在開什麼玩笑。」
杭夫人卻一個勁的搖頭:「不是,不是玩笑,你妹妹,走了。」
秦堂一臉悲戚的伸出手拍了拍杭航的肩膀。
杭航不可置信的往前走了幾步:「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然後想要上前將白布掀起來,但是白布卻被杭夫人撲上去,哭的撕心裂肺。
秦劉氏上前權威者。
杭航一邊不相信,一邊卻又因為杭夫人的反應不得不相信這件事,到最後,竟然沒有看過白布下的人一眼。
秦堂做主將『杭鳶』收斂進了棺材。
這速度快的讓杭航一點真實感都沒有。
眼看著秦堂辦拖著杭航帶著杭夫人和杭鳶的屍體往縣衙去。
杭大人剛剛下堂就聽到喪樂的聲音,杭大人走出來,便看到自家夫人和兒子一身白衫走在最前面,而後面……竟然是一口棺材。
杭大人一個趔趄,急忙走出去。
「這是怎麼了?」
杭航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更是因為,他並不知道要怎麼說。
杭夫人撲到了杭大人的懷裡嚎啕大哭起來。
「鳶兒,鳶兒走了。」
杭大人嘴唇哆嗦著:「怎麼可能,昨天,昨天鳶兒都好好的。」
杭夫人:「鳶兒,鳶兒是半夜突然間,突然間去了的。」
杭大人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
杭航卻是蹙了蹙頭,轉頭看向身後的那個棺材,他手指動了動。
但是杭大人卻並沒有對杭夫人提出疑問。
杭鳶是她的親生女兒,他不覺得杭夫人會對他說這樣的謊話。
而宋家也接到了杭家的消息,但卻不是杭家人派人來通知的,是經過縣衙的時候有人看到的,跑來告訴了宋家人。
宋睦蹙眉,憤怒直衝顱頂。
若不是提前見到了杭鳶,得到這個消息的自己怕是能逼瘋自己。
而對於杭家,宋睦的眼裡他們完全成了要逼死杭鳶的劊子手。
事實證明,他們也是。
不管他們的目的是什麼?現在,他們是要徹徹底底磨平杭鳶的痕跡。
夜朗也是蹙著眉:「這杭家葫蘆里到底在賣什麼藥?」
宋睦敲打著桌面,最後站了起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們就親自去看看他們的打算。」
說著起身朝著縣衙的方向而去。
當宋睦趕到的時候杭家的白帆都已經掛了起來,王捕頭才急匆匆的往出走。
當看到宋睦的時候王捕頭立刻上前:「宋將軍。」
宋睦沒有理會王捕頭,而是直直進了靈堂。
他看到靈堂上擺放的牌匾整個人心還是咯噔一下,閉上了眼。
雖然知道那是假的,但是卻還是刺眼的讓他恐懼。
和宋睦一起來的自然還有夜朗,宋睦負責唱戲,夜朗負責助威和分析。
「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宋睦看了一圈周圍的人,那不怒自威的氣勢倒讓人分不清他是在憤怒或者是其他的情緒。
杭航上前一步,蹙著眉,眼裡的悲傷比疑惑更明顯。
宋睦冷冷的看著杭航:「怎麼不說話呢?大舅子。」
杭航張了張嘴,才開口:「是鳶兒,鳶兒……走了。」
宋睦閉上眼一個深呼吸才將怒火壓抑住。
「杭鳶……是我的妻子,她走了,入的也是我宋家的墳,不知道杭家這是什麼意思?」
杭航有些楞,雖然杭鳶已經嫁人了,但因為時間太短,杭航甚至都還沒有升起來杭鳶已經是被人家人的這個概念。
而杭大人也楞了一下,這才意識到不對勁。
杭夫人和秦堂自然知道不對勁,但是他們卻不能讓宋家人將杭鳶帶走。
若是被發現什麼蛛絲馬跡,惹怒了宋睦,才是真正的得不償失。
秦堂走了過來,眼眶微紅,看得出來是十分的痛苦。
他朝著宋睦微微一欠身:「宋將軍,鳶兒走的太急,我們都始料未及,家姐和我們都很難過,是我們對不起宋將軍,現如今你們才成親,完全可以當做沒有這回事,杭鳶照樣入杭家的祖墳,而宋將軍,您少年英才,今後什麼樣子的妻子找不到,就不讓我們家鳶兒占著宋將軍妻子的位置了。」
夜朗瞳孔微縮,這是想要將杭鳶的存在徹底的磨滅掉?或者說,是杭鳶嫁給宋睦這件事情洗掉?
可是事情哪裡那麼簡單。
而且再加上他們都很清楚棺材裡的那個人絕對不可能是杭鳶,那麼秦堂此刻的行為就耐人尋味了。
宋睦冷笑一聲:「四年的戎馬戰場我就想要這麼一個人,現在,我娶到了那個人,你卻又告訴我,讓我當做沒發生過一樣,秦堂,你是怎麼說出口的?」
宋睦說這看向杭夫人。
宋睦曾經聽到過杭夫人和婆子私底下的話,所以對於杭夫人的動機最是懷疑。
杭夫人竟然被宋睦盯的瑟縮了兩下。
宋睦裝作並沒有發現杭夫人的詫異一般,轉頭看向棺材。
「那至少讓我看她一眼。」
秦堂還在考慮怎麼打發宋睦,就突然聽到這句發文。
秦堂鬆了一口氣:「自然可以。」
不知不覺間秦堂已經掌控了全局,讓杭家人幾乎都插不進去嘴。
宋睦走到棺材前,棺材被推開,上面還蓋著一層白布,宋睦伸手想要將白布解開,卻被秦堂喊住。
「宋將軍且慢。」
然後自己動手,先開了杭鳶的半邊臉。
那半邊臉,的確和杭鳶有近八分的相似,只是看一眼的話是真的可以以假亂真的。
但是秦堂也就讓宋睦看了一眼,然後放下不。
宋睦抬頭看了秦堂一眼,心裡冷笑著,果然是有備而來啊。
宋睦看了一圈,最後看向杭大人,杭大人從小最是疼愛杭鳶,現在得知自己女兒去了,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真正的悲傷是哭不出來的,甚至,你都感覺不到悲傷的存在。
能感覺到的只是一顆心突然間就空下來的一大半,空的他願意拿出任何的代價將這顆心填補起來,卻是怎麼都填不滿。
杭大人此刻就是這個感受。
從小被自己疼寵這著的鳶兒……
想想,他就空虛的難受。
宋睦場面征戰沙場,自然知道其中的區別,於是他相信,杭大人和這件事情沒有關係。
至於杭航……
就算是沒關係,連自己的親妹妹都保護不住的男人,都是廢物。
不過最廢物的,還是他,他連自己的妻子都保護不了,更是廢物。
宋睦最後是一副跌跌撞撞跑出靈堂的,一副痛苦不堪,不忍直視的樣子。
而宋睦離開之後秦堂和宋夫人才鬆了一口氣。
兩人對視一眼,都低著頭不說話。
莊子上
婆子做好早餐準備端去給昨天被老爺送來的女人吃,可是剛推開門,卻見已經沒人了,尖叫一聲,碗直接扣在了地上,掉頭就朝著外面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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