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次據說唐將軍的舊疾復發的十分迅猛。
剛準備上馬,宋睦突然想到了一個人,於是他便走向宋星辰。
「星辰,二哥求你一件事情。」說著對著宋星辰雙手抱拳,行了一個禮。
宋星辰嚇了一跳:「二哥,你這是怎麼了?」
「唐老將軍此次舊疾復發,凶多吉少,但是唐老將軍不能倒下,否則,整個大周便會處於動盪。」
宋睦並沒有多說,但是宋星辰並不笨,很快就反應過來宋睦話里的意思。
她抿唇遲疑了一會。
她很清楚,宋家人多半都是知道了她身上的秘密,或許他們不知道具體是什麼,但是對於身體肯定有好處。
可即使是這樣,宋家人也沒有任何一個人要求她要將自己的特殊拿出來利用。
反而是竭盡全力的幫自己掩護。
而唐老將軍太過於重要,這才讓宋睦想到了宋星辰。
宋星辰點了點頭:「哥哥稍等。」
然後轉身跑進了自己的房間裡,用一個小瓷瓶裝了一滴靈泉水跑了出來,遞給宋睦。
「哥哥可以帶著沈大哥一起去的。」
沈一的醫術他們都不知道到了何種境地,但是精湛卻是毋庸置疑的,宋星辰讓宋睦帶上沈一,其實也是一種自我保護的辦法。
若真的靈泉水起了作用也可以推到沈一醫術高超,本領精湛上。
宋睦也想到了這一點,朝著沈一的醫館而去。
話說當初宋星辰得知沈一竟然將醫館搬到了縣城裡還驚訝了一段時間的,想起之前自己還特意說他們要搬家的事情有些羞窘。
但沈一是誰,哄宋星辰也是一絕,兩三句話就將人給徹底哄好了。
宋睦走了,宋家人轉身進了院子,沒有一個人提起過宋星辰拿出來的那個小瓷瓶,就連什麼都不知道的杭鳶也沒有多問。
這也是宋家人對宋星辰的保護之一。
不問不提不在意不重視,越是自然,越是當做不存在,才越是能隱藏住秘密。
宋家人的生活很快恢復了正常。
宋月牙在屋子裡,宋月亮跑出去不知道在哪,宋星辰和宋三月和宋三山一起去了醬油廠,而夜朗自然是跟著宋星辰的。
至於暫住的賀夏澤……這人就不知道去哪裡了。
杭鳶抱著小包袱去找宋呂氏,知道杭鳶要回娘家住幾天,自然不會攔著,於是準備了不少的手禮讓杭鳶帶回去。
宋呂氏還準備了一罐子的醬油:「杭府的廚娘手藝一定不錯吧,這一罐字就當時送給她的。」
杭鳶抱著那個小罈子,小罈子上面的封口處還標識著一次多少的用量,是圖畫的,一看就明白了,可是杭鳶哪裡不懂這是宋呂氏對自己的疼惜和愛護。
這個醬油哪裡是給廚子的,這就是給自己準備的,交給廚子,做出來吃的人還不是她嗎?
杭鳶湊過去蹭了蹭宋呂氏的肩膀:「娘,你真好,我都捨不得你了。」
現在杭鳶明顯感覺得到,她對宋呂氏的不舍是要遠遠高於對杭夫人的。
人心都是肉長的,將心比心,以心換心。
杭鳶最後帶著宋呂氏準備的大包小包回了杭家。
杭大人和杭航都十分開心。
「領走之前還知道回來看看,良心沒有壞徹底啊。」
杭鳶噘嘴對著杭航沒好氣的哼了一聲。
她從小就和杭航關係好,兩人之間的打打鬧鬧又仿佛回到了杭鳶沒有出嫁的時候,自然又親近。
杭大人笑著看向杭夫人,卻見杭夫人神思不屬的樣子。
「你怎麼了?」
杭夫人被杭大人的話嚇了一跳,抬起頭看向他,露出一個笑來。
「沒,沒事。」
杭鳶也看過去擔憂的問道:「娘,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
杭夫人伸出手拍了拍杭鳶。
「娘沒事,不過你過幾天就要走了,什麼時候回來都不知道,你在家住一天,娘帶你去舅舅家住一天如何?」
杭鳶還沒有說什麼,杭大人卻率先開口了。
「鳶兒本就回來兩天,往常也不見岳兄來往,怎麼今兒個非要鳶兒回去一趟?」
杭夫人:「這不也是鳶兒要離開了麼,我娘家人也是捨不得的啊。」
說這話,別說杭鳶了,就是杭大人和杭航都不信。
從小到大秦家便明明白白的看不上杭鳶,杭航因為是男丁,他們不敢給杭航臉色看,但那個秦劉氏,明里暗裡沒少擠兌杭鳶。
不過因為杭大人對杭夫人的了解,多少也猜到了杭夫人這麼做的用意。
「你啊,就是太好強了。」
杭夫人心裡梗著一根刺,眼圈有些發紅。
「難道,我帶自己的閨女去娘家住一天都不行了嗎?」
見杭夫人期期艾艾的問,全是委屈,杭大人怎麼可能還說得出不行這樣的話。
「自然是可以的,先去吃飯吧。」
但這種半逼迫的手段,就算是達成了目的,也會讓人心裡不舒坦。
杭夫人對此卻是毫無所覺。
杭鳶將杭夫人扶起來,往飯廳走的一路上卻幾乎沒有什麼對話,杭鳶幾次想開口,但是看到杭夫人那雲淡風輕的臉又將話咽了下去。
而杭夫人其實心裡也是沒底的,自己這麼做,鳶兒肯定是能理解的吧。
恩,她是她的女兒,自己不管做什麼都是天經地義的。
杭家的氣氛不知不覺中竟然凝重了起來。
縣裡的德林書樓里的藏書是縣城裡最大的書樓,這裡的書可謂是群英薈萃,應有盡有。
宋月亮從來都不喜歡看那些中規中矩的書,反而是對那些話本很有興趣,第二興趣,便是聽書了。
但是茶樓聽書的是在晌午過後,所以只要在外面,月亮多半就會在這個德林書樓里。
書樓三樓。
「月亮,我又給你淘了一些書。」
一個錦衣少年捧著好幾本書快步的上樓來,看到坐在窗戶邊桌子上的宋月牙眼角彎起一個明顯的弧度。
柔和的光線透過窗戶灑進來,將她細緻的臉承托的更加明亮細膩,錦衣少年看的有些痴迷了,他甚至忘記了要往前走,要動一動。
反而是宋月亮被打擾了看書的好心情,蹙眉不悅的看過去。
錦衣少年快步上前,將書放在桌子上。
「多謝林少爺。」
說完宋月亮就又繼續看自己手裡的書,對少年還是十分冷淡的。
林正軒並沒有因為宋月亮的冷淡有什麼不好的想法或者反應,反而是十分殷切的給宋月亮倒茶,甚至中途還蹬蹬瞪的跑出去賣了糕點回來。
看到喜歡吃的馬蓮酥宋月亮才難得的給了林正軒一個眼神。
而在和書樓一個馬路之隔的二樓床邊,一個男人手裡的杯子幾乎都要被捏碎了。
他隔著窗戶死死的盯著路那頭一直垂著頭的少女。
剛開始少女在看書,他看著少女。
時間漸漸推移,這原本很無聊的一件事情卻硬生生讓窗戶後面的賀夏澤品出了些味道。
他和宋睦是師兄弟,宋睦的妹妹自然就是他的妹妹,尤其是宋月亮,性格開朗,兩人性格合拍,從剛開始的打打鬧鬧到後來的越發默契,賀夏澤還很詫異這個妹妹挺好玩的。
他一直以為自己是這麼想的。
可是突然有一天,他被二哥警告了。
二哥讓他離宋月亮遠一點。
賀夏澤當時沒有領悟過來是什麼意思,直到他那天晚上趴在樹上,看到在窗前點著油燈看書的宋月亮。
她捧著書跟著劇情里的故事倏而蹙眉,倏而彎唇,那一刻他的心突然開始砰砰砰的跳了起來,那種感情不容他辯駁,來的猝不及防,來的來勢洶洶。
可是他是有婚約的人。
及時到現在那個婚約者都不知道還在哪個疙瘩呢。
於是第二天他便告辭了。
本以為這段遊歷會讓他忘掉那個小丫頭,可再回來,他才發現,若是不挑破這層窗戶紙,他後知後覺之下或許真的就當這是對一個疼愛的妹妹的想念。
但是現在,他自己戳破了兩人之間的窗戶紙,讓這份感情發酵,直到他沒辦法承受的地步。
宋月亮看的眼睛酸疼,而且這裡的陽光也太過於刺眼,揉了揉眼,也因為長時間的酸澀導致眼睛有些不舒服,也有些泛紅。
林正軒心疼的抓住宋月亮的手。
「宋二小姐,這樣對眼睛不好,你稍等一下。」
然後蹬蹬瞪的跑了下去,再上來的時候端著一盞熱茶。
「宋二小姐快將眼睛放在熱茶的熱氣上。」
宋月亮有些詫異,將頭伸過去,眼睛被熱氣蒸的熱乎乎的的,十分舒服,剛才的酸澀感覺也沒有了。
宋月亮驚喜的抬起頭:「真的很好用,謝謝你了。」
宋月亮的這一感謝讓林正軒臉頰緋紅,喃喃道:「宋二小姐舒服就……就好。」
而一路之隔,某個人將手裡的茶杯徹底的捏碎。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賀夏澤知道自己現在的想法和行為很不對,但是他忍不住,他要如何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心儀的姑娘和被別人搶走。
或許別人忍得住,但是他忍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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