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她仿佛躋身於黑暗與光明的間隙, 背後是秉燭的小公主,而身前是她溫柔可親的母親。樂筆趣 www.lebiqu.com
「寒衣,你還在猶豫什麼呢?」母親秀美的容顏溫柔又憐惜, 「到娘親這裡來」
而身後那個人只是靜靜的看著她,不言不語。
像是有什麼在撕扯著她的心臟,讓她進退不得, 慕寒衣有一瞬恍惚, 片刻後她依依不捨的看著時清薏的面容,到底還是回過了頭。
「娘親, 」她的聲音軟軟糯糯的, 到了末尾處又有一股莫名的荒涼和嘆息,「你要帶我去哪裡了?」
是低嘆而又疑問的語氣, 她卻依然牽住了伸過來的那隻手, 像是年幼的孩童對於母親天然的眷戀和沒有懷疑的深愛。
一直溫柔以待的女人面龐上的表情終於有一絲裂痕。
慕寒衣一直低垂的眼睛一寸一寸抬起, 她握住女人的手掌,極為緩慢的咧開嘴角笑了一下。
有溫熱的液體一滴一滴滑過臉頰滴落在女人的掌心,哪怕是在幻境當中依然灼熱的讓女人微微顫抖。
她天真猶如孩童,有種不諳世事的殘忍。
「帶我, 去死嗎?」
一聲落萬物崩碎,完美和黑暗的一切都猶如破碎的鏡子一般碎成千千萬萬片。
面前溫柔的女人和那平和漫長的一生都如同墨色入水一般稀釋淡去,很快一切崩塌只剩下萬古菩提樹下熾熱的明光。
六芒星陣憑藉著萬古菩提樹和女人的最後一絲靈魂之力作為支撐,爆發出恐怖的靈力, 她則剛好處於陣眼當中, 只差一步就自動邁入早已設置好的陷阱當中。
——那是沒有盡頭的,無邊的黑暗和永久的寂滅。
周遭幻像轟的一聲破碎掉,在這幻境裡從未受傷的地方流出汩汩鮮血,她仍舊是一身傷, 只剩下一口氣。而大陣凌厲的靈力如同刀刃,削去了她的手臂血肉以及骨骼。
再多的溫情不過虛妄,假的就是假的,無論怎麼希望他變成真的,都只是假的罷了。
她看著光芒萬丈的靈陣和面前失色的女人,終於忍不住低低的笑出聲來。
「娘親,你就當真這麼恨我嗎?」
她陰翳的眼一會兒陰沉一會兒困惑的看著面前失態的女子,半晌突兀笑出聲來「這可是六芒星陣啊」
「整個大陸上最為歹毒的陣法,被困於其中者,永世不得超生,你就真的這麼恨我嗎?」
「明明,我什麼我沒做啊」
她一手撐住菩提樹幹枯的樹幹,極慢極慢的站了起來,眼中仿佛有血淚落下。
「是你把我帶到這個世上來的啊,又為什麼親手把我封印萬年,如今甚至想將我置之死地?」
「難道就只為了一個可笑的,不知道能否成真的預言嗎?」
她一步一步逼近了那個虛弱的靈魂,六芒星陣的光線竟然牽制不住她。
「為什麼明明都是你的孩子,哥哥就能擁有一切,我卻仿佛喪家之犬,從出生之日起就背負了所有的罪惡,不被所有人接受」
女人失控的後退數步,似乎想要說些什麼,所以純顫抖著無法發出聲音來。
慕寒衣猝而伸出手扼住靈魂虛弱的脖頸,那雙手猶如實質的鷹爪,哪怕女人已經死去萬年只剩下一抹靈魂都由衷的感到恐懼。
那是自靈魂深處感受到的畏懼。
慕寒衣眼中已近癲狂,人卻還在詭異的笑著,那笑意越來越盛,終於在某一刻驟然用力,幾乎掐斷她的脖頸。
溫熱的唇舌抵在女人耳膜邊,她也許是在笑,聲音卻淬滿了怨毒陰狠「是你給了我生命不錯,可我,還不想死,母親——」
哪怕你們所有人都背叛我,沒有人期待我的降生,也沒有人希望我能夠活下去,但總還有人跟你們不一樣的。
我的小公主還在等著我,她還在等著我回去啊。
那一縷微弱的魂魄在她的手中毫無反手之力,本來就是一縷即將消散的魂魄此刻已經越來越虛弱,幾近透明,似乎只要風一吹,這個曾經矗立於大陸頂端的女人,就會徹底淹沒在時光的煙塵中。
女人眼底有刻骨的失望和驚恐蔓延出來,她已經說不出話了,卻依然虛弱的作出口型。
她說的是,果然如此。
果然如此,那般失望又絕望的模樣讓慕寒衣剎那間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看,預言從未出錯,你果然就是這樣一個天生惡念的瘋子,會毀滅所有,會殺盡一切,會毀滅人族。
甚至,能夠做出殺兄弒母之事。
慕寒衣看懂了她的意思,嘴角仿佛抽動了兩下,良久,眼底翻湧過詭異掙扎的情緒,半晌似乎終於做出了決定。
「娘親」她最後一次,也是在這漫長生命里第一次如此正式的喊她的生身母親。
她一點一點靠近,帶著乾涸鮮血的嘴唇張合,似乎將要說些什麼的那一刻,萬古菩提樹後驟然有人闖入。
閭丘呂撐著斷劍依靠著遠超常人的毅力和莫名的吸引一步一步頑強的走到這裡,萬古菩提樹下仿佛有什麼在劇烈的吸引著他,逼迫著他一步一步靠近。
那些混亂的微弱的記憶都在菩提樹的影響下逐漸甦醒,推開門的那一剎那,他看見的是一身魔氣包裹的女子單手將虛弱的靈魂舉起,那靈魂虛弱的仿佛一陣塵煙,很快就要消散於世。
「慕寒衣——」
閭丘呂眼眸猛地通紅。
最後的斷劍攜卷著僅存的靈力轟然破開了長風。
慕寒衣怔了一瞬,甚至來不及回頭,那靈力已經近在咫尺,瞳孔驟縮,預料中的必死一擊卻並未穿透她的心臟。
那柄斷劍徑直刺入了血肉當中。
斷劍從心臟進入進脊背破出,凌厲的靈力如日光澄澈穿過了女子已至強弩之末的身軀,剎那間已是血流如注。
閭丘呂純粹的靈力對於魔族來說無異於烈火焚身。
溫熱的血液濺了慕寒衣滿身,將她渾身冰冷的血液都刺激的慢慢滾燙起來。
她不可置信的輕輕偏了一下頭,手掌從自己母親的脖頸處移開了,她只是,她只是想過去告訴她的母親,她、她——
她終於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因為背後的那個人依靠著她慢慢滑了下去,護在雙手間的那盞燭火撲騰著發出微弱的光芒。
閭丘呂再無支撐,雙膝猛地跪地,不可置信一般看著不遠處。
她、她鬆開了手
在自己的斷劍抵達之前就已經,鬆開了手,她沒有想弒母,她根本不是想要殺了母親!
閭丘呂顫抖的看著自己的手,那一刻他只覺得仿佛是命運在肆意的無情嘲諷著他 。
母親殺了父親,他誤以為妹妹要弒母,從而殺了妹妹
他殺了寒衣兩次、兩次
慕寒衣茫然無措的站在原地,一時之間只覺天旋地轉,好像有什麼在她耳邊不停的說話,很久很久,她才以極慢極慢的動作緩緩的俯身下去。
顫抖的手指想死死捂住傷口 ,可那斷劍將人捅的對穿,她不知道應該捂住哪裡,到處都是血,全部都是血
根本堵不住,捂住前面還有後面的血液汩汩流出,生命的流逝如此迅速,快的如同流沙一般不可思議。
那個嬌貴怕疼的小公主蜷縮在她懷裡,一點一點失去身體的溫度,似乎想要說話張了張口卻說不出來,只有血一口一口的噴出來,浸染了慕寒衣殘破的衣襟。
時清薏看著她,像是看一眼少一眼的模樣,沒有什麼力氣的張開手指讓她看自己手中護著的燈火。
滾燙的鮮血快要把那盞燈火澆滅了,時清薏的十指儘是鮮艷的紅色,依然牢牢的緊緊的護住那盞燈。
——那是代表著魔帝性命的最後一盞燈火。
痛,刻骨銘心的劇痛,這種痛像是全身上下被一點一點的燒灼,皮肉都燒的蜷曲,內臟也被激盪的靈力絞的粉碎。
她有些痴的看著自己手裡的燈火,展示一般的從齒縫裡發出一聲「寒衣你看」
我護住了你的最後一條性命,我沒有再背叛你。
慕寒衣顫抖的手死死捂住她巨大的傷口,那個豁口如此之大,閭丘呂手中神器哪怕已經斷裂對於魔族來說依然足以致命。
慕寒衣拼命催動自己身上僅存的魔氣灌入時清薏的體內,然而沒有任何用。
她就像一個已經破掉的罐子,再源源不斷的往裡面注入水源也已經沒有用了,最多只能減緩她生命流逝的速度,一切已經無可逆轉。
「別說了,別說了,我、我們回去,回去以後、以後」
慕寒衣整個人都在發抖,怎麼會、怎麼會是這樣?!
連向來冷漠的聲音都在發抖,抖的不成樣子,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幾乎沒有停歇的趨勢。
因為在方才幻境當中,她以為母親是來接她離開的時候,她誤以為她將要老死的那一刻,她解開了兩個人之間的聯繫。
她讓母親等一等,等她解開了兩個人之間的羈絆再跟她走。
她的心這麼狠,狠的像石頭一樣,要同生共死要永生不滅,說著這世上最狠毒的話,可真的到了生死之間,她第一個想的還是不能連累清薏,還是要放她自由。
自己跟母親走就好了,哪怕那時候分不清現實和幻境,在將死之時她還是捨不得她啊。
可現在她救不了時清薏,她救不了她
誰來救救她、救救她,她什麼都不要了,什麼都不爭了
可這世上沒有人能救得了她,再也沒有人能救她了。
她如此清楚明白的知道,沒有人可以救得了她的小公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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