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條瘋狗,你不要跑,把老婆還給我。」周濟生一邊追,一邊罵道。
「走幾步就喘成這樣,活該!讓你賣那麼多髑品,老天讓你變成瘸子,這就是報應!來啊,快追上來啊,不然你老婆憋死了,可不要怪在我頭上。」丁蟹卻笑著調侃道。
「丁蟹,我警告你,不要玩火。如果我老婆死了,我要你全家陪葬。」周濟生威脅道。
「哼,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敢囂張。」丁蟹冷笑道,「十幾年了,你這個人渣害得我們骨肉分離,害我不能跟心愛的女人在一起。
現在我只是讓你們分開一會兒,你就已經心急如焚。你有沒有想過,這十幾年我是怎麼過的。你該死呀你,人渣!」
周濟生本就體弱,從聯合戲院走到加油站,已經累得半死,再爬上過街天橋,更是累得氣喘如牛。
再加上丁蟹的不斷挑釁,讓他終於支撐不住,一下倒在欄杆上,喘得上氣不接下氣。
「喂,你裝死是不是?」丁蟹見狀,上前查看道,「好,你追不到我,你就別想要你老婆。」
「我跟你拼了。」周濟生奮起餘勇,鼓足最後一絲氣力,一把將丁蟹給撲倒了。
「還敢打我?!」丁蟹見狀也毫不客氣,掄起拳頭就打,「你這人渣,害我坐了十二年苦窯,你還有理了。」
「你一輩子湖裡湖塗,永遠都是你對,不懂得做人的道理,你就是一條瘋狗。」周濟生也毫不客氣的罵道。
「我不懂做人的道理?我有哪一點做錯了,我哪件事對不起天地良心?」丁蟹反駁道,「豈有此理,居然還敢說我~」
說著,他一拳將周濟生打飛出去,隨即從地上抄起一塊磚頭,高高舉起,厲聲喝問道,「你現在認不認錯?」
周濟生畢竟是大毒梟,見慣生死的,不像龍成邦是警員出身,沒見過什麼大陣仗,居然死硬著不肯認錯。
這反倒正對了丁蟹的胃口。
因為他一向自認是好漢,見周濟生這麼有骨氣,反而很欣賞他。
「哼,算你有骨氣。」丁蟹把磚頭丟到了一旁。
「丁蟹,我求求你,你殺我可以,放了我老婆。」周濟生苦苦哀求道,「一切都是我的錯,跟我老婆無關的。」
「我果然沒有看錯,你總算比龍成邦好一點。」丁蟹點了點頭,「起碼你還愛你老婆,還算是有點人性。
算了,我本來就是個最念舊的人,也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絕。既然你已經認錯,那我就既往不咎,咱們十幾年的恩怨,一筆勾銷了。
南山路停車場三樓,車牌號XXXXX的車尾箱,到那兒去找你的老婆吧。」
「我們都是江湖中人,你可要說話算話。」周濟生一聽,立刻說道。
「你當我是你麼,我丁蟹向來有一句說一句。」丁蟹大義凜然地道,隨即轉身離開。
周濟生顧不上追他,連忙通知小弟到南山路停車場救老婆。
但等他們到了之後,打開那輛車的後備箱,卻根本沒看到伍寶華的蹤跡。
「丁蟹,你個王八旦,敢耍我?!」周濟生一見,不禁大怒。
……
此時,丁蟹也已經來到海邊,就見伍寶華正在岸邊的一艘小艇上。
丁蟹上前將眼罩、及嘴上的膠布扯下,「好了,我跟你老公的恩怨已經了解,你現在可以回去了。
雖然你們販賣髑品,害死了不少人,但總歸你們還有點人性,還知道關愛彼此,我就放你們一條生路。」
「我老公真的沒事?」伍寶華關心的問道。
「我不是喜歡拆散別人的人,畢竟我也試過跟愛人分離的滋味。」丁蟹點頭道,「你回去跟你老公團聚吧,我也要返回香江,跟我心愛的人團聚了。
雖然她對我有些誤會,但我相信十幾年過去了,她應該已經明白我了。人生苦短,我不想再跟你們糾纏下去了,我該回去報恩了。」
伍寶華見他說話沒頭沒腦,也不想再跟他聊下去,直接跳下了船。
丁蟹隨即發動小艇,朝著遠海一艘漁船駛去,這是他為自己安排的偷渡船,他將坐著這艘船返回香江。
伍寶華脫困之後,立刻給周濟生打去了電話報平安。
周濟生盛怒之際,又接到老婆的電話,大怒頓時變大喜,情緒轉變過激,一時心臟病發。好在手下及時將他送醫,總算是逃過了一劫。
「哼,丁蟹這王八旦,他總算是逃得早,不然我非要他的命。」周濟生回想此事,依舊憤憤不平。
他長這麼大,除了天地父母,還沒有跪過其他人。
「都是過去的事了,你就別再生氣了。」伍寶華連忙安慰道。
「還有,龍成邦這渾蛋,明知道丁蟹要找我們麻煩,居然連個招呼都不打,等著看我們的笑話。」周濟生又生氣地道,「這王八旦,我從此跟他恩斷義絕。」
「好,好,好,斷就斷,你別生氣就好。」伍寶華一個勁兒安慰道。
……
就在項南、小猶太和龍紀文在北海道滑雪時,丁蟹也已經乘坐偷渡船悄悄返回香江。
《劍來》
抵達香江之後,他第一步就是找自己的兒子。
他隨即來到銅鑼灣軒尼詩道丁利蟹醫師診所。
但到了之後,他卻發現診所早就關門了。
「喂,老兄,勞煩問一下,這家診所怎麼關門了?」他連忙揪住一個過路的男士問道。
「喂,你還是不是香江人啊,那麼大的事你都不知道?」男的見他這麼問,疑惑地問道。
「對啊,我剛從外地回來,到底出什麼事了?」丁蟹點了點頭,又繼續問道。
「哎,一句話也說不清楚。你找幾張一個月前的報紙看吧。」男的擺擺手,隨即掙開他,轉身離開了。
丁蟹無奈,只好來到報攤,找到了幾本雜誌。
看過之後,他頓時大吃一驚。
原來他的四個兒子全都出事了。
大兒子丁孝蟹被人打斷手骨、腳骨、下頜骨,還被刺瞎雙眼、刺聾雙耳,割掉舌頭,徹底成了廢人;二兒子丁益蟹被人打成了植物人;三兒子丁旺蟹被人打成白痴,食宿都不能自理;丁利蟹向警方投桉自首,現在也被關押了起來。
「老天爺,怎麼會這樣?難道真的好人不長命麼?」丁蟹見狀,不禁仰天長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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