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秦扈這麼說,彩戲師、肥油陳、周淦等都點了點頭。
細雨武功最高,對他們又知根知底,因此她出手殺馮愁的可能性最大。
項南卻知道,殺馮愁的人,應該是張人鳳,也即是江阿生。
他以跑腿為掩護,跑遍京城,也順便搜尋仇人,並一個接一個殺掉。
如此說來,自己以後還真要小心。
畢竟張人鳳的武功可是相當高,僅在轉輪王之下,不弱於細雨。
如果被他查到自己的住址,半夜過來刺殺可就麻煩了。他現在可沒學會羅摩神功,若對上張人鳳未必有勝算。
……
「我查過馮愁的死狀,不是細雨的劍法所為。」轉輪王擺手道。
「如此說,還有一位高手,在針對我們黑石。」項南開口道。
「不錯。」轉輪王點了點頭,「所以你們以後要多加小心,輕易不要泄露自己的行藏。短期內我也不會再徵召你們。好了,都回去吧。」
聽到轉輪王的話,項南心中暗喜。
他正想結束面鋪的生意,專心致志研究羅摩遺體,可惜找不到足夠的藉口。如今現成的理由送上門,真是瞌睡來了有枕頭。
當下,他便同眾人告辭,準備返回自己的面鋪。
「公子,別急著走呀。留個地址,我好去找你呀。」葉綻青笑著開口道。
「你若不懼我的鋼針,就儘管來吧。」項南冷哼道,隨即飛身躍上房頂,幾個起跳就離開總部。
……
轉過天來,項南便關了面鋪。
他告訴田青彤,自己要閉關研究一款新的麵食。
田青彤沒有多問,她知道老公身份神秘,也知道老公愛面如痴。
當下項南便把自己關在店裡,日夜鑽研羅摩遺體。
當然為了應付田青彤,他隔三差五也會把自己「新研究」出得麵食煮給她吃。
比如刀削麵、炸醬麵、牛肉拉麵、鍋蓋面、擔擔麵等等。
他本來就繼承了徐姑姑的廚藝,對於麵條這一塊真的是門兒清。就連雷彬心心念念的,怎麼煮都煮不爛的麵條,他其實也會做。
那就是粵州的竹升面,以鴨蛋和面,再用竹竿反覆碾壓,使得麵條爽脆彈牙,勁道十足,絕對不爛。
田青彤吃了他煮得面,一次比一次好吃。原本是不信他是真的在研究麵食,但是現在卻是百分之百相信了。
……
經過三個月的刻苦鑽研,項南已經將羅摩遺體完全解剖,並且了解羅摩神功上半身全部的穴位運行。
隨後,他開始謀劃奪取張大鯨手中的下半具遺體。
為此,他特地裝扮成小販,在張府的後門擺攤賣餛飩。
因為價格公道味道好,所以張府的家丁常來他的攤前買餛飩吃。
他們往往一邊吃一邊閒聊天,就在言談話語間,就把張府的資料無意中泄露了。
比如張大鯨懸賞百萬兩白銀,只為求得羅摩遺體;比如張大鯨最大的嗜好,就是每晚把自己關在銀庫,數完銀子之後再睡覺,期間還不許有人打擾;比如張大鯨最寵愛哪個小妾,晚上會睡在哪間房中等等。
當然家丁說這些信息的時候,往往是東鱗西爪,不成體系。是項南自己匯總之後,再重新整理出來的。
其實現實生活中大部分間諜工作,並不像007、碟中諜那般驚心動魄。很多機密情報,甚至是從公開出版的報紙、雜誌中搜集的。
當然要從浩如煙海、紛繁複雜的報紙、雜誌訊息中提煉有用的信息,要付出大量的人力、物力和精力。
好在項南絕頂聰明,所以沒幾天,就摸到了需要的信息。
……
戌時,項南身穿夜行衣來到張府後門,隨後飛身進入其中。
就見雖已夜深,但張府依舊燈火通明,亮如白晝。真不愧是通寶銀號的老闆,富可敵國,日子過得竟如此豪奢。
而且府內防守森嚴,明崗暗哨,巡邏不絕。由此也可看出張大鯨做賊心虛,如果手上沒有羅摩遺體,又何必請這麼多人護衛。
不過張大鯨雖然有錢,但請不來太高的高手。
一來高手不缺錢,越是高手越不缺錢,而且高手都有自尊,犯不上給人看家護院當狗;二來張大鯨不敢請真正的高手,唯恐引狼入室,不僅保護不了自己,反倒把羅摩遺體搶走了。
所以他打得主意是以數量取勝,多請護衛,到時候一擁而上。好漢架不住人多,勐虎架不住群狼。
不過他這種辦法,只對低手管用。
像項南這樣的高手,一人就能對付百十人,人海戰術對他而言,基本是無效的。
而且他輕功了得,就算潛入,也不會輕易被人發現蹤跡。
……
項南躡行潛蹤,一路來到銀庫。
其實張大鯨每晚把自己關在銀庫,並不是數銀子而是在看羅摩遺體。
他雖是京城首富,富可敵國,但卻是個癱子。
這是他一輩子最大的痛。
項南很明白他這種心情。他富可敵國,幾乎要什麼有什麼,珍饈百味、綾羅綢緞、寶馬良駒、珠環玉翠……普通人夢寐以求的珍寶,對他來說卻是唾手可得。
因此他最大的遺憾,就是他那雙瘸腿。就像轉輪王武功蓋世,權傾朝野,富可敵國,什麼都不缺,就缺那條小勾勾。
項南到了銀庫,就見銀庫前守衛森嚴,真的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
項南沒有貿然上前,他蜷在一座假山後面,安靜的等待著。
一直等到亥時,就聽一聲鈴響。
護衛打開銀庫大門,隨後進去八名奴僕。
片刻之後,八名奴僕抬著一座藤椅走了出來。藤椅之上坐著的,正是京城首富張大鯨。
等他出來之後,銀庫大門再度上鎖,鑰匙也交回他手裡。
「銀庫一定要守好,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不可懈怠。若被人闖進去,我就要你們的命。」張大鯨訓斥道。
「是!」眾護衛齊齊應是,看向銀庫的眼神,都有些火熱。
張大鯨隨後在四名護衛的護送下回房,而銀庫周圍卻至少有二十人護衛。
項南見狀,不禁感嘆張大鯨的心機。
其實,他將羅摩遺體藏在他藤椅下的暗格之中,卻又故布迷陣,令人對銀庫嚴防死守。這就很容易讓人誤會,遺體是藏在銀庫之中。
如此一來,當人們在銀庫找不到羅摩遺體時,自然也就相信遺體不在他手中。跟項南所使的燈下黑,其實一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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