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加多沒有任何猶豫,立即應了下來。
在漫長的歲月中,他既是麗桑卓手中最堅固的盾,也是最鋒利的劍,不折不扣的執行麗桑卓的命令已經成為習慣,而且從不問為什麼。
在整個墮靈族內加多的實力穩居前五,並且和大多數貴族不同,出身荒野的加多從就是個獵人,極其擅長追獵,曾經追殺一名星塵級的叛逃者三個月,最終在靈網外的沙漠內殺掉了目標。如果他出手對付卓力,絕對比卡茲莫加更加難纏。
「還是算了。」
然而麗桑卓竟然反悔了。
加多跟隨大祭司已經很多年了,還是第一次看見她如此糾結反覆。
「你去找一找我妹妹在那裡,如果找到了,不要輕舉妄動,直接回來告訴我。」
沉默了許久的麗桑卓下達了最終的命令。
加多在她背後微微行了一禮,然後身影逐漸隱沒在黑暗中消失不見。
阿蘇納裂谷,秘殿。
卓力正看著塔麗薩心翼翼地將最後一鏟土壤掩蓋在生命之樹的根部,後者擦了擦汗站了起來,「沒想到你居然這麼快就帶回了世界之樹,這可真是個好消息。在這裡,我們將重鑄靈網。」
卓力聳聳肩,看著已經初步移植到秘殿中央的世界之樹,「如果再晚去一會,世界之樹就會被卡茲莫加搶走落入魔裔軍團的手中,那時候咱們就真的萬念俱焚了。」
「但是現在……我總感覺這棵樹有什麼不對。」
塔麗薩撫摸著從秘殿中心處的天井中穿過的世界之樹,默默感受著樹心散發出的靈能氣息。按照典籍上的記載,世界之樹的靈能波動應該和夜之井是同一模式,而現在塔麗薩卻感覺世界之樹有幾分紊亂,似乎還不適應這裡的環境。
「這很正常,世界之樹一旦紮根就絕不會輕易移動,因為移根要損耗極大的元氣,更何況在瓦蘭希爾神殿一戰中,她通過自毀軀幹的極端方法來抵禦卡茲莫加的邪能轉化,更是將積累萬年的靈能都一朝散盡。現在,按照我們的標準,她只不過是個孩子而已。」
忽然間,一個還有些虛弱的聲音打斷了塔麗薩的沉思。
法羅在溫蕾的攙扶下慢慢走了過來。
原來卓力回到秘殿之後,就將世界之樹和兩個護林者從儲存空間中放了過來,將兩名仍在昏迷狀態中的護林者安頓好後,塔麗薩就忙著種下世界之樹。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個白天,兩個護林者也終於清醒過來。
「嘿,法羅,看到你精神這麼好我就放心了。」卓力跟法羅搖了搖手打招呼,和給了他一個男人間的眼神,意思是把握好身旁的溫蕾。
「卓力兄弟,多謝你的救命之恩,能從卡茲莫加的手中搶救世界之樹,更是對我們全族的大恩,從今以後我這條命就是你的了。」一頭綠色披肩發的法羅卻是十分認真地道。
「還有我的。」一旁扶著法羅的姑娘溫蕾也如此道。
「這……」卓力一愣,沒想到法羅會突然這麼認真,讓他有幾分措手不及。
「大人,我有不得不這樣的理由。」忽然間,法羅連對卓力的稱呼都變了,「在世界之樹對您放開全部權限之後,您的意志就是世界之樹的意志,我們護林者早已將一生奉獻給了世界之樹,所以現在奉獻於您,是理所當然的。」
法羅示意溫蕾放開攙扶他的手臂,然後兩人都半跪著鄭重行了一禮。
「我不……我的天……這也太……」卓力還真的有些不適應眼下的情況。
「答應他們,這些護林者最重誓言,如果你拒絕,對他們來是比死亡更加嚴重的侮辱。」塔麗薩偷偷對卓力道。
沒辦法,看來只能先答應下來了。
「好吧,我接受你們的效忠,快起來吧。」卓力連道。
法羅和溫蕾對視一眼,都是面有喜色,卻沒有起身,而是凝出兩枚符文送到了卓力面前。「還請大人簽下誓言符文。」
看到誓言符文,塔麗薩的臉色都微微變了一下,沒想到兩名護林者的決心竟然如此之大。
卓力既然已經答應二人,此時倒是沒那麼糾結了,雖然之間沒見過誓言符文,但修為到了星塵級,對這種形式的靈能契約自然是一就通,匆匆一掃就知道這段誓言符文全是對法羅和溫蕾的約束,而自己只有好處。於是也打出自己的靈能印記,結定契約。
接下契約之後,法羅兩人才站起來,然後向塔麗薩微微示意,「見過首席靈能師。」
「你認識我?」塔麗薩也是有些詫異。
「我們護林者雖然不會走出森林,可對於古老的星光家族的成員都心存敬意。但是原諒我的直白,這其中並不包括你的姐姐麗桑卓-星光,正是她的決定,讓我們的族人變成了奴隸。」
「關於我親愛的姐姐,我同意你的看法。」塔麗薩道,「所以我才會建立反抗組織,一定要將魔裔軍團的渣滓們趕出我們的星球。不過首先我們必須重鑄靈網,但現在新生的世界之樹好像還沒做好承擔靈網核心的準備,護林者法羅,你有什麼建議嗎?」
法羅的目光很自然地轉向了卓力,在徵求他的同意。
「法羅,這很重要。」卓力道。
法羅頭,「尊敬的首席靈能師,雖然幾千年來,您的家族一直指導著墮靈族前進的方向,但是久居在夜之宮內,對於很多事情恐怕知道的並沒有我清楚,比如這顆世界之樹,比如重建靈網。」
雖然法羅話里似乎有一貶低星光家族的意思,但是塔麗薩完全不在意,相反雙眼冒光一臉驚喜地搖晃著法羅,「你真的!?到底怎樣才能用這顆世界之樹重建靈網,快告訴我。」
還很虛弱的法羅被塔麗薩這麼一搖晃,臉色不由變得更加慘白了。
注意到這一的塔麗薩連忙抱歉地退後了一步,而法羅揮揮手表示不必在意,直奔重,「這倒不是別的什麼原因,最高議會作出移走世界之樹的決定以後,初代護林者的創始人,范達爾就曾經構想過用世界之樹再打造一個專屬於我們的靈網,只是後來放棄了。但是這個想法卻一直流傳在護林者的群體裡,一些先賢也曾不斷這方面的理論,所以我懂得可能要多一些。」
「現在我們面臨最大的問題,就是世界之樹不夠強大,簡直是太弱了,根本無法支撐一個靈網的核心。解決這個問題,有兩條路,一條是等世界之樹長大,另一條則是想辦法放大現有世界之樹的靈能輻射範圍。」
「第一條路的時間太長了,我們等不起,但是也不能放棄。因此我們主要選擇第二條路,同時還要想方設法加快世界之樹本身的生長速度。」
法羅的聲音雖然還很虛弱,但條理清晰,前因後果的非常清楚,有理有據令人信服。
有這樣一位幫手在,塔麗薩也不禁信心大增,心神為之一振,「明白了,那麼如何才能放大世界之樹的靈能輻射範圍呢?」
「靈網節。」法羅道。
「靈網節?那不是隨著夜之井的陷落,已經廢棄了嗎……」塔麗薩開始有些疑惑,但很快恍然大悟,「對啊!世界之樹本來就是代替夜之井的,原本廢棄了不代表要永久廢棄下去,只要連接幾個靈網節,自然能大幅放大世界之樹的靈能輻射能力!」
看到塔麗薩的樣子,法羅輕輕一笑,「不愧是最高議會的首席靈能師,一就透。我們護林者千萬年來始終奉養世界之樹,沒有人比我們更了解世界之樹的秘密,我來想辦法加快世界之樹的生長。而你們兩人則去燃儘可能多的靈網節。」
卓力頭,從兩個人的對話中,他已經了解了現在面臨的問題和下一步的任務,只要燃幾個節,一個靈網的雛形就會出現,在這個雛形的靈網內,那些枯靈者就會恢復正常,變回曾經的樣子。
有了人,才能組建軍隊,推翻魔裔軍團的統治。
而這一切的初始就在於重建靈網。
這是一個天才的計劃,也是墮靈族歷史上從未實現過的偉大想法,塔麗薩能想出有這樣的計劃,已經足以和歷史上的一些名人比肩了。
「靈網節……最近的靈網節應該在那裡呢?瓦爾莎?不行!那裡是魔裔軍團重兵把守之地……」
塔麗薩立即開始思索突襲的目標,很快就發現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然後轉頭從書架里拿出幾本大部頭的書本來,放在一張石板桌上攤開,瘋狂地翻動書頁。
這是一本用靈能寫就的典籍,上面儲存的信心量相當於幾個圖書館,需要最高議會的特殊權限才能閱讀。不過身為前最高議會首席靈能師,塔麗薩自然有這個本事。至於她是怎麼把這本書從最高議會的議事廳中拿出來的,那就是另一個故事了。
沙沙的翻書聲持續了一會,塔麗薩突然砰地一聲合上書頁。
「終於全被我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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