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曲新曆四年的春天,在新教宗羅斯福就任的同年,我與母親以及姐姐,帶著父親死前最喜歡的三隻獵犬,買下了卡曼谷鎮附近的一座舊城堡。城堡雖然經過了三任以上的主人,但對我們的錢袋來說卻剛剛好,而且由於位處荒郊,我也不用與那些身上散發著酸味的下等人有所交流,這裡從任何層面而言都相當的完美。」
「雖然就連賣家都無法確定這城堡是在什麼時候建成,但一個當地的漁民在交付河道使用租金時告訴我們,約莫在神曲皇曆六十六年,當時還是個小孩的他,在隨父親在河流上捕魚時便已經看過了它。」
「而在神曲皇曆末年,也就是大概十年之前,一對來至遙遠的王國亞拉罕的夫婦買下了這裡,並將原本只是渡假用途的它改造成真正的城堡,購買了很多的奴僕與農民,試圖將附近的荒郊都開闢成農地與花卉。」
「根據現任賣家的說法,這對夫婦幾乎都要成功了,現在四周看起來有夠荒涼的地方,曾經都種滿了農作物與多種開花類植物--之所以說他們幾乎都要成功,是因為他們擁有的奴僕與農民在不久之後開始慢慢失蹤,而且是仿佛消失了一般,完全無法找回的失蹤。」
「我告訴那名賣家,奴僕逃跑可是一見大事,任何一名有遠見的領主都不會容忍自己管轄的領地中發生這種事,而在我看來,以那對夫婦的經營能力。看起來不像是健忘得會忘了向領主提出請求的人。」
「聽到我的說法,賣家頓時隱約其辭。沒有說太多的話,只是搖著頭說這對夫婦的好話。等母親交附剩餘的款項後,便留下契約,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舉動讓我與母親都感到了奇怪,但誰管他呢,我直到此時仍然不敢相信,我們竟然如此幸福,買到了這麼便宜的城堡……」
這很明顯是一本日記,而按照時間,在神曲新曆四年寫下這本日記的少女。應該便是這城堡上一任的主人,而現在很大可能、應該、多半已經死了,甚至連屍體,如果有的話,都該只餘下骸骨了。
指尖輕輕的掃過頁面,正要翻開下一頁,朱書冰突然感覺到一陣寒意卷過自己的背脊,寒風刺骨,甚至都越過了她的鎧甲滲透進來!
這一刻。朱書冰腦袋一片空白,她連思考猜疑的時間也沒有,長劍直接便帶著尖銳的破空聲直斬身後,長劍快而准。落點正在正常人類種族脖子該生長的位置。
若是她身後真的有人,這一劍確實的斬下,下一刻便該是鮮血噴灑漫天了。
然而當她隨著斬擊轉身時。卻疑惑地發現,自己身後根本沒有任何古怪。角色在數據上亦無絲毫減少,仿佛那道寒意不過是她因為精神緊張而出現的錯覺。
反應慢了一線的陳柳此時才轉過身。緊張的問道:「冰姐,怎麼了嗎?」
「不,沒什麼,應該是我太敏感而已。」朱書冰搖了搖頭,輕巧地收回手中的長劍,神色凝重地轉過身,劍柱地上,便又再次閱讀起那本日記。
只是連續翻了幾頁後,朱書冰發現日記接下來的內容已經沒有多少。要是這只是缺字又或是缺頁,朱書冰身為冒險經驗豐富的玩家,也是有信心與陳柳一起推測出大概的內容。
然而問題在於,這本日記接下來大部份的內容都被鮮血所染紅,而且是整頁都被鮮血乾涸後的暗紅色所遮蓋,連半隻字都無法從中看出,內容是什麼都不得而知,更遑論進行推測了。
愈是看下去,朱書冰神色便愈是不悅。她的手指迅速地翻頁,直到快要翻完這本日記時,才無奈地說道:「這算什麼啊,這本日記連半個重點也沒有?鬧鬼的原因啊,她們最後的結果,以及那個賣家為什麼隱約其辭,全都沒有,難道全被鮮血遮蓋了?」
此時,因為自知反應較慢,所以辦事時總是全神貫注的陳柳啊了一聲,突然按住了朱書冰不斷翻頁的手指,說道:「你看,這裡還有一段小字!」
「嗯?」
朱書冰凝神湊近細看,果然如陳柳所說,在日記快將結束前的這頁,大半版被鮮血染紅的頁面的左下角,有人以小昆蟲般大小的字體草草寫了數行字:
「姐姐失蹤了,在前晚以後,我便再也沒有看過她!該死,城堡的大門根本沒有打開過,她究竟去哪裡了!?該死,我就知道這座城堡有問題,但現在我已經懶得去管了,姐姐!你究竟在哪裡!」
僅僅是從字裡行間,朱書冰便能感覺得到寫字的人心中有多驚慌--那個原本寫字一板一眼,字體優美秀麗的記錄者從剛開始時,對買下城堡的喜悅,到寫下這段文字時的恐懼,箇中轉變之大,足以使人莫名的心寒。
這個城堡之中,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想及此處,朱書冰心裡微寒,連忙又翻後了一頁。
「我的天,我今天終於發現了姐姐,但她卻已經看不見我了--她的眼睛與嘴巴被紅色的針線縫上,甚至連身體都動不了分毫。但我不敢救下姐姐,雖然她身處的密室明顯無人看守,看起來也沒有危險,但法師的直覺清晰地告訴我,千!萬!別!進!去!」
深呼吸了一口氣,知道終於來到重點,朱書冰又翻過數頁染得通紅的日記。她猜,這當中的內容多半是記錄者試圖救出自己的姐姐,她馬上又翻後一頁,這日記已經剩下沒多少頁。
「該死!該死!該死!
母親瘋了,天啊,整個城堡中能隨意走動的人,力量比我強的人,還能有誰!我早就應該想得到!該死,我身為見習的魔法師,竟然直到此時才發現……
現在一切都太遲了,我能感覺到了,沉睡在這裡的他們已經將目光投在我們身上,一切都太遲了,現在,我只希望老師能收到我的……」
接下來的文字,已是被鮮血所染上,而一直到最後一頁,都再沒有哪怕一個字寫下。有的,就只是數張泛黃的紙張,以及被小刀刻在封皮,看起來如同三棵交纏在一起的冬青樹的家族印記。
就在這時,一道系統提示音突然便在朱書冰的腦海中響起。(未完待續請搜索飄天文學,小說更好更新更快!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63s 3.5606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