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季本來因為撞得稀里糊塗而有些頹然,但鷹眸看見羅逸在旁邊,頓時邀功似地蹭了過來,發出輕快又得意的鳴叫。羅逸拍了拍小季的脊背,認真地說道:「這次多虧你了。」
小季興奮地張開雙翼,拍打著翅膀,頓時落葉如同旋風般飄舞起來,發出嘩啦啦的聲響。羅逸一臉無奈,撫摸著小季的額頭,讓它不要激動過頭,這可是無邊無際的古森林,誰知道一會兒會出現什麼奇禽猛獸。
小季悻悻然收起雙翅,然後等著羅逸翻身上鞍,才猛地拍打翅膀,像箭一樣衝上雲霄。烏雲已經全部散去,大鵬也不見了蹤影,天空一片晴朗,羅逸還沒有看過如此舒朗的天穹。
小季張開翅膀在天空上滑翔,羅逸則在鳥背上研究那根羽翎,此時的羽翎仿佛毫無異常,但當羅逸將魂力注入其中的時候,它的身上猛地爆發出強烈的雷光。
羅逸一個不慎中了招,整個人被電得渾身哆嗦,更嚴重的是,雷光注入了小季的身軀,讓它一個慘叫,身體向著下方的森林落去。一陣雞飛狗跳後,羅逸和小季抱成一團,掛在樹枝上,狼狽得很。
羅逸心中無奈,果然不作死就不會死,自己沒事研究什麼羽翎,這下好了,弄得一身狼狽不說,小季似乎有些暈眩,想來一段時間內無法飛翔在天空了。
正在羅逸想著如何脫困的時候,遠方像是傳來一陣人聲,夾雜著腳踩落葉的聲音,看樣子有人在迅速接近。羅逸臉色一肅,順手拿起手邊的羽翎匕首,將纏著他們的樹枝切斷。
羅逸有著天羊步法,可以做到落地無聲,但小季卻做不到,只能嘩啦一聲掉在地上。「誰,誰在那裡!」明顯他們被發現了,羅逸無奈般扶額,卻也沒有膽怯。
面前的灌木被小刀切開,幾個人希希索索地走了過來,成一個包圍圈包住了羅逸,每個人手中都持有武器,有刀劍槍,也有長弓匕首。眾人警惕地看著羅逸,似乎是首領的人喝道:「站住,你是誰!」
羅逸雙手舉高,微笑著說道:「我只是一個路過的過客,不小心落到了這裡,請相信我,我沒有惡意。」像是因為微笑的緣故,那幫人臉色緩和了不少,但首領仍然繃著臉。
「既然你說你只是一個過客,那就跟我們一起去村落,我不相信你是向遠處走去,因為所有逃離這裡的生物都會……」首領住了嘴,眼中仿佛閃過了一絲畏懼和驚恐。
他抿了抿嘴唇,周圍的人似乎和他一樣臉色沉重,首領搖了搖頭,說道:「罷了,你既然誤入這裡,就別想出去了,老老實實跟我們回村落吧,這樣你還可能活得久一些。」
羅逸有些驚奇,為什麼這些人說得這麼悲觀,就像村落外是一片死地似的。他向著遠處望去,沒發現什麼,卻聽首領催促道:「趕快跟上我們,否則你要是死了,可別怪我們。」
羅逸收回目光,老老實實地跟在首領一幫人的後面,這舉動似乎讓首領的眼神柔和了一些,一堆人沿著一道經歷過無數次踩踏形成的羊腸小道走去,首領還特別警告羅逸不能瞎走動。
羅逸將一段意識傳給小季,便見它小心翼翼地收起雙翅,用腳尖踮著走在小路上,倒也憨態可掬。眾人像是走了一個時辰,羅逸才看見那隱藏在樹蔭底下的村落。
那村落外圍是一排排削尖的木柵欄,木柵欄使用的木材顯然比較特殊,顯露出一種冰冷般的紫黑色,只在正對羅逸他們的一旁有一個高達三米的大門。
羅逸跟著首領他們走近大門,卻看見旁邊兩側各有一座箭塔,上面的人用鷹隼般的目光看著他們。看來這部落不說守衛森嚴,倒也有防範意識,就是不知道他們在害怕什麼。
首領走到大門面前,裡面似乎有一聲沉悶的聲音響起:「名字。」首領低下頭來,用同樣沉悶的聲音說道,「撒克。」這名字好似就是暗號,大門嘩啦啦打開。
撒克示意了一下羅逸,像是讓他先走。羅逸倒也無所謂,將大鵬羽翎收在腰間,大步走進這片村落,他好奇地四處觀望,只見周圍儘是用木板製造的木屋。
當然,像這樣的木屋完全比不上精靈的樹屋,但一個木板一個木板,搭得倒也堅實。羅逸可以很容易地發覺這個村落里的人眼裡的警惕,偶爾有孩童好奇地看著他,卻又被大人們拉在身後。
羅逸收回目光,跟著沉默得像根木頭似的撒克向著部落中央的村長屋,他已經能見到一位拐著拐杖的老人正在等候。老人看了一眼羅逸,有些驚訝地收回目光。
他似帶著些許期待地看著撒克,急切地問道:「怎麼樣,這次的收穫如何?」撒克一揮手,一幫人將自己背負的東西卸了下來,他認真地看著老村長,沉聲道:「村長,獵物越來越少了,這樣的話養不活整個村子的,要我說還不如跟它拼了。」
「難吶。」老村長嘆息般搖了搖頭,說道,「你可要清楚,咱們現在的片刻安寧是一個個祭品換來的,也就是阿康他們用生命換來的,若是這個村子有什麼意外,我泉下相見,沒臉啊,沒臉啊。」
他看向羅逸,似是很可惜地說道:「你應該就是新過來的吧,偶爾還是會有你這樣的外來者闖入這裡,但你要知道,按照我們的規矩,若是沒有別人自願的話,你這樣的外人就會成為祭品。」
羅逸眼中仿佛有光芒在閃爍,他現在已經被他們說的話挑起了興趣,沉吟片刻問道:「村長你們說的是獻祭給神明嗎。」他可知道,所有的神只都深陷眾神之墓,若是他們獻祭的對象是神,那也一定是像血肉魔神一樣的假神。
老族長似有些驚訝,沒想到羅逸可以如此鎮定,他本來想著若是羅逸不同意的話,就採取暴力制服。老村長猶豫了一下,說道:「那可以說是我們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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