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像是還有那興致去告訴羅逸原因:「你看見的那些印記就是我給這獸魂準備的『錨』,若是吸收獸魂時出了些問題,我也能靠著這些錨維持基本的存在。」祂打了個哈欠,眼睛眯起,若有所思地盯著羅逸說道。
祂再次將頭顱耷拉在兩條前腿上,說這麼多話祂似乎已經很累了,無精打采地說道,「我已經將那些事前準備都做好了,現在就需要你用偽神格助我一臂之力。」
祂抬起頭來,碧綠色的眼瞳打量著羅逸,像是在循循善誘般說道:「當然,我不會白白讓你幫助我,事後會獎勵你一個你能夠驅使的獎勵,自然,這相比我的命來說太過微不足道,所以我會用咱們之間的交情抵債。」
羅逸心中一喜,原本的猶豫似乎已經隨風而去,自己能獲得什麼自然是他最關心的問題,從狼之神爪子裡漏出的獎勵,怎麼想都不會平平無奇,更別說狼之神的交情了,得到一個神只的認同,自己以後的路會好走許多。
彌托眾神的意圖應該也是讓他獲得這份交情吧。羅逸像是想到了什麼,恭敬道:「不知您是左派還是右派,亦或者是中立派?」狼王眼中閃過一絲諷刺,打了個哈欠道:「就靠我這個連殘魂都算不上的影子,你覺得那三個派別會吸收我進入嗎?」
「抱歉,戳到您痛處了。」羅逸微微低頭,仿佛在表示自己的歉意,狼之神意興闌珊地說道,「不用這麼客氣,若是你真的幫助到了我,那麼咱們就是兄弟了,就是不知道你們那流行拜把子不?」
羅逸似乎有些哭笑不得,但他的一顆心終於落了地,看來這個交情並不是普通的人情,更是多了狼之神這個兄弟,這能帶給他的好處簡直不可想像,至少有什麼事情不好打擾彌托眾神,就可以尋求這個兄弟的幫助。
於是羅逸搖了搖頭說道:「不需要那麼有儀式感,只要和你成為兄弟,這些形式都是浮雲。」狼王抬起頭顱,那眼神里仿佛多少帶著些感興趣的神色,「你就不怕我解決了這件事後抽身而退,將這沒有儀式感的友誼置之不顧嗎?」
羅逸像是早知道有此一問,恭維中又帶著些親近地說道:「我相信你的信譽,成為神只之後,應該不會用這麼下作的手段騙取我的信任,主要是因為我現在還沒有被騙取的資格,只不過是一個連魂者都沒達到的小不點而已。」
「是嗎。」看來羅逸的話似乎還有那麼些作用,狼之神眼中的感興趣神色愈加濃郁,其中甚至夾雜了一些柔和,並不是說羅逸的簡單幾句話就能得到活了千萬年的神只信任,主要是狼之神坐在上位已經太久了。
仿佛已經久到太長時間沒有以平等的身份面對一個區區凡人,更不要說和凡人拜把子了,那是祂以前怎麼也想不到的事情,現在卻成了真,雖然大部分是因為需要羅逸的幫助,就像是一場交易一般,但仍舊讓狼之神心中激盪出一些泡沫。
狼之神鄭重地站起身,將那團獸魂環繞起來,然後平淡中卻仿佛有些激動地說道:「我將會吸收這個獸魂,這需要非常龐大的神力,而我恰好無法完全掌控我現在的神格,也許是因為我現在連殘魂都不是,無法獲得它的認同罷。」
羅逸愣了愣,然後似乎明白為何會出現由墮落神力催化而成的外敵了,原來是因為狼之神的無力導致神格扭曲,也正是因此,祂會如此急切地需要他的偽神格,否則不需要它,其實真神格也具有無限的神力。
想著,他像是突然回過神來,連忙說道:「自然可以。」狼之神瞥了他一眼,倒沒有生氣或者惱火,也許現在最有耐心的就是祂了,經過千百年的折磨,有什麼稜角都被磨平了。
不過,祂的眼中紅光一閃而逝,然後似乎極迅速地恢復原狀,狼之神警告般說道:「在我吸收獸魂的時候,不可避免地出現我的另一面,那是我分割出去的,由這些年的暴戾凝結而出的第二相,我會盡力拖住它,這時就需要你加油給我輸送神力,讓這一次嘗試成功。」
祂繼續警告般道:「我要說明的是,如果這一次失敗的話,我短時間內是找不到更合適的獸魂了,所以,只能在你有百分之百信心的情況下吸收,你明白嗎?」
羅逸咕嚕了一聲,像是咽了下口水,然後敏銳地發現自己有點慌,以這種狀態做事,肯定是不能達到狼之神的要求的。他深呼一口氣,誠實地說道:「其實,我現在並沒有太多自信。」
狼之神眼中似乎閃爍著欣慰的光芒,祂不怕羅逸拖著這件事,但害怕羅逸莽撞地答應,最後浪費了寶貴的機會,否則祂哭都沒地方哭去。祂打了個哈欠,重新俯臥在王座上,帶著些溫和的聲音在羅逸的耳邊響起:
「那你就在這裡打坐休憩吧,別擔心時間問題,溫爾德會替你解決的。」狼之神興致缺缺地說道。羅逸一愣,狼之神這話說的像是知道時間之神溫爾德已經入局似的,他的眼神變得嚴肅起來,果然這些神只一個個的都不簡單,不能小看祂們。
羅逸應了聲是,然後便看狼之神伸了伸爪子,一座打坐檯就這麼從地板上升起,並無任何灰塵,顏色仍舊是雪亮的銀白色,羅逸現在對神只這些神乎其神般的操作已經有些免疫了,腳步一踏,整個人就翻身上了打坐檯。
他眯起眼睛,似乎知道自己應該抓緊時間了,就算狼之神說時間不是問題,就算他們以兄弟相稱,讓一個神只等待都是一個非常不明智的選擇,他也不想在這個事上讓狼之神失望。
閉上眼睛,他首先調整的是自己的呼吸,然後就是身體各處的律動,他努力讓這些律動調和成一股和諧的感覺,主要是將身體調整好了,會回饋自己的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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