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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前行駛不遠,兩人就看到一隊武警和一隊荷槍實彈的軍人正在聯手對付什麼。
「不是說它們怕強光嗎?打燈!把車頭大燈都打起來!」有人大叫。
「車燈都給那些怪物抓碎了!」
「娘的!那些怪物怎麼那麼聰明!支援呢?支援為什麼還不到?」
剛才回答的聲音大吼:「其他地方也發現了這種怪物,總軍區正在調度,他們要先保證市內大多數老百姓的安全,讓我們再堅持一會兒!」
借著天上的月光,蕭末發現那群軍人看起來似乎很眼熟,而在軍警後面躲著的不正是他們之前在市立第一醫院裡看見的那幾位國生科研的特派專員?
就在武警和那隊軍人結成防守的防守線外,一輛黑色的越野車翻倒在路正中,另外三輛越野車則大門敞開地停靠在路邊,地面隱約還能見到幾具趴伏的屍體。
而血蚊獸卻不見影子,也不知道它們躲在什麼地方。
天空中突然掠過一道巨大的黑影,猛烈的槍擊聲再次響起。
伴隨著槍聲還有一聲慘叫,一個身穿白色制服的人影被血蚊獸抓向半空,那人在空中不住掙扎慘叫。
「殺了那怪物!趕快殺了那怪物!」有人尖叫。
「小心射擊,不要打到人質!」武警隊長大吼。
「不要管人質,你們都是白痴嗎?那人死定了!還不趕緊趁機會打死那怪物!快啊!」
武警們看向隊長,軍人們卻瞬間得到指示,齊齊對準天空開槍。
槍聲中,又是幾隻巨大黑影衝上天空,尖長的嘴巴一下插/進那人身體。
不一會兒,那人就不動了。
巨大的黑影快速從天空掠過消失在黑暗中,吸乾了的屍體被從天空扔下,掉到地上摔成了幾塊。
「不行!太多了,我們不是它們的對手!」
「往路邊樹林裡退!」那隊軍人的隊長下令道。
蕭末兩人在那群人發現他們之前,把摩托車駛進了路邊陰影中。
「那人是他們自己人吧?姓鮑的就不怕他的同事對他心冷?」蕭末道,他聽出了鮑越智那富有特色的聲音。
雪裡紅卻在後面道:「他的做法很正確,那人在那種情況下,憑他們根本無法救回,還不如趁機打死那隻露面的血蚊獸。」
聽青年這樣說,蕭末有點心寒,他本想忍住,卻還是嘴賤地問了出來:「如果我被抓,你也這麼想?」
雪裡紅奇怪地看他,「我當然能把你救回來,雖然比較費力,但你是我僱主,我絕不會讓你輕易死掉。」
「……」蕭末很明智地轉移了話題,「這裡人太多,不是回收血蚊獸的好時機,我們還是找路繞過去吧。」
雖然他很想幫助那些武警和軍人,但那是在他自己有著強大攻擊力的情況下,利用雪裡紅絕非他所願。最重要的是,他一點都不想讓雪裡紅在那些特派專員面前暴露他的實力。
「從那邊走。」
見蕭末沒有提出要去幫助那些人,或者為了能源晶在這時候傻乎乎地衝上去獵殺血蚊獸,雪裡紅讚揚地拍拍他的腰,指出一條路。
正確說來,那不是一條路,而是一片和灌木叢雜生的小樹林,從那裡橫穿過去,可以繞到附近一座小村莊。
這些村莊如今都不種田了,但還保留著過去的住屋,有的門前門後還種了一些蔬菜瓜果。
從這座村莊的村路過,可以穿插回寧古大道,而且出來就離山南佳苑不遠。
蕭末被雪裡紅的讚揚搞得啼笑皆非,他又不是不懂事的小孩,他已經三十二了好不好?在某些中學生眼中,他已經被劃到大叔那一欄。
蕭末搖搖頭,輕加油門,和青年一起伏身鑽入那片小樹林。
身後,那隊軍人和武警保護著僅剩的三名特派專員,一點點也往小樹林這邊退來。
小樹林盡頭已經能看到村莊裡射出來的燈光。
一踏上村裡的水泥路,蕭末立刻加大油門。
「有血蚊獸跟上來了!」雪裡紅突然開口。
「什麼?它怎麼會跟上我們?」蕭末沒再戴頭盔,這次聽得一清二楚。
「有血腥味,就在前面,我們讓開!」雪裡紅從後面用力一拉車頭。
摩托車斜行著,飛快衝向一邊的路邊小菜園。
「呼啦!」一隻巨大的帶有腥臭味的血蚊獸從他們身邊掠過。
雪裡紅伸手扶起摩托車。
蕭末從地上爬起,揉了揉膝蓋和手腕,雪裡紅剛才那一下太突然,他毫無準備下自然就受了一點傷。
雪裡紅停穩摩拖車轉頭看他,「受傷了?你能修復別人,也應該能修復自己,給自己修復一下看看。」
蕭末苦笑,「算了,在沒有吸收新的能源晶之前,我還是留點力氣吧,反正傷得也不重。」
結果他話還沒說完,就看到自己身上的傷口在快速癒合中。
蕭末頭更暈,難道他自己的身體修復他自己都不能控制嗎?
不遠處有零碎的槍聲響起。
雪裡紅緩緩舒展了一下/身體,對走近的蕭末道:「前面只有兩個人,這是個好機會。」
「這村莊裡的人……」
「要出來早出來了,他們應該是聽到槍聲被嚇住了。」
黑暗中沒有人可以看清他們,就算有人特意偷窺……
蕭末抬頭,天上的明月正好滑入一層陰雲中,從那陰雲的面積來看,估計好一會兒月亮都不能露臉。
「走!幹掉那隻血蚊獸。」
雪裡紅把那根鋸條交給蕭末,說這種合金可以鋸開血蚊獸的厚皮。
蕭末接過鋸條,緊緊抓在手上。
「我過去埋伏,那玩意在進食時……那兩個人跑過來了!你且躲開!」
一白一灰兩條身影從路那頭沖了過來,血蚊獸緊跟其後。
穿灰衣的男子一邊跑,一邊回頭開槍,血蚊獸也因此被幾次阻住衝擊。
被他擔著跑的白衣人腿部好像受了傷,眼睛也緊緊閉著。
被幾次打斷進食的血蚊獸開始變得狂躁,身體一下拔高,躲開灰衣男子的槍擊,轉而從側面猛地抓撲過去。
雙眼緊閉的白衣人突然睜開眼睛,兩道紅光從他眼中射出。
血蚊獸發出「噫——!」的尖細慘叫,下肢黑血滴落,一下退開老遠。
蕭末睜大眼睛,那是……?!
身體比大腦反應更快,腦中還在想著要救對方,人已經衝過去一把擔起了受傷白衣人的另一邊胳膊。
蕭末對驚愕萬分的灰衣人狂吼一聲:「愣什麼?別開槍了!快跑!」
蕭末認出了白衣人是誰。兔死狐悲物傷其類,既然是同類,那能救一把就救一把。
灰衣人驚愕過後即而狂喜,「多謝!」當即和蕭末一起擔著受傷的同伴拔腿向小樹林裡狂奔。
站在暗處、把自身存在感降到最低的雪裡紅笑了一下,隨即……
極度消瘦的身體卻蘊藏了巨大的爆發力,腳尖輕點地面,整個人就像炮彈一樣沖向半空中的血蚊獸。
「死吧。」只一次捕獵,他就摸清了這種怪物的要害所在。這是他那雜種身體帶給他的一個天賦禮物,很好用不是嗎?
充滿力量的四肢讓他興奮,他喜歡這種似乎可以掌控一切的感覺。
小樹林裡,蕭末三人暫時獲得安全。
密集的樹林讓有著一對巨翅的血蚊獸不好施展,也無法輕易衝擊進來,更何況外面的雪裡紅也不會讓它有衝進來的機會。
「你好,謝謝你願意救我們。」王成喘著粗氣感謝蕭末。
蕭末搖搖手,也在平息呼吸。
「村莊裡那些人都不願開門,就算我說自己是警察都沒用。」
王成罵了一句髒話,如果不是他的職業操守比較強,他恐怕已經用槍逼著那些人開門。但他也知道,就算能躲過那些怪物的捕抓,等鮑越智他們等來救援,勢必會派人搜索這座最近的村莊,他們在這裡也躲不了多久。
「他怎麼了?」蕭末喘過氣來問。
「我左膝蓋中彈,眼睛……情況暫時不明。」雙眼緊閉的錢雲開靠坐在樹幹上道。
「雲開,你怎麼樣?你的眼睛還難受嗎?」王成抹了把汗,忙問道。
錢雲開沒有回答,反而問蕭末,「你是不是都看到了?」
蕭末不知該怎麼回答,避重就輕地道:「我認識你,你是市立第一醫院的醫生。」
「呵,我知道你是誰了。」錢雲開臉上露出笑容,「你是早上送燙傷病人來的奇怪三兄弟之一。」
「哈哈!」蕭末大笑。
「如果我所料不錯,你也是第一批感染痊癒後得到某種特殊能力的人之一吧?」怪不得那名燙傷病人能好那麼快,這人的異能是什麼?治療?
錢雲開心裡一動,手撫摸上自己的膝蓋。這裡受傷本來就難治,何況他現在還在逃亡中,如果……
蕭末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我沒有惡意。」錢雲開放柔表情。
「我知道,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說。」蕭末尷尬道。
「諸位,現在可不是聊天的時候。」雪裡紅像抹幽靈般,突然出現在三人面前。
王成立刻抬手,食指扣住扳機。
錢雲開也把臉轉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雪裡紅像沒有看到王成和錢雲開的戒備一般,走到蕭末身邊,借了只手給他,拉起他道:「這裡不能久待,鮑越智那群人也進了樹林,離這裡並不遠。」
隨即雪裡紅又看向王、錢二人,「你們應該是趁亂逃出來的吧?外面那隻血蚊獸已經給我宰了,你們可以離開了,最好馬上。」
「好。放心,我們不會拖累你們。王成,我們走。」錢雲開示意王成把他扶起來。
王成用帶著希望的目光看向蕭末,他們現在需要幫助,只靠他和雲開兩人,一定無法逃脫追捕,而他也不可能放下雲開單獨逃走。
蕭末心情複雜至極,他想幫助這兩人,可是又怕連累他和雪裡紅。而且他對這兩人並不了解,如果兩人心地不錯也就罷了,如果……
看蕭末一直看著地面,王成掩飾了失望的神色,對蕭、雪二人禮貌地點點頭,擔起錢雲開的胳膊,道:「兩位,大恩不言謝,如果我們能活下去,這份恩情必將回報。」
蕭末抬起頭,正好看到錢雲開一瘸一拐痛苦的模樣,忍了又忍,他還是忍不住看向雪裡紅。
如果只是他一個人,他肯定就帶兩人一起上路了。但現在他和雪裡紅是綁在一起的同伴,他必須顧及雪裡紅的想法。
雪裡紅挑眉,「開工資?」
「……好。」
「每天一頓紅燒牛肉?」
「……好。」
雪裡紅盯著蕭末三秒鐘,最後慢騰騰地道:「成交。」
蕭末跳起來就去追還沒走遠的王、錢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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