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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吵外面的,蕭末有條不紊地按照錢雲開安排的次序把重傷患一個個救治過去。燃字閣 http://m.ranzige.com
數分鐘後,外面的爭吵升級,聲音清楚傳到了病房裡面。
病人好多勾頭往外看。
門外傳來整齊又快速的腳步聲,病房門口被異能戰士看守了起來。
雪裡紅不知什麼時候晃了出去,等周放帶著抱歉的神情過來,他又不知何時溜回了蕭末身邊。
蕭末中場休息,拿著能源晶恢復能量。
周放對蕭末勉強笑笑,臉色疲累地道:「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
蕭末抬頭,「我聽外面吵說好像還有其他重傷者?」
周放似乎有點不知該如何解釋,最後是他的幕僚封陽面帶抱歉地說道:「是以計科議員為首的一部分基地管理者,他們聽說你來了,要求你去給百姓們進行義診。」
蕭末怔愣一會兒,失笑:「計科議員又來這套?」
「因為很管用。」雪裡紅插言。
周放和封陽表情尷尬。
雪裡紅明擺著他很不高興地對他老闆說道:「如果計科能成功讓你去為倖存者們進行義診,他就是為民請命的英雄,是基地最為老百姓考慮的官員。如果不成功,那也都是總統和你的錯。他吵得越厲害,引起的動靜越大,越能鼓動大部分不知真相的倖存者。」
「計科議員瘋了嗎?這種時候不更應該上上下下團結一心?」蕭末想不通。
沒想到周放竟然點頭,「他就算沒瘋也差不多了。計議員年過七十,家中親戚不少,可親兒子只一個,兒子情婦一大堆,最終也只得了一個女孩。偏這唯一的孫女在大風暴中受到重傷,被保鏢拼死救回,但那時恰好你失蹤,阿凝也不見了,只剩下那個低級治療者,後雖然想盡辦法仍沒能讓那女孩活下來。途中他又想起去找獨子,命手下和劉司令他們派人去救他兒子,可劉司令和計科親自派出去的人還是去遲了一步,他兒子在大風暴中失蹤,據說他兒子那時候在某個情婦家裡,那情婦也失蹤了,保鏢也都沒能活下來。後來戰士們回來復命,他又逼著人去找,被劉司令拒絕。」
在大風暴中失蹤,再加上後來的大雪和嚴寒,失蹤之人的下場可想而知。
蕭末啞然。白髮人送黑髮人,還是後代死絕,計科想來已經沒有什麼好顧忌的了,他現在大概一心只想復仇。
錢雲開提出專業意見,「既然計科議員的精神不適合再繼續做管理者,為什麼還放權給他?」
封陽代替總統解釋道:「因為其他議員需要一個領頭者,而且計議員家中有不少人都在基地管理層任職,想要罷免他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更何況大風暴後大家都忙著求生、忙著讓基地各功能重新運轉起來,那時候誰也沒有精力去搞政治。等基地好不容易稍微穩當下來,計議員作為同是失去重要家人的傷心者,已經攬到了倖存者一半的人心。」
周放補充:「災難過後,大家都需要替罪羊,需要一個可以發泄痛苦、憤怒和悔恨的對象,計科幫助倖存者們樹立了一個靶子,就是劉司令。」
封陽帶著諷刺口吻道:「計老議員現在幾乎成了民意的代言人,他那形象還是很能博人好感和同情的,尤其他現在特別會哭。」
「然後他現在把主意打到了我頭上?」蕭末似笑非笑。
封陽頷首,「你和雪副隊曾當眾給他難堪,後來更在他最需要的時候消失計議員可不會認為你當時失蹤是迫不得已,他只看到你現在又完好無損地回來,還帶來了一輛能在雪地中長途旅行的雪地車,而你本身又是高階治療者,不管是為個人恩怨,還是為了他們那一部分人政治上的利益,都勢必會對你下手。」
雪裡紅挑眉:「可以宰了他們嗎?」
周放表示自己什麼都沒聽到,同時又點出計科那邊有很多好手,本身京城基地第三大傭兵組織天龍隊就屬於計科,在鮑義勇失蹤後,第四大傭兵組織影子隊的多數好手也被計科收攏。
封陽扼腕:「計科當時還沒有完全糊塗,他讓人去救他兒子的同時,已經先派人去研究所把鮑義勇保管的那台能量轉換儀給弄走了。」
「這麼說,他已經相當於有了一台私人印鈔機?」曾是刑警的王成一下就抓住重點。
封陽:「是。所以他更不可能交出基地管理權,畢竟他手上的物資再多,也有交換完的一天。只有掌握管理權,才能掌握民眾,進而掌握民眾出產的合金顆粒,再以此換成轉換能聘請更多的異能者。」
蕭末急問:「能量轉換儀還有幾台?」
這涉及到基地最大機密,但周放還是回答了:「只有楊老那邊還有一台,現在由科學院和軍方共同看守。」
「沒有新的嗎?全基地只有這兩台?」
「沒有。」周放也很無奈,「我們不肯同意配給其他基地能量轉換儀,不止是想要藉此控制整個華夏的能量市場,最主要的是這儀器的某些原材料很難取得,做出兩台已經是集整個京城基地之力。而且能量轉換儀最關鍵的某核心零件只有鮑義勇知道做法,就連楊老也不清楚。如今想要研究,必須把現有的轉換儀全部拆開,但是」
「但是不能拆,尤其在另一台被計科弄走的情況下。」蕭末無語,他們這次前來京城,其中一個目的就是為了得到能量轉換儀和空間檢測儀等最新儀器。
雖然他可以讓系統掃描科學院那台轉換儀內部,得出全部的設計圖紙,再請系統到儀器裡面溜達一趟,連程序也能全部複製過來,但是就如周放所說,現在最難獲得的是製造儀器的材料。
雪裡紅插話:「能量轉換儀不可能一開始就研製成功,前面的半成品有沒有?或者有沒有毀壞待修的?」
周放和封陽互看,沒有立刻回答雪裡紅這個問題。鐘山基地的目的已經很明顯,蕭末他們這次過來肯定是想帶一台轉換儀回去。可作為京城基地的最高負責人和如今名義上的華夏總統,他當然不願意把能量轉換儀交易給某個基地,就算他欠了該基地和蕭末等人大量人情也不行。
「我不是不想給你們,但是我希望你們也能理解我的立場。」周放苦澀地道。
蕭末點頭,「我理解,所以我沒有用我救人為條件要挾你們。總統閣下,讓我們做個交易如何?相信我,你們一定不會覺得吃虧。」
*
用一艘半完好的外星飛船,交換一台缺少了核心零件的轉換儀半成品。
蕭末還直接告訴總統,鐘山基地從那艘墜毀的外星飛船中已經研究出一點東西。就差沒明說他們開來的基地車和那艘飛船有很大關係。
「外星飛船?」周放表情古怪。
「是。」蕭末有意識地透露道:「您不覺得我們地球這半年發生的各種災害都太突然、太不自然了嗎?還有那些地球原本沒有的怪物。」
「你懷疑這一切都是外星人搞的鬼?」周放似乎想笑。
「不能否認這個可能不是嗎?畢竟我們發現了一艘墜毀的外星飛船。」
周放對幕僚笑,「好吧,我承認有這個可能,但是外星人?他們幹嘛要對地球做這些事情?」
蕭末正在想要不要再透露一點,周放已經主動擺手,「如果外星人真的有這樣改造地球的力量,他們想要進攻地球那也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何必這麼迂迴?你不如說這些都是某些人類極端分子對地球環境進行大肆破壞,那些怪物也是他們的秘密研究,我還更相信一點,而這也是大多數科學家的推測。」
蕭末點頭,「您說得對,我也只是猜測而已。也許那艘飛船在很久以前就已經掉落在地球上,只不過大風暴把它給吹了出來。」
周放其實也有所懷疑,但是地球的情況已經很糟糕,他實在不想再多一個強大的幾乎難以匹敵的敵人,算他鴕鳥心態吧。
雪裡紅把周放疲累的神色看在眼裡,無聲嘆息。他對這位總統並無太大意見,相反還有一點同情和一點敬佩。大災難後,周放這個總統做得並沒有多少好處,他本人又很清廉,在既不摟錢,也無法掌控全部權力的情況下,換了一般人恐怕早就撂挑子不干,也只有這位,大概因為強烈的責任感才堅持到今天,並且十有八/九會繼續堅持下去,直到他被壓垮、被熬干。
周放和幕僚低語協商。他們不知道外星飛船到底能給京城基地帶來什麼樣的好處,但是那輛能在雪地中長途行走的基地車卻讓他們眼熱不已。
尤其當雪裡紅有意無意地說出,他們從鐘山基地到達京城只用了一天時間後,周放等人徹底心動。
「飛船想必還在鐘山基地?」
「當然。」
「一半完好?」
「對。」
「我想鐘山基地已經對飛船做出了一些研究,不知道我們能否得到這些資料?」
「這個需要您和仇將軍協商,我們只負責傳話。」蕭末推拒。
周放相信這句話才怪,「好,具體我會和老仇談。我們預計多久能看到飛船?」
「如果順利,快則數天,慢則一個月。」
「好。」周放雖然對飛船心動,但他並沒有當場應承什麼,而是帶著這個交易條件,立刻召集了楊老等科研工作者和軍方代表劉、衛兩位司令。
*
計科得到消息,對趕來的議員們陰沉沉地說道:「周放和蕭末一行見過面沒多久就要召集劉瀾他們開會,這說明鐘山基地肯定要和京城方做一個大交易。」
「我們的人能打聽出來他們談了什麼嗎?」有人問。
計科搖頭,「周放在蕭末身邊派的都是自己心腹,我們的人根本無法接近他們。他們開會,外面也都是衛戍區的異能戰士守護,我的人滲透不進去。」
「那怎麼辦?如果鐘山基地全面支持周放」
「仇鋒是只狼,最狡猾的老狼。不說現在各基地都顧不上別人,就算鐘山基地緩過來,他也絕不會在情況未明下輕易插手京城的事,誰都知道京城基地現在就是一個燙手山芋。」
「那我們就眼睜睜看周放他們撇開我們,單獨和鐘山基地做交易?」
「我比較好奇鐘山基地冒著危險這麼快派人過來,到底是想交易什麼?糧食?武器?」
計科再次搖頭,緩慢道:「如果你們是仇鋒,在京城基地已經無力遙控鐘山基地的情況下,你們最想要的是什麼?」
「能量轉換儀。」一名議員道。
「九成九的可能。」計科沉著臉,當即命令手下加派人手看守屬於他們的那一台轉換儀。
在座的議員們互看,他們誰都想得到轉換儀,可是計科把那台儀器藏得太好,如今除了他,竟然沒有人知道那台儀器在哪裡。
*
周放那邊最終同意了蕭末提出的交易條件,但表示京城一定要先看到外星飛船才會交出能量轉換儀的半成品。
蕭末請示仇鋒後,表示沒問題。
之後蕭末又提出其他交易,這些都是仇鋒交給他的任務,本來該是雷兵的工作。
可雷兵和雪裡紅兩人不知搗鼓了什麼,雷大隊長在腿傷痊癒後就跑沒了影。
蕭末問他家小紅,青年卻故作神秘地微笑,就是不說他讓雷兵幹什麼去了。
另外,蕭末本來想把外星開發商的事全部告訴周放,可雪裡紅阻止了他。
青年對蕭末說:「周總統也許是個好人,和平時期也是一個合格的總統,但這麼多災難和複雜的現況已經拖垮了他。」
「怎麼說?」
「我們的總統一方面希望得到軍方的支持,可是一方面又捨不得或者說不敢徹底站到眾議院的對立面。他在踩鋼絲。」
「我覺得他只是不想讓軍政分裂、讓國家變得更分散。」蕭末忍不住為周放說話,他對周放的印象真的很好。
「不是國家,是京城。作為一國總統,他甚至不能完全掌控一個京城基地,這在我看來,他已經不適合做一個力挽狂瀾的統治者。」
雪裡紅按住蕭末的肩膀,認真道:「老闆,你必須明白一點,災難時期需要的統治者和和平時期要求不一樣。現在華夏乃至世界的情況,寧可要一個果敢強大的獨/裁者。周放還不夠狠、不夠果決,這樣的他不適合負擔起整個人類的重擔。你把實情告訴他,只會有兩個結果:一,他要麼被這個噩耗徹底壓垮;二,根據他的性格,我推測他極有可能自認為忍辱負重,自認為都是為了人類,而選擇和計科那樣的人繼續妥協。」
「可是我們遲早要把實情告訴全人類,至少也要告訴各基地負責人,只有這樣我們才能集中力量共同對抗敵人。」
「不是現在。在我們沒有解決突破閃電雲層飛出地球的問題前,在我們沒有修復足夠的飛船前,在我們沒有培養出合格的飛船操縱者前,這些事都不宜泄漏出去。至於以後,就算要告訴某些人,也要有所選擇。而大部分人類,只要在最後的最後接受事實就可以。」雪裡紅說話還是那麼冷酷。
蕭末吐氣,看來在雪裡紅心中,周放已經被他排除在今後的人類核心統治層以外。
錢、王兩人也認可雪裡紅說的話。
最終,蕭末被說服,對周放隱瞞了實情。
*
同一時間,計科鼓動的倖存者仗著法不責眾,一大群人一路衝到了防空洞中的醫療中心門口。
許多人在門口高喊懇求治療者出面救人。
有些人甚至把自家傷者和病患給抬了過來。
「政府無作為!老百姓受罪!」
「政府隱藏治療者,只為高官和軍隊異能者服務!」
「軍隊*,不再是人民的軍隊!」
「周放下台!周放下台!」
「我們需要治療者,我們需要藥物,我們需要醫生,我們需要活下去!」
大量戰士趕到,可也只能組成/人牆阻擋鬧事者。
異能戰士甚至不能用冰牆或土牆等封門,因為會觸發鬧事者的神經,易引起鬧事者的攻擊。這種事已經發生過多次,不想災難擴大,不想殃及池魚,戰士們只能持槍威脅,都不敢先用異能。
戰士們不動手,那些自稱請願者的鬧事者們也不敢動手,真把軍方惹急了,最後誰都沒好果子吃。現在也就是有周放壓著軍方,軍方才忍耐又忍耐。
周放聽聞此情況氣得渾身發抖,一邊加派人手保護蕭末,一邊拍桌子讓人去找計科,命他去勸慰那些請願者回家。
計科避而不見。
天知道周放多想派人把計科等人一起強行抓到醫療中心門口,當著那些鬧事者的面槍斃,可惜做不到。
雪裡紅放下窗簾,不再向外面看。這樣的事情不過再次證明周放不夠心狠,同樣的事情放到鐘山基地,你看誰敢?恐怕人剛聚集起來就被軍隊「請」去和泥搬磚了。
蕭末的心情多少還是受到了一點影響。
雪裡紅最恨別人道德綁架他老闆,當然,他還不至於去找外面那些不明真相者的麻煩,但因此積累的憤恨就全部累加在背後的首惡身上了。
青年走到蕭末身邊道:「我們今晚就離開。」
「這麼快?可是我們還沒有拿到基諾公司的資料。」蕭末遲疑。而且他還沒有把傷患救治完,受傷的人太多,就算拖到今天的不足當初的三分之一,可基數大,這殘留的人數還是不少。
「資料的事你不用擔心,等會兒你把陛下借給我,我會把全部資料弄到手。」
蕭末二話不說,對系統說了聲,解下手鐲遞給青年。
雪裡紅接過蕭末遞給他的手鐲,繼續道:「我估計計科今晚就會對我們動手。」
錢雲開和王成一起看向雪裡紅。
王成反應最快:「你是說他會派人奪取我們的基地車?」
他下車時可是看到有些人不怕冷的就在車子附近轉悠,剛才程宰也聯繫他們,說冒著嚴寒參觀車輛的不明人士增多。
「嗯,藏起灰姑娘的南瓜車,灰姑娘就只能留下了。」雪裡紅戴上手鐲,輕笑。
系統特別想對他做些什麼,好不容易才忍住。
蕭末後悔,「早知就讓車子隱形,不讓他們知道我們是怎麼過來的了。」
「那樣我們勸說交換轉換儀的效果就不如現在這麼好了。」錢雲開笑。
如今小隊的人基本都已經知道外星開發商和系統陛下等重要事情。
「也是。那我們走前要不要去跟總統閣下說一聲?」蕭末也不想繼續待在京城基地當靶子。幸好重傷患他基本都已經幫助拉回來,剩下的傷病者,想來那位低級治療者和基地的醫生們也能應付。
「用不著。他身邊不乾淨。我出去一會兒,我不在的時候,不要單獨一個人。」雪裡紅叮囑錢雲開和王成不能離開蕭末左右,又把小螳螂叫來,眨眼間就帶著系統陛下從病房中消失。
蕭末對錢、王兩人笑笑,從沙發椅上站起,「休息結束,我們繼續治療傷患?」
錢雲開同意,在他們離開京城基地前,至少不能讓這裡的人看出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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